第39章 身契到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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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渠道寧櫻肯定是沒這個本事的,聯想她提取的巨額錢銀,多半跟鏢局有關連。

但一個逃奴,居然膽大妄為到去鏢局托鏢!

燕三郎是想都不敢想,她竟有此等膽量。

他整整思索了一夜,眼下也沒有他法找人,便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找城裡的所有鏢局,挨著一家家詢問。

拿著袁家四品官階的信函辦事就是有效率,一天折騰下來,居然被他瞎貓碰到死耗子撈到了一點信息。

玉興鏢局經過他提供的路引信息和寧櫻畫像後,查到了寧櫻的相關記錄,告知燕三郎此人往揚州去了。

燕三郎不由得樂了,當即又風塵仆仆奔往揚州。

路上他又氣又好笑,覺得那女郎當真有意思,明明是一個逃奴,卻吃了豹子膽敢托鏢,借鏢局護佑一路下江南。

若是不知道寧櫻的路引情況,他還不知得找到幾時。

轉念一想,那廝也委實狡猾,在魏城提取大量錢銀後就斷了蹤跡,因為之後沒再有櫃坊記錄。而從魏城到揚州還有好一段距離,若是胡亂尋人,隻怕得尋得半死。

揚州可是一個好地方,問題是這麼大一個揚州,她又藏身在何處?

想到接下來遇到的難題,燕三郎不由得頭大如鬥。

殊不知跟在他身後的尾巴也是稀裡糊塗,一路跟蹤吃了不少灰,可眼下還沒完,還得繼續折騰。

等燕三郎從魏城抵達揚州,已經入了冬。

他再次找到玉興鏢局分所,試圖抱著希望查到寧櫻的下落,結果在這裡再也沒有了音訊,她就猶如斷線的風箏,不知飄到哪兒去了。

整個揚州有四十一座城,他又要從哪裡著手找下去呢?

燕三郎的耐心極好。

這個問題並沒有難住他,反正都是找人,那就先從最繁華最四通八達的城市找起,什麼遂安、番陽、臨川……挨著一個個坊,走街串巷地找。

為了能把寧櫻找到,他可是下了真本事的!

那時寧櫻還沒意識到秦王府的人離她越來越近,李瑜的手也在不知不覺間伸到了她的身邊。

那個遠在京城的狀元郎從一開始就給寧櫻造成了錯覺,讓她順風順水,誤以為那雙手並未伸過來。

就算現在伸了過來,也是保持著非常溫和的態度,讓燕三郎帶著身契前來穩住她,別讓她又瞎跑。

這一籌謀是非常有效且管用的,至少從寧櫻出逃之始,沒有官府摻和,她的危險性大大減少,安全性也得到保障。

沿途順暢的環境也給寧櫻放鬆了警惕,讓她不至於慌不擇路,更能很好應付逃亡帶來的恐慌。

這不,從出逃到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個月,寧櫻幾乎都要忘了自己是逃奴的身份,忘了她曾是李瑜的人,以及在秦王府裡的種種。

目前食肆的生意漸漸走上正軌,開始持續有了盈利,回頭客也養了些。

天氣寒冷,羊肉鍋子最受歡迎,也有隔壁坊的過來嘗新鮮。

翠翠也跟著被養得更敦實許多。

寧櫻待她極為寬和,從未訓斥過。

比起在周家的日子,翠翠覺得這兒要舒坦很多。雖然手上的活計要勞累些,但勝在主子隨和自在,故而她的口頭禪是要一輩子都跟著寧櫻,有肉吃。

為此寧櫻哭笑不得,隻覺得那孩子傻得可愛。

這天上午寧櫻在屋裡做賬目,正把算盤打得劈裡啪啦,忽然聽到翠翠在外頭喊她,說有客人來了。

寧櫻放下手裡的活計,往前頭去了。

食肆裡站著一個人,挎著包袱,一身風塵仆仆的疲憊。

在瞧見燕三郎的瞬間,她不由得愣住。

燕三郎看到她時也愣了愣,差點沒認出來。

寧櫻萬萬沒料到他會找到這兒來,忙看向翠翠道:「翠翠你去給我弄個火盆。」

翠翠應了一聲,便去了庖廚。

待她下去後,寧櫻詫異道:「燕三郎你怎麼尋到這兒來了?」

燕三郎打量食肆,苦笑道:「薑娘子可讓我好找。」

寧櫻:「……」

她心虛地到外頭張望,知道燕三郎不會平白無故而來,便跟翠翠說客人要訂桌,打發她到外頭,自顧把燕三郎領到後廚去了。

燕三郎好奇地東張西望,說道:「薑娘子這小日子過得似乎還不錯。」

寧櫻回道:「將就。」又道,「當初三郎說大隱隱於市,這地方挺好。」

她找來凳子給他,燕三郎坐下,寧櫻給他倒了一杯茶,開門見山問:「什麼風把你吹到這兒來了?」

燕三郎也不囉嗦,從包袱裡取出她的身契,送上道:「你瞧瞧。」

寧櫻好奇接過,看到是自己的身契時心情有點復雜,她皺著眉頭,警惕問:「這是從哪兒得來的?」

燕三郎:「是夫人給我的,讓我把身契物歸原主,說她握在手裡用不上。」又道,「她還說什麼你這裡也有她的東西,讓我換回來。」

寧櫻半信半疑,「這東西沒落到秦王府?」

燕三郎搖頭,「沒有,一直都在夫人手裡。」

寧櫻不信,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他,問道:「你可莫要誆我,當初李瑜曾在宜善找過人,他豈會善罷甘休?」

