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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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有些安靜。

池年看著祁深猛地漆黑幽沉的目光,心裡也有一瞬間的詫異。

在說出這句話的前一秒鍾,她還沒想過「祁深再招一個助理」這種可能。

可話就這麼順其自然地說了出來。

說出口時池年才發現,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艱難,甚至隱隱有一種詭異的快感。

就像拉緊了的皮筋驟然放鬆,雖然會有短暫的澀和皺,但之後慢慢舒展的過程卻格外舒服。

甚至……池年陰暗地想,如果自己這個突然鬆開的皮筋,把皮筋另一端的人給彈疼,也算是意外收獲了。

隻是可惜,祁深依舊沒什麼情緒地坐在那兒,麵無表情地盯著她,也看不出他有沒有被「彈疼」。

倒是他原本拿著鋼筆的手頓住,筆尖停在了手底下的文件上,墨水有些氤氳出來,在乾淨整齊的紙頁上染了一灘黑跡。

「祁總,」池年看了看文件,提醒道,「文件髒了。」

祁深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眼文件,頓了頓,把鋼筆一扔,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池年不解,他分明聽見了,還要自己再重復一遍。

卻也沒在意,這一次說得比上一次輕鬆多了:「我說,祁總可以再招一個助理進來。」

祁深隻感覺自己的心髒抽了一下,緩緩開口:「為什麼?」

池年認真地思索了下:「創思總部這麼大,事務也挺多挺雜的,祁總你隻有兩個助理,說出去未免太沒麵子了吧!」

祁深緊皺著眉頭:「有行政部。」

「可行政部總管不了私事吧。」池年眨了眨眼睛,又搬出來一個理由。

祁深沉寂了足有五秒鍾,喉結上下滾動了下,才說:「你覺得事情太多忙不過來?」

「啊?」池年愣了愣,沒想到祁深會這麼問,好一會兒搖搖頭,「倒也不是,我畢竟拿了錢的。」

祁深薄唇緊抿著,莫名不想她提到錢,最起碼,在麵對他的時候。

「那是為什麼?」

池年想了想,鄭重地說:「祁總,您不覺得不讓我去接洽『線條』工作室,對我也挺不公平的嗎?」

她需要一個合適的距離和時間,來擺正和祁深之間的關係。

畢竟,她不是從沒得到過的遺憾,她是得到過、又失去了的傷心。

祁深怔住,聽著她說的這番話,心髒就像被人皺成一團一樣,酸澀澀的,惹得他忍不住弓了弓身子來緩解那股不適。

她說「也不公平」,是聽見了自己和宋朗說的話嗎?

那時她就在門外?

「池年,」祁深攥了攥拳,聲音勉強平靜,「我說的對你不公平,是覺得自己現在連過去完整的回憶都沒有……」

他的理智讓他做不到在沒了解一樣事物的全貌時,就貿貿然地去接受。

池年眨眨眼,隱隱明白了祁深的意思。

他總是能理智地分析利弊後,再做選擇。

就像現在,他對她的話存疑,所以不能輕易接受。

可感情本來就不是理智能控製的啊,能控製隻能說明感情淡薄而已。

池年抿了下唇:「可我是真的想去和攝影工作室對接啊,祁總。」

祁深定定地看著她,他能看出她下定了決心。

池年,其實很固執。

做了決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改變,除非她自己想通了。

「不用找新助理,」祁深收回視線,別開臉,強壓下心中的煩躁,聲音恢復了平常的冷淡,隻是有些低啞,沉默了很久又補充,「發布會後,和工作室的合作斷了,你再回來。」

池年想了想,也行。

「好。」她點點頭。

祁深再沒說話,池年也沒有停留,轉身離開。

聽見關門聲,祁深才抬頭,麵前文件上黑漆漆的一灘墨越看越心煩,抬手煩躁地推開,起身走到一旁的休息間拿了一瓶冰水喝了幾口,勉強將那股焦灼壓下。

隻是經過門口處的鏡子時,他莫名地看了一眼,而後腳步微頓。

池年今天沒有化妝,唇上隻塗了一層淡粉色的唇蜜,因為上午的險些跌倒,在他的左月匈口留下了淺淡的印跡。

格外不起眼,卻莫名有些灼人。

……

池年下樓後,將接洽工作室的事情和陳揚說了,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始從頭到尾地了解「線條」。

畢竟明天就要和對方的負責人見麵,知己知彼才能合作的順利。

關於「線條」的資料整理很完整,包括工作室的成立、發家史,以及當初打出名堂的第一幅商業大片,後來更是在時尚行業站穩了腳跟,經手的幾乎都是高逼格、高品質的雜誌封麵,偶爾也會接拍一些個性化的單子。

隻是工作室的負責人始終很神秘,從沒公開露麵過,更是連照片都沒有一張。

資料看到三分之二時,池年才發現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她想了想,把剩餘的資料整理好,抱在懷裡,拿起鑰匙,下班。

隻是沒想到等電梯的時候,又碰見了祁深。

他正站在專梯門口等著,陳揚在他身後匯報著數據,也不知道怎麼就到了樓下來了,側影修長,在燈光下格外挺拔。

祁深也看到了她。

池年揚起一抹笑,打了聲招呼:「祁總。」

祁深的目光飛快地掃了眼她懷裡的資料,封麵正是「線條」工作室拍攝的一組大片。

祁深的眼神一沉,抿了抿唇,走進專梯。

池年一怔,剛好電梯也來了,聳聳肩走了進去。

回家的路上,車裡過分安靜,池年順手打開了電台,剛好在播放著《稻香》。

車內的寂寞瞬間被歌曲沖散,池年也跟著哼唱了幾句,隻是唱著唱著頓了一下。

音樂在車內靜靜地流淌:

「追不到的夢想,換個夢不就得了……」

池年回過神來,笑了笑,重新跟上了節奏。

……

第二天的天氣有些陰沉。

池年和人事部的主管說了一聲不去公司了,選了套簡單的白色雪紡衫和黑色長褲,化了個精致的妝,直接去了森爾酒店十六層的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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