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試（2 / 2）
「這會不會有點封建迷信？」
「放心，」葉文抬頭，「這是我們的新型檢測設備，可不是什麼迷信哦。」
我信你個鬼。
話雖如此，明秀還是低頭看去。
她其實也沒有那麼擔心自己的秘密被發現，畢竟自己好像除了可以變成月亮以外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而變成月亮這種荒謬的事實，先不說能不能輕而易舉檢測出來，就是她自己說出來，恐怕也很難有人會相信。
哦……好像是還有點別的特殊之處。
珠子所在之處凝結成了一片白色的光芒，在光芒之後，混沌色的塵微漂浮在空中，光怪陸離的色彩在其上閃過。
混亂的囈語開始在明秀耳邊響起，破碎的信息混雜其中，叫喚得讓人頭疼。
正常人應該看到聽到這些嗎？
下意識的，明秀已經將這些景象與正常世界之間劃出了三八線，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些不屬於普通人的世界。
「有看到或者聽到什麼嗎？」
阿納斯塔西婭問道。
明秀雙目沒有焦點，渙散的看著桌上那堆珠子，她感覺自己在變成月亮以後定力格外的好，看見什麼都不大會吃驚了。
「除了這些珠子，我還應該看到什麼嗎？」
她必然不會被輕而易舉釣到，休想把她從普通人中間挑出來。
兩個考官表情淡淡，看不出他們對於這個回答的真實想法。
「再仔細看看。」
眼前的塵微開始遊離，聚合，一輪熟悉的紅月逐漸出現在了明秀麵前。
還有點親切。
耳邊的囈語更加喧囂，宛如一個巨型噪音在耳邊不停播放。
在又一次得到否定的答案後，阿納斯塔西婭第一次流露出了些微疑惑的神情。
葉文筆杆輕敲桌麵，瞬間，那本來還有些散的紅月瞬間凝實，巨大的天體朝明秀的方向逐漸逼近，占據了明秀全部的視線。
麵對天體隕落的視覺沖擊，再冷靜的人都無法穩如泰山，那是一種來自世間終極的恐懼，無人可以避免。
可惜，明秀對此內心毫無波動。
如果麵前的是個太陽，她應該還是會有感覺的，可偏偏是那輪紅月，她對於這個真的升不起什麼恐懼心。
良久，阿納斯塔西婭說話了。
「本次麵試結束了，是否錄取後續我們會繼續通知，感謝你的配合。」
明秀神情疑惑:「就這？」
「是的。」
明秀離開前，葉文再一次叫住了她。
「明秀同學，你真的什麼也沒看見嗎？」
「……沒。」
明秀對於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很顯然，根據他們的表現，應該隻有普通人才能夠看見那些影像，她的裝死非常徹底，表情上也沒有什麼破綻。
就是那個葉文總感覺有些瘮人。
果然，斯文敗類的長相比較敗好感嗎？
——
冷清的會議室內，葉文開始整理今天一整天麵試的資料。
他隨口向邊上的女孩問道:
「你怎麼看？」
阿納斯塔西婭垂眸，撚起一顆玻璃珠放在燈光下，透明的珠子被照耀得璨璨生輝。
「在導師的『域』下，未覺醒者對於靈性的感知會無限放大，並且或多或少會無法控製的展露出異象，她的反應和表現確實和普通人一樣，但是……」
「但是她有點用力過猛了。」
葉文接著阿納斯塔西婭的話道，麵上有些戲謔。
「她剛來的時候和謝芝芝打了個照麵就一副要走的模樣，要不是我正好叫住了她，她恐怕乾脆就不來麵試了。」
「接下來的表現她也看上去很正常，連麵對我模擬的天體隕落都沒有動搖，隻是……小丫頭片子終究是還太嫩。」
「模擬天體隕落時的靈子波動是普通人都可以看見的程度，她這定力確實不錯，隻是用錯了地方。」
阿納斯塔西婭失笑，這也是這個冷冰冰的女孩第一次笑。
「看來我們是被她當作什麼奇怪的壞人了吧。」
葉文聳肩，一臉無奈:「可能咱倆都長得不像好人。」
「師兄你確實不像個好人。」
金發的女孩誠實的回答，把葉文狠狠噎了一下。
葉文:「……」
親師妹還帶這樣拆台的？
「對了，導師什麼時候到臨江市？」
葉文拒絕繼續『好人』這個話題。
「後天晚上的飛機，隔壁有個c級封鎖區叫他過去幫忙，要晚一點。」
「哦，到時候讓他自己來看看這批苗子吧。」
——
明秀回到教室的時候正值下課期間，教室裡一片嘈雜，班長被圍在一群人中間高談闊論。
明秀去聽了一耳朵。
班長在中間義憤填膺:「那什麼白塔大學聯合會就是個騙子！麵試不知所雲，浪費一堆時間，最後還放了段月亮砸下來的全息影像嚇唬人。」
明秀:……
哦豁！
最後那玩意竟然是能看見的。
翻水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