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區舞王(1 / 2)
尷尬的事向來是越回憶就越尷尬,夏星池簡直腳趾抓地,更逞論豈止是摔進對方的懷裡,應該說那一整晚都實在是太荒唐、太雞飛狗跳了。
本以為世界這麼大,自己作為龍套炮灰,必定和俊美多金的路人nc不會再有交集,孰料這就是冤家路窄。
倒黴他媽怎麼總給倒黴開門?倒黴又到家了。
「你剛剛跑什麼?」黎乘淵隻是麵無表情打量著夏星池。
氣氛凝固片刻,夏星池隻好訕訕回答:「我運動一下,生命在於運動嘛!」
說罷,他悄悄往後挪了幾步,盡量離這個氣場懾人的美人遠一點,同時隱約聽到那群紈絝公子哥的交談聲由遠及近傳來:
「媽的!這小子今天吃錯藥了嗎!」
「到底跑哪去了,我非得暴打他一頓,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這可不夠,看這瓶酒,一會找到了,老子先倒他一腦袋酒,再來個腦殼碎酒瓶!打死丫的!」
——離譜,現在的富二代可真夠凶殘,一言不合就開瓢。
夏星池後知後覺自己這藏身之處選的有點倒黴,那幾人恰好要來清洗滿臉紅酒。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可現在出去非得和他們撞個正著,他決定按原計劃,去找個衛生間隔間,鎖上門藏起來。
結果剛要走,剛剛還很陰沉可怕的美人突然就趔趄了一步,臉色煞白,額角瞬間冷汗涔涔。
「哎?你怎麼了!」夏星池被嚇了一跳,見他幾乎暈過去了,趕緊伸手扶,心想難道剛剛磕壞腦袋了?
結果這一句聲音有些大,被外麵的那幾個混蛋聽到了,腳步聲陡然加速!直接狂奔起來!
夏星池顧不上其他,又不能扔下被自己撞壞的人不管,隻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拽住搖搖欲墜的人,強行拖進衛生間裡一起躲了起來。
剛剛一關門,就聽到那群二世祖們罵罵咧咧道:
「沒人?我明明聽到他的聲音了啊?」
「對,這傻逼肯定在裡麵!先洗臉,一會進去找人。」
這衛生間有些窄,兩個不得不站的相當近。
夏星池眼看著對方唇色臉色都白的可怕,幾乎站不穩了,卻潔癖的不願伸手碰四周,隻好試著雙手扶住他,想讓他站穩。
卻又被他嫌棄而且有些煩躁地推開。
照理說剛才雖然撞得挺狠,但應該不至於腦震盪。說碰瓷敲詐倒也不像,這人一看就矜貴極了,很有錢的樣子。
「頭暈?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夏星池借著外麵的水聲遮掩,小聲問。
撞著腦袋可不是小事,萬一出人命就完了。
見他遲遲不吭聲,臉色卻越來越差,夏星池隻好拿出手機撥號,同時壓低聲音小聲問:「我給你打120好不好?」
黎乘淵抿唇,許久耳鳴中分辨出夏星池要說什麼。
他自然不贊同,皺眉抽出手機掛斷,終於言簡意賅開口:「低血糖而已。」
「啊?」
不是撞壞了腦袋當然是好事,可是這麼好好的人怎麼會突然低血糖?
疑惑歸疑惑,夏星池還是迅速扌莫出剛剛薅的一大把羊毛的免費巧克力,剝開一塊餵到他嘴邊。
黎乘淵更加嫌棄的偏頭躲開。
在廁所裡吃東西,手剛剛還在亂扌莫,虧他想得出。
夏星池不明所以,心想難道是美人長得太好看了,怕被下藥綁架?
天地良心,誰能打包帶走這麼個將近一米九的成年男人啊!
「真的沒毒,你看我,」夏星池掰了半塊巧克力放進自己嘴裡,又遞過去另外一半,「啊——張嘴!」
眼看這人眼神都失焦了,估計撐不了多久就得不省人事,卻還不肯配合張嘴。
情急之下,夏星池乾脆強行把人按在門板上,然後狠狠把巧克力硬塞進了他嘴裡!