聽到這話,燕三郎詫異道:「你去過宜善?」

寧櫻也未隱瞞,說道:「我最初打算從平州去宜善那邊,再從宜善去往阪城,哪曾想把秦王府的人給碰上了,當時李瑜就在碼頭設了關卡,他既然找了出來,豈有不收我身契的道理?」

燕三郎忙解釋道:「薑娘子是有所不知,那秦王府的二公子已經同汝南王府定了親,開春就要迎娶汝南王府家的小娘子了,這事全京城都知道。」

寧櫻愣了愣,沒有說話。

燕三郎繼續道:「據我所知,最初那二公子是曾怒氣沖沖來袁家質問過,但夫人死口不認,後來也聽說他親自找過,之後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不了了之,再後來便是聽到秦王府與汝南王府定親的事。」

聽到這番話,寧櫻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燕三郎道:「夫人也是等了許久,見那邊沒再繼續追究,這才讓我帶著身契尋了過來。也虧得薑娘子謹慎,讓我尋了許久,才僥幸來了這兒。」

寧櫻問:「你是如何尋過來的?」

燕三郎立馬把一路找過來的經歷細細講述一番,又問她當初來到揚州的經歷。

寧櫻說道:「我一路沿途過來都挺容易,也確實是托鏢來的,路上沒遇到半點阻礙。」

燕三郎:「那就對了,若是李瑜鐵了心尋你,早就報官了,一旦官府嚴查,你哪有這麼容易脫身?」

寧櫻垂眸若有所思。

燕三郎知她心細,不易糊弄,又說道:「我覺著,既然當初那李瑜把你同袁家用一幅畫做了替換,多半也沒當回事,畢竟在他們那種貴族眼裡,奴婢就跟玩意兒差不多的東西。」

這倒是老實話。

寧櫻向來有自知之明,從未期盼過自己能在李瑜心中占據多重的分量。

奴婢就是奴婢,在貴族眼裡就是拿不上台麵的東西,可隨意差遣使喚、發賣。雖然平時李瑜待她算得上不錯,但也僅僅隻是當阿貓阿狗疼寵罷了。

他若一直糾結這茬,反而才讓人覺得奇怪,畢竟從夏到冬都已經過了半年了。

見她疑慮漸消,燕三郎試探道:「夫人說有東西在你手裡,讓我務必要還回去,還請薑娘子莫要讓我白跑一趟。」

寧櫻緩和神情道:「那東西沒在我手裡。」

燕三郎:「???」

寧櫻正色道:「我給你一封親筆書信,你把它帶到鍾雁山,去找慈恩大師,他會把夫人的親筆交與你的。」

燕三郎高興道:「能交差就好,也不枉我辛苦跑了這一趟。」

於是寧櫻去房裡寫下一封親筆交與燕三郎。

當初蔣氏那份親筆是她為防萬一的護身符,當時她也不會把它隨身攜帶,便在跟著蔣氏婆媳上山時把它放到了慈恩大師手中。

如今蔣氏拿著身契前來贖回那份親筆,她便允了,算是兩清。

話又說回來,燕三郎能找到這裡,寧櫻倒也不詫異,畢竟他知道她的詳細情況。

但她是萬萬都想不到這份身契會是李瑜和蔣氏聯合起來給她下的餌,因為太過匪夷所思,甚至是不合符邏輯推理的。

偏偏就被李瑜乾了出來。

她低估了她在李瑜心中的分量,比她想象中要重得多。

燕三郎得了寧櫻的親筆後,也沒在食肆逗留多久,說他離京太久,怕周麗娘擔憂,得盡快回去報聲平安。

他也未曾做過傷害寧櫻的事,故寧櫻對他的到來還是有幾分信任的,她親自送他出門,燕三郎道別離去,匆匆回京。

目送他走遠後,寧櫻才回房看自己的賣身契。

有了身契在手,往後若要轉換成良籍,也隻有通過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方式了,隻要有足夠多的錢銀,買通官府打通關係,自然能成。

她仔細把身契收撿好,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喜氣洋洋,畢竟在這裡的安寧讓她幾乎都把京城裡的一切都忘得一乾二淨。

就算得知李瑜同汝南王府定親的消息也是無比淡定的,隻不過心裡頭還是有點酸,好歹教了這麼久的男人。

不管怎麼說,那人在床上的滋味還是挺不錯的,如今被別的女人撿了便宜,心裡頭肯定有點不舒服。

那種酸溜溜的情緒促使她在第二日特地弄了一幅畫,畫的是一個肥碩可愛的女郎,頭頂上寫著碩大的「富婆」二字。

寧櫻將它掛在寢臥裡,背著手欣賞了好半天。

以後每天都要看著它,要努力賺好多好多的錢,換取良籍,再找一個合意的良人,安安穩穩過自由自在的小日子。

如此細想一番,寧櫻便又覺得生活充滿了憧憬希望。

殊不知,在一處看不到的角落裡,林正也書信一封通過官郵送到了京城。

他們來得悄然無息,去得也悄然無息,絲毫沒有打草驚蛇,給寧櫻足夠的安全感,隻盼著這祖宗別又瞎跑,讓他們跟著喝風吃灰奔波了。

委實太累。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李嬌嬌追妻之路正式開啟。。。。嘿嘿嘿,搓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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