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夢境碎片（1 / 2）
「你認識祂嗎？」
明秀溫和的問道。
純黑的花瓣逐漸枯萎萎縮,花莖變得冰冷粘膩，似乎有無數的尖刺與顆粒長出，不詳的血色自花芯處蔓延而上。
明秀伸手輕輕拂過,異變陡然停止,時間仿若倒流，轉瞬間手中的花又恢復成了原本的模樣。
「我不知道。」
夜之花的聲音很虛弱,且充滿了恐懼。
明秀沒有說話,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柔撫扌莫過絲滑的花瓣，雖然動作輕柔，但夜之花心底卻突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升起，那是比直麵神明更加龐大的恐懼,仿佛整個紅月在這一瞬間對它充滿了敵意。
「祂是紅月嗎？」
它的聲音很輕,似乎是在怕驚動了什麼。
「你知道紅月的。」
明秀用陳述的語氣說道。
「主人我真的不知道多少,我隻是一縷卑微的，機緣巧合才誕生了意識的神性所化成的封印物，還是半個。」
夜之花偷偷瞄著明秀的臉色，可是神子的麵容永遠都是那樣空白，唯一的一點朱紅也始終保持著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它猶豫了一下,似乎權衡了一下沉睡的神明與不知來歷的神子究竟哪個更加可怕,其實它心中隱約對於神子的身份有所猜測，但有些事情上，傻點總比太聰明好。
「紅月之神是很古老的神祇,祂的存在比黑夜更加久遠,我對祂並不了解，因為我誕生……不,是黑夜誕生的時候,紅月就已經沉寂下來了。」
「沉寂？」
「是的,沉寂。」夜之花偷偷看了眼那團血色，總感覺雖然人家正在沉睡，但自己就在祂麵前八卦會不會不大好。
「祂的神跡再不降臨，祂的信徒紛紛離去，祂的存在被世界遺忘，而且……」
「我知道沈夜的部分黑夜的權柄就是來自於紅月。」
明秀歪了歪頭，靜默的看著沉睡著的神祇，她確實突然發現了什麼，作為神祇，生命之樹與沈夜都清晰的掌控了一種特性的權能，而紅月給她的感覺卻是……隻擁有龐大的靈性，而沒有準確的權柄。
如果說黑夜是被沈夜拿走，那剩下的呢？
她輕笑一聲，轉而問道:「那東君呢？」
「或者說……曜日。」
若是說先前她可能還會對東君的身份存疑，但在見過曜日的雕像之後，東君的身份便已經呼之欲出了。
夜之花開始煩惱起自己為什麼要長一張嘴，明明一朵花其實並不需要嘴，要不他改天想辦法自我退化一下……
「曜日是和紅月一個時代的神祇，他們曾經共同享有天空的權柄，主人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隻是一朵不幸獲得了自我意識的花而已。」
明秀若有所思:「祂們關係好嗎？」
夜之花顯得很詫異。
「您怎麼會這樣想？」
「沈夜之所以天天躲躲藏藏，不就是……害怕被曜日抓住。」
「神祇與神祇之間隻有兩種關係，敵人與陌生人。」
——
午夜十二點的鍾聲響起，葉文撐著腦袋晃悠悠的跟著研究院的人在加班，修改封鎖區規劃與設定的方案。
各式各樣的圖紙傳來傳去，上麵繪製著一些現實世界上難以見到的生物，大抵是各種可理解生物的雜交新品種再夾帶一些研究員設計員的私貨，一整個大混亂。
葉文開始思考自己為了不參加考核跑到研究院裡混活乾這件事到底值不值得，不過沒有想多久，他突然若有所感抬起頭看向了房間頂端的鍾表。
和總管潦草的請了個假，他兩手空空離開了加班俱樂部，想了想還是先繞到了研究部另一間房間取了樣東西，最後一路走到了一棟女生獨棟住宿。
房子內沒有開燈，一片黑暗，他收起了鑰匙，敲響了臥室門。
「需要幫忙嗎？」
他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問道。
裡麵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許多小物件發生了碰撞，不知道裡麵到底在做些什麼。
良久，裡麵傳出了女孩幽幽的聲音。
「需要，但是你來應該不方便。」