黎乘淵頭暈的厲害,一時沒反應過來,回神時那甜滋滋的東西已經在舌尖融化。
黎乘淵:「」
他深吸一口氣,這是第一次被按著在公共衛生間裡吃東西。
如果麵前換個人的話,他能擰掉對方的頭。
他的表情顯然有些怒意,這時候門外水聲停下,夏星池趕緊死死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出聲。
外麵幾人開始一間間尋找:
「咱把所有鎖著的門一間間踹開,肯定能找著他。」
「滾蛋,你他媽的萬一踹開你爸的門怎麼辦?咱都得挨罵!」
「我有辦法!他今天白西裝配了一雙白皮鞋,樣子我記得,挨個彎月要看看?」
夏星池低頭,自己鞋萬黑從中一點白,分外惹眼。
真是狗皮膏藥似的甩不掉。
八成是夏喻授意,無論是暴打一頓也好,還是把自己困在這裡、偽造逃婚也好,反正這訂婚宴非得被攪局。
這樣夏喻才能順理成章的上位。
夏星池不知是哪裡出錯,原劇情中有了一絲變動:
本來訂婚宴沒這麼早,而且黎乘淵是為退婚而來、原主則當場崩潰逃婚。
總之兩人是都不想聯姻,無論早晚,結局也應該是解除婚約。
但兩天前,黎乘淵那個瘋批大反派突然就提起了和夏家的婚約,指名要立刻聯姻。
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且不提單單是看臉都有無數人願意倒貼,就說黎乘淵的身價地位、黎氏集團的雄厚實力,早已不是夏家或任何人能高攀的。
因此夏喻恨不得訂婚的是自己,可惜夏星池才是唯一血緣上的真少爺,按規矩隻能是他。
門外的腳步聲繼續,伴隨著罵罵咧咧的念叨,不嫌丟人的一間間彎月要看鞋。
黎乘淵低血糖的症狀緩解,麵無表情的準備開門出去,夏星池趕緊拉住他小聲說:
「別出去!我要是暴露了,他們真能給我腦袋開瓢!」
這是實話。
這群紈絝簡直拽的上天,而原主則待遇不如狗,爹不親娘不愛,實在是沒少挨打,原文中腦袋被打開了花也真是有過的。
夏星池迅速彎月要開始解鞋帶脫鞋,而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千鈞一發之際,他驀然雙腳離地,整個人直接懸空而起!
竟然是猝不及防被打橫抱了起來。
同一瞬間,門外的一道影子恰好投了過來,他們正往這間裡看鞋。
這「開瓢捉迷藏」太刺激了,夏星池下意識屏住呼吸,緊張的盯著那影子。
他年幼時就沒了父母,記憶中從沒人抱過他,這是人生中第一次。
毫無經驗,他下意識怕被摔著,心髒狂跳的緊緊摟住黎乘淵的脖子不敢鬆手。
鼻腔間縈繞著他身上凜冽涼薄的淡香,仿佛狂風暴雨中令人安心的可靠避風港。
許久,許久後門前的黑影終於離開。
夏星池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連忙掙紮著自行站好,正想豪爽地拍拍黎乘淵的肩膀表示感謝——
門外的黑影竟又重新出現,竟是殺了一個回馬槍!
「操!果然在這裡呢!你真以為能騙了我們啊。」
「這裡麵怎麼有倆人?難道他居然有姘頭?」
「呦嗬?咱這還恰好捉奸了?那正好揍死這對狗男男!」
說話之間,單薄的門從外側被狠狠踹了一腳!
緊接著是重重的第二腳、第三腳,脆弱的門鎖隨即發出即將崩裂的可怕響聲。
夏星池連忙拉著黎乘淵往後退,上輩子堵廁所挨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知道要不了幾下這門就得被踹開。
雖然心如擂鼓,但頭腦還是很理智清晰,他轉向黎乘淵,語速很快的安排:
「這位先生,連累你不好意思啊。一會這群腦殘踹開門你就跑,我拖住他們,應該不會追你。」
夏星池心想,麵前的男人這麼年輕、長相這麼驚為天人,富二代中居然沒他名號,八成是身家稍顯遜色些,萬一這群欺軟怕硬的紈絝連他一起打就完了。
男人不置可否,隻是眼神沉寂的看著夏星池,似乎對門外的動靜並不在乎。
兩人說話的間隙,門鎖卡扣已不堪重負,最終在斷裂聲中直接崩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