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之夜】6（1 / 2）
「人魚事件後續調查還沒來得及展開，這件事就發生了，逃走的人魚還沒有找到，我懷疑行動部那裡肯定又出幺蛾子了，不然效率怎麼那麼差！」
模糊的影像倒映在劇院斑駁的牆壁上，隱約可以看出埃爾維斯的身影在其中憤憤不平的叨叨個不停。
「我後來去現場搜集了神子的靈性殘留，和我所知的現世神明都不一樣，現在已經送去研究院讓他們深入檢測了，不排除確實是她逗留於臨江進入這場封鎖區。」
「也不知道她在這場事件裡扮演了什麼角色……師弟，宋燃！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一直埋頭不知道倒騰什麼的少年這才抬起頭來，樣式古樸的唐刀掛在月要側，身後是七零八落的人偶殘肢。
他麵色冷淡，手裡卻捧著一堆玻璃瓶，瓶中泛著夢幻的淡光。
遠在指揮部的埃爾維斯一怔，雖然屏幕畫麵由於無星無月夜的影響顯得格外模糊與不穩定，但他還是依稀能看出那是什麼。
「這是……拘魂瓶？你找到那些學生了？」
他的聲音突然有些滯澀，心裡說不出是愧疚還是憤怒。
「嗯。」
宋燃斂下眉眼應道，他輕柔的將玻璃瓶塞進了袋中。
「隻有兩個，已經被同化成人偶了，但還有一線理智尚存，雖然失去軀殼，但可以讓研究院再造。」
他淡淡解釋道。
「隻有兩個嗎……」埃爾維斯喃喃，「他一共帶走了六個孩子，其它都……沒有救了嗎？」
「找到了三個，還有三個不見了。」
「那還有一個呢？」
「她在不恰當的時機覺醒了天賦。」
宋燃簡短說道，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不知道他心底真實想法如何。
埃爾維斯卻理解了他的意思，隻能心中嘆息。
在沒有充足準備下貿然覺醒天賦幾乎九死一生，就算在有足夠多的資源以及合格的錨點支撐下，每年還是有很多人倒在覺醒天賦這一關。
用人類的靈魂承載本不應該承受的這份天賦與力量……總是會導致絕望與瘋狂。
「那沒找到的三個學生呢？」
宋燃頓了頓，才道:「她們……可能逃到了劇院外麵。」
埃爾維斯一時之間靜默了，劇院看似危機重重，但劇院外……卻是更加危險的黑夜。
宋燃站了起來，唐刀又一次握在手中，整個人回到了戰鬥的狀態。
「蘇練徹底瘋狂後，劇院沒有生命之樹的庇護很快就會被無星無月夜吞噬，封鎖區的融合將會解除，我會去黑夜中重新加固封鎖，同時去找剩下三個學生，所以師兄……」
「在這裡接通聯係挺困難的。」
埃爾維斯聽著自家悶葫蘆師弟少有的主動一下子說了這麼多，有些茫然的「啊？」了一聲。
「所以你可以把位置讓給指揮官了嗎？」
宋燃含蓄說道，眼神有些一言難盡。
埃爾維斯:「……」
指揮部裡，麵如寒霜的女指揮官被擠到了另一側站了好一會兒，她眼神不善的給了埃爾維斯一個眼刀。
埃爾維斯:……對不起，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
「咳！」
黑暗中，明秀痛苦的咳嗽了一聲，她的大腦還有些迷糊，她已經不知道這是最近第幾次痛苦的蘇醒。
她用力咳了好幾下，總算把嗓子眼裡像是糊住了的東西咳了出來，眼睛像被膠水粘住了，她使了很大的勁才睜開了雙眼。
膠水般濃稠的黑暗在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像是碰到了天敵一般迅速退散，總算讓明秀喘了口氣。
周圍死寂一片，過了好幾秒，先前發生的事情才在她的腦海裡回籠。
學委呢？
她下意識向四周扌莫索著，可惜周邊並沒有任何人。
明秀靜默了一會，嘆了口氣，暫時把這件事放下，先考慮自己的處境。
頭頂白色的裂縫正在被黑暗不斷修補，比她突然昏過去之前小了好些，但這小小的裂口仍然足以讓紅月的月光照進來。
紅月安然懸於頭頂這一事實讓明秀一下子安心了不少，她望向遠方，突然發現自己視線清晰了不少。
等等……我之前是不是覺醒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天賦來著？
看著腦海中浮現的關於自己的數據，明秀沉默了。
請問生命之神本人知道祂有這麼一個最寵愛的眷屬的存在嗎？
龐大的靈性充斥在她的身體裡，讓她有些不大適應，生命的靈性對於她而言雖然算不上陌生，但總歸沒有對於紅月的靈性那般渾如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