葉文嘖了一聲，搖搖頭:「咱倆誰跟誰呢？哪有什麼方便不方便，你小時候我都——」
驀然一股危險的氣機透過緊閉的房門鎖定了他，葉文頓時把剩下來的口花花吞下了喉嚨，他也就慣常嘴上說兩句，動作上卻是沒有像嘴上說的一般。
他拿出了自己從研究院裡取出的東西，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人偶，活靈活現，和等比例縮小的真人幾乎一般無二，並且長著一張左葉的臉。
學委從包裡出來好不容易透了口氣，她已經不見天日很久了，那群瘋子研究員就如何讓她再次等比例放大這個課題，把她押在研究部好些日子了，不然她早就出獄了……不，出院。
她寧願就這樣出去也不想繼續待在裡麵了，他們明明隻是對她咋變成了一個人偶還能保持高精神穩定值感興趣，而且……當久了人偶感覺也挺好的，身子骨賊壯實。
鹹魚學委發出了適應性極強的感慨。
「會拚拚圖嗎？」
葉文問道。
學委茫然點頭，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進入到房間內後，她才算是明白葉文剛剛的意思了。
整潔的房間內部被細碎的『拚圖碎片』所覆蓋，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隻是這些拚圖可以拚成一個完整的人類罷了。
血肉凝固於碎片之內，切口光滑，內髒與肢體器官都被整齊的分割，整個場麵卻是挺乾淨的，可能是碎得太徹底，導致一眼看上去也不覺得有多血腥。
碎片中，學委看見了一隻完整的手，手指纖細潔白，手腕的斷口平滑，那隻手正在不停拈起地上的碎片。
「可以幫我一起拚一下嗎？這次碎得有點徹底。」
阿納斯塔西婭不好意思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哦，好的。」
學委小小的身體暢遊在碎片的海洋裡，不停抱起碎片開始運輸。
她感覺自己的承受能力真的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但是不接受又能怎麼樣呢？
畢竟自己都變成了一個人偶，她還清晰記得怎麼樣一點一點失去血肉的身軀，冰冷的人偶肢體怎麼樣代替的活人的軀殼，相比之下，現在這些碎片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吧。
阿納斯塔西婭的大半身軀在她自己和學委的持續努力下終於逐漸成型，她嘆了口氣，活動了一下剛剛拚好的身體，碎片間的裂縫間隙隨著她的活動逐漸變得平滑，白皙麵龐上的裂紋也逐漸淡下，隱入其內。
由碎片拚湊出的少女重新變回了看似正常的人類女孩。
「謝謝……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東西？」
阿納斯塔西婭禮貌道了聲謝，頓了頓蹙眉問道。
「啊？」
學委再次茫然，她歪著頭感受了一會，才遲疑的說道:「蘇筱說好像有什麼……夢境在降臨？」
阿納斯塔西婭若有所思向空中伸出了手，少女白皙纖細的手似乎觸及了什麼不存在的東西，空間盪漾起了看不見的波紋，隨後房間裡一霎那間空空如也，隻剩下了學委一小隻人偶。
學委:……
！！！
我那麼大一隻學姐呢？怎麼突然不見了？
門口的葉文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沒有再詢問就直接開門進來了，看到空盪盪的房間，他揚起了眉。
「這人呢？這還能拚沒的嗎？」
學委瞬間沒來由的心虛了一下，但轉念一想又不是真的給她拚蒸發了。
「蘇筱說被拉到夢裡去了！」
她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葉文:「……」
他這時才看到手機上學校官方發來的通知。
有不具名尚未登記的【夢境碎片】通道在我校空間層展開，請同學們不要外出，更加不要嘗試進入，如有問題請通知後勤部……
人怎麼能倒黴成這樣呢？
他發出了深深的質問。
安娜每次復活後靈性感知會格外活躍，有時候說不清會莫名其妙招惹到一些不知名的存在，但剛復活就被拉入了【夢境碎片】……反正他是懵了。
