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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天果然陰沉沉的,隻是遲遲不見雨落下來。

池年沒有和祁深一起去雲大,自己提前兩個小時先到了周教授曾住過的教師樓。

樓前花壇裡,蝴蝶蘭依然在,比起五年前盛大了許多,樓道裡多了些時間的痕跡。

池年忍不住扌莫了扌莫微涼的手臂。

她今天特意穿的當年的那套衣服,然而當年初遇是在盛夏,雖然下雨卻還是有著夏天的溫度,如今才初夏,陰天還是有些涼的。

直到上了三樓,池年默默地站在周教授緊鎖的房門前,抱緊了手裡的文件,看著熟悉的樓道發呆。

周教授是她在雲大時的文學鑒賞課的老師。

池年小的時候在阿姨家看過一本遊記,上麵印著的景色及人像看得她格外向往,一心想要成為攝影師。

隻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個夢想逐漸淡去,她也考入了雲大文學院,知道了周教授就是那本遊記的作者。

周教授後來寫了很多知名的書,這本遊記反而是其中最不知名的。

可池年最喜歡的,還是那本遊記。

也是因為這本遊記,和周教授結下了緣分,後來,周教授也會經常給她看一些自己收藏的文獻名著。

大三那年,她去周教授的教師樓取書時第一次遇見祁深,才知道,周教授出身蘇城名門,年輕時和祁深的父親一同在商界打拚,後來才棄商從文。

祁深也得叫周教授一聲「老師」。

仔細算算,她和祁深還能稱得上師兄妹。

那之後不久,雲大舉辦了一場專業知識技能大賽,池年在那場大賽中拿了一等獎,得到了三萬元的獎金。

那場大賽的資助方,是祁家。

頒獎嘉賓,是祁深。

那時,他坐在周教授身邊,看完了比賽後,拿著獎杯與證書遞給她,淡淡地說:「恭喜。」

她一直沒和任何人說起過,那三萬塊錢,解決了她餘下的學費以及後來所有的生活費用。

比賽結束後,祁深在台上發了言。

她已經不記得他當時說了什麼,但始終記得他最後一句化用了哈珀·李的話,語氣淺淡而篤定:

「人很少會贏,但有時也會。」

池年站在台下看著他,原本以為隻是遙不可及的星星,可在降臨到她身邊的那一刻,她還是產生了某種奢望。

也是那次後,池年多了一個夢想。

——祁深。

畢業後去創思科技麵試時,周教授還曾惋惜地表示她原本應該有更好的選擇的,那時池年也隻是笑眯眯地表示: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她最接近夢想的時刻。

周教授搖了搖頭再沒多說什麼。

兩年前周教授正式退休,也搬出了雲大的教師樓,去了雲城郊區的一處別墅養老。

池年的確對祁深撒謊了,他的行程裡沒有「拜訪周教授」這一條。

撒謊的池年心裡沒有半點負罪感,拿出手機給祁深發了條微信:【到哪兒了?】

緊接著又發了一個紮著沖天羊角辮的小女孩眨眼的表情包。

祁深收到消息時,司機剛好將車停在雲大門口。

看著眨眼賣萌的表情包,祁深皺了皺眉,莫名想起了池年,她也總愛眨著眼睛一副無辜的模樣。

果然什麼人愛用什麼表情包。

祁深輕嘖一聲,剛要將手機息屏,下秒又想到什麼,給宋朗去了條微信。

雲大的教師樓還是他記憶中的樣子,隻是舊了不少。

祁深直接走到最裡側的單元樓,上了台階便要走進去。

池年聽著樓下傳來的腳步聲,心跳都快了起來,她緊緊攥了下手裡的文件,重重呼出一口氣。

算準了祁深出現的時間,像當年一樣,抱著文件腳步匆忙地朝樓下跑去。

二樓。

一樓。

轉角。

池年看著「突然」出現在那裡的人影,低低驚呼一聲,腳下一崴,整個人就要不受控地滾下樓梯。

與當年如出一轍。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她怕祁深來不及護住她,沒有真的用力往樓梯下倒。

眼前有黑影閃過,池年隻感覺冷冽的熟悉的泉香將自己重重包圍在其中。

她的呼吸不自覺放輕了許多,有一瞬間,她恍惚覺得自己真的回到了當年初遇的那個時候。

——除了外麵缺一場雨。

時間像是被放慢了流速。

手中的文件高高的飛起,書頁飛揚,風也慢了下來。

一隻大手輕鬆地扣住了她的月要身。

紮起的馬尾搖晃著拍打了下她的側頰,身子被人帶著在空中轉了半圈。

眼前俊美如儔的麵容,筆挺的黑色西裝,還有……他身後的背景,是在陰天的風裡輕輕搖曳的蝴蝶蘭。

池年清楚地聽見了自己一如既往的心跳聲。

祁深凝眉看著眼前的女孩,她馬尾的發梢還拂在他的手臂上,這一幕格外的熟悉,太陽穴跳了跳,他下意識地收緊了手臂。

可下秒,他很快清醒過來,迎上眼前人的目光。

「池助理。」一聲冷淡的稱呼喚回了池年的神誌。

池年眨了眨眼,也顧不上自己依舊半靠在祁深的臂彎裡,忙問:「你怎麼樣?」

祁深看著她,驀地想起那個眨眼的表情包:「應該我問池助理這句話吧?」

池年不解,引導著發問:「你難道沒有想起來什麼?關於這個樓道,還有剛剛發生的事情,包括後來我們的關係……」

當年那一幕,在剛剛的一瞬間,在她的腦海裡走過了千遍萬遍。

祁深眉頭緊鎖,目光無波地看著她。

池年有些著急,乾脆上手揉了揉他的太陽穴:「你再好好想……」

她的話沒說完,身子一沉。

——祁深鬆手了。

池年「咚」的一聲坐在地上。

雖然由於他半攬著她的姿勢,離地麵並不遠,摔的也並不痛,但她還是被驚了一跳,隨後站起身怒視著他:「你做什麼?」

離得遠了祁深才注意到,今天的池年打扮的格外青春洋溢,白色上衣深藍牛仔褲,馬尾高高的紮起,沒有化妝,白皙的臉頰因為怒火而漲紅,眼睛也紅紅的。

更像兔子了。

「這句話同樣應該我問你吧,」祁深垂頭看著她,「池助理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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