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065(1 / 2)
這個春節,從初一到初五,祁深是和池年一起過的。
白天他會在辦公室內處理公司的事情,臨近下班時,池年總會笑盈盈地敲響辦公室門,站在門口看著他:「祁深,一起去吃晚餐啊。」
公司大樓旁有一個老弄堂,弄堂附近有一間簡單的飯館,那幾天他們一直在那裡吃的。
池年吃起飯來,嘴唇油滋滋的紅潤,臉頰也鼓鼓的,像個倉鼠。
她這樣的女孩子,好像做什麼事情都生機勃勃的。
初五那天,雲城下了一場雪,新的一年的第一場雪。
那晚,和池年在飯館用餐時,她特意要了幾瓶啤酒,說要慶祝初雪。
可她卻隻喝了一瓶便臉頰通紅,想到她之前的「豐功偉績」,他最終將其餘的啤酒拿開了。
送她到她所住的居民樓時,正值晚上九點。
她坐在副駕駛的位子,眼神有些朦朧,他喚她時,她才反應過來,看著外麵已經白茫茫一片,突然興奮地轉頭看著他:「祁深,我們去打雪仗吧!」
祁深隻無波無瀾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池年扁扁嘴,倒再沒說什麼,乖乖地下了車,不多久卻又折返了回來,敲了敲窗子,一副焦急的模樣。
祁深本以為她遇到了什麼急事,下了車,關上車門的瞬間,一個雪球砸在了他的月匈口,有點涼。
緊接著閃光燈的燈光一閃而過。
他默默站在原地,隔著不遠的距離無奈地看著越來越沒大沒小的池年,她手裡還拿著剛拍照的手機。
後者反而滿眼得逞的笑,眉眼半眯:「祁深,明天假期就要結束啦。」
祁深皺了皺眉,不解她為什麼突然提這件事。
池年的笑淺了些,抿了抿唇才繼續說:「你肯定又恢復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所以,留個證據!」
說完對他揚了揚下巴,轉身走進居民樓。
這晚,池年發給他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他站在雪地裡,月匈口殘留著些許雪花,麵無表情的神色,目光卻似乎有什麼在淡淡流淌。
和照片一起發來的,還有一句:【證據[冷酷]】
祁深嗤笑了一聲「幼稚」。
春節過後,祁家對創思的圍堵並沒有減少。
祁深開始在技術上尋求創新點,以及先同與祁家沒有利益往來的客戶合作,等到初具規模後,再逐步蠶食與祁家的合作大客戶。
能夠與祁家合作的大客戶,必然資本雄厚,不會輕易受祁家威脅,商人都是逐利的。
而他的優勢便是,祁嶽林不了解創思,他卻格外了解祁氏。
這一步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他又開始日復一日地熬在公司,一點點地將創思推出去,迎接更多的狂風暴雨。
那幾個月的時間,創思上上下下前所未有的忙碌。
池年同樣也是,她的工作完成的格外出色,除此之外,似乎從春節她給他發照片開始,她總會給他拍來各種千奇百怪的照片,向他呈現出一個在她的視角下,多姿多彩的世界。
即便隻是一塊殘缺的雲、一枚掉在地上的甜點,在她的照片裡都帶著絲雀躍的氣息。
他竟然也逐漸養成了晚上工作疲憊時、隨意翻看一下她發來的消息的習慣,看到時便會回復一句。
直到有一天,他照舊處理工作,到了傍晚時,胃裡一陣抽搐的痛,渾身也在冒著冷汗,意識仿佛遊離在身體之外。
等到他再清醒過來,已經被池年吃力地攙
扶著他走進電梯。
她總是笑眯眯的,此時卻固執的緊抿著唇,眼圈微紅,滿眼的擔憂,因為撐著他的重量,鼻尖上冒出了幾粒汗珠。
而他靠在她的肩頭,看著這樣的她,有些出神。
池年帶著他去了醫院,慢性胃炎,還發了燒。
他本打算拿了藥便回公司,卻沒想到,第一次看到了「凶狠」的池年是什麼模樣。
她一言不發地將他按在病床上,隨後眯著眼睛假笑地看著他:「今天沒有行程,隻有一件事:休息!」
語氣像是命令似的不容置疑。
明明一副白淨軟萌的樣子,偏偏裝出凶神惡煞的模樣,好像……更萌了。
祁深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跳,將多餘的想法揮散,還想要繼續回公司:「把公司的文件……」
隻是沒等他說完,池年睜大眼睛看著他:「文件怎樣?」
她的眼圈還殘留著紅,泛著水光,餘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祁深移開目光:「回家休息。」
這一次池年沒有回絕。
那時他還住在離創思不遠的一棟公寓樓中,池年將他送回家後,他隻感覺自己吃完藥意識再次開始遊移,模糊中感覺到有人在輕輕地觸碰他的額頭。
此時祁深才感覺到額頭滾燙的溫度。
他睜開眼看見的,便是正認真在冰水裡沾濕毛巾為他冷敷額頭的池年,毛巾溫了便繼續換,一次又一次。
她的手被冰水冰得很涼,指尖偶爾碰到他的額頭,軟軟的。
她好像都沒有察覺到,直到發現他的高燒始終沒退,她滿眼焦急地拿來了酒精,開始為他擦臉頰,甚至解開了襯衫的扣子。
祁深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僵硬,柔軟的觸感像是牽連著一條線,從小腹蜿蜒向下。
可池年的表情真的隻是在單純地幫他降溫而已,越發顯得他……像個禽獸。
他幾乎立刻喚了她的名字,刻意的陰沉掩蓋住沙啞。
可池年卻隻是無辜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才注意到他的身子,甚至……他能感覺到她在自己的腹部多扌莫了幾下。
他隻能緊閉雙眼,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希望她能快點結束。
第二天他的高燒很快便退了。
可是祁深知道,有什麼事情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比如,那一晚她為他降溫的感覺,偶爾會鑽進他的夢裡。
幸而沒過多久他要去見一個客戶,可以短暫地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見客戶的這晚,祁深沒有要池年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