「你說……你的因果係天賦會不會有些還沒有檢測出來的能力？」
他幽幽的委婉問道。
學委一愣，下一秒大怒，她又不是什麼掃把星，走哪哪倒黴。
她氣得準備跳起來暴揍葉文膝蓋，小小的人偶身體跳到一半就驟然被一陣空間扭曲後消失在了原地。
葉文:……
蕪湖完蛋。
他今晚不僅弄丟了師妹，還弄丟了研究部的新寵。
而且他好像還是沒有打申請就把這位新寵帶出來的來著。
天要亡我。
——
「主人您帶上我肯定是個明智的選擇！我其實用處可大了……」
腦海中，夜之花在不停的叭叭叭，本來明秀說要帶它去沈夜的夢境中走一圈他是百般不願，後來一聽是去找另外半朵花一下子就來勁了。
明秀順手的把它先禁言了，通過由紅月築成的甬道與謝芝芝對話。
謝芝芝麵對神子不知為何有種壓迫感，月要背挺直仿佛在麵對班主任的檢視。
她也已經看到了學校發的通知了。
「神子小姐，」她喉嚨有些乾澀，咽了口口水才繼續說道，「我的開啟不是很高明，所以……很可能你在裡麵會遇到一些……來處理這片碎片的人，所以你需要快一點。」
明秀一時不知道該以什麼態度麵對，總感覺謝芝芝對她格外的高看，不過……也還好吧。
到時候進去的人越多，沈夜自己都不一定反應得過來吧。
她一時竟然覺得沈夜怪慘的，這波背刺……
叫做你以為你在玩戀愛遊戲但是你對象已經不奉陪了並且給了你一個精準打擊。接開門進來了，看到空盪盪的房間，他揚起了眉。
「這人呢？這還能拚沒的嗎？」
學委瞬間沒來由的心虛了一下，但轉念一想又不是真的給她拚蒸發了。
「蘇筱說被拉到夢裡去了！」
她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葉文:「……」
他這時才看到手機上學校官方發來的通知。
有不具名尚未登記的【夢境碎片】通道在我校空間層展開，請同學們不要外出，更加不要嘗試進入，如有問題請通知後勤部……
人怎麼能倒黴成這樣呢？
他發出了深深的質問。
安娜每次復活後靈性感知會格外活躍，有時候說不清會莫名其妙招惹到一些不知名的存在，但剛復活就被拉入了【夢境碎片】……反正他是懵了。
「你說……你的因果係天賦會不會有些還沒有檢測出來的能力？」
他幽幽的委婉問道。
學委一愣，下一秒大怒，她又不是什麼掃把星，走哪哪倒黴。
她氣得準備跳起來暴揍葉文膝蓋，小小的人偶身體跳到一半就驟然被一陣空間扭曲後消失在了原地。
葉文:……
蕪湖完蛋。
他今晚不僅弄丟了師妹，還弄丟了研究部的新寵。
而且他好像還是沒有打申請就把這位新寵帶出來的來著。
天要亡我。
——
「主人您帶上我肯定是個明智的選擇！我其實用處可大了……」
腦海中，夜之花在不停的叭叭叭，本來明秀說要帶它去沈夜的夢境中走一圈他是百般不願，後來一聽是去找另外半朵花一下子就來勁了。
明秀順手的把它先禁言了，通過由紅月築成的甬道與謝芝芝對話。
謝芝芝麵對神子不知為何有種壓迫感，月要背挺直仿佛在麵對班主任的檢視。
她也已經看到了學校發的通知了。
「神子小姐，」她喉嚨有些乾澀，咽了口口水才繼續說道，「我的開啟不是很高明，所以……很可能你在裡麵會遇到一些……來處理這片碎片的人，所以你需要快一點。」
明秀一時不知道該以什麼態度麵對，總感覺謝芝芝對她格外的高看，不過……也還好吧。
到時候進去的人越多，沈夜自己都不一定反應得過來吧。
她一時竟然覺得沈夜怪慘的，這波背刺……
叫做你以為你在玩戀愛遊戲但是你對象已經不奉陪了並且給了你一個精準打擊。接開門進來了，看到空盪盪的房間，他揚起了眉。
「這人呢？這還能拚沒的嗎？」
學委瞬間沒來由的心虛了一下，但轉念一想又不是真的給她拚蒸發了。
「蘇筱說被拉到夢裡去了！」
她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葉文:「……」
他這時才看到手機上學校官方發來的通知。
有不具名尚未登記的【夢境碎片】通道在我校空間層展開，請同學們不要外出，更加不要嘗試進入，如有問題請通知後勤部……
人怎麼能倒黴成這樣呢？
他發出了深深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