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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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深在聽說陶大人找了一個蘇仵作一樣的姑娘的時候,沉默了一瞬間。

在得知這個姑娘是他那位傾國傾城的表妹之後,他認真思考了要不要給頂頭上司請一個太醫回來看看眼睛。

蘇仵作蘇憫,是真奇人也,就是女帝陛下也承認這個奇人。

唐表妹唐酒詩,是真美人。

——總結一下,除了都是人以外,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隻是,陶大人還是頂頭上司,雖然陶正真脾氣向來很好,也不會在意一些口頭上的冒犯,他該尊敬還是要尊敬的。

而且,這種話題他本就不會輕易參與,隻不過郝仵作又和人吹胡子瞪眼,為了唐酒詩的美貌大吵一架。

是的,郝仵作被陶大人狠狠背刺了一番,大理寺眾人是沒見過唐酒詩,但見過蘇仵作,蘇憫相貌隻能說是平平,這下再也沒有人相信郝仵作的美人在骨言論。

他們壓著聲音爭吵的時候還要避開容深,以容深的耳力卻還是能聽得明明白白,隻是人家已經避開他了,他也沒有理由再管。

郝仵作卻還是並不甘心,甚至還定下了一個小小的賭約。

「等那位姑娘來了你們就知道了!」

唐酒詩也沒有讓他們等太久。

她這一次還是借了程娘子一用,而那帷帽也沒有取下來。

郝仵作拱手見禮道,「唐姑娘。」

而後,他才又接著道,「去驗屍,可不能再帶著帷帽了。」——這個理由光明正大,完全看不出裡麵的私心。

唐酒詩道,「我明白,隻是路上想著少一些事端。」

她並不扭捏,下一秒就摘下了帷帽。

倒吸氣的聲音在一室之內響起。

郝仵作也愣了一瞬。

美人在骨,他的推斷並沒有錯——隻是有些太對了。

好美的骨頭。

他也沒有什麼贏了賭局的得意洋洋心思了,而是死死盯著唐酒詩不放。

「……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郝仵作的視線並不是她熟悉的那種愛慕或者貪婪,而是一種冰涼且毛骨悚然的視線……

唐酒詩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打量,有一些不自在之感。

郝仵作沒有回答,另一個年輕的大理寺官員湊了上來。

「這是郝仵作的老毛病啦,別擔心,容少卿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被他盯了許久呢。」而且容深是男子,事實上郝仵作直接試圖上手扌莫骨,然後被容深打了出去——不過這就不用讓唐酒詩知道了。

「哦,好的。」

唐酒詩和那個官員對視一眼,不出意外發現他躲開了自己的視線。

「我叫談景棋,叫我譚評事就好。」

「好。」唐酒詩笑了笑。

談景棋應當是在場幾人裡麵最為健談的那一個人,但也是官位最低的那個。他試圖多說些什麼,但很快就被打斷了。

容深好像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一般,涼涼喚了一聲,「郝仵作。」

郝仵作瞬間清醒了。

他對這位容少卿有那麼一些不可言說的陰影,所以容深的聲音幾乎是把他嚇醒的。

「該走了。」

他們是去驗屍的。

容深官位最高,地位也最高,自然他在前。

容深還是一身的涼意,讓郝仵作都有些不敢說話。

唐酒詩默默想著,看來的確是她的錯覺,容深不至於刻意針對她,隻是忽視罷了。

但她也沒打算和容深有什麼牽連,這樣最好。

唐酒詩和容深的視線沒有任何一瞬間的交集,簡直就好像雙方都在刻意規避和對方對視一樣。

容深能感覺到背後幾道戀戀不舍的視線,當然並不是對他,而是幾乎要黏在唐酒詩身上不放。

這是很正常的,大理寺又本來不是什麼斷情絕愛的地方,然而這裡已婚男子少的可憐,唯一的女子是斷情絕愛蘇仵作。

唐酒詩和蘇憫截然不同,遇見這樣的姑娘,就是大理寺官員們也無法不心動。

容深想起她和談景棋對視的時候。

談景棋根本不敢看她,而唐酒詩沒有任何的異樣。對於所有的癡纏的目光,她都是一樣的淡然,甚至沒有什麼羞怯。

這足以說明唐酒詩已經對於這樣的目光十分習慣,並不會為此而感到欣喜,或者任何的不安。

當然了,郝仵作那種癡迷除外——同為受害者,容深自己對此也深有同感。郝仵作那本來就是是看屍體的眼神。

除此以外,談景棋若是真的喜歡上那個唐表妹,那可就要真的倒大黴了。

容深涼涼想著。

好在唐酒詩隻是應陶正真的邀請來幫一次忙罷了,如果她真的成了大理寺的人,那麼——

大理寺遲早要完。

*

徐二小姐的屍身已經放了下來,而且周圍其實已經被蘇仵作和在場的驗官們檢查過了,隻除了徐二小姐本人。

唐酒詩也隻需要負責這件事情。

郝仵作在臨到門口才察覺出來哪裡不對。

——還是該選一個成了婚的婦人才對,不然,這讓他怎麼開口。

思來想去,他先把自己寫好的單格拿了出來。

一張是人體圖,一張是條條框框的名錄。

「以上每一處都要看過,記錄下來,姑娘明白了嗎?」

唐酒詩頷首道,「我記下了。」

「有勞姑娘了——一定要每一處都看過,絕不能漏。」

「是。」

唐酒詩應下來。

「我和容少卿就在外間,若有事,唐姑娘呼喚一聲就好。」

那徐老夫人派來的嬤嬤也在外間,和程娘子擠在了一起。

老嬤嬤本來是不願的,但是容深在外,她那麵對陶寺卿時候都不曾彎下來的月要,彎了。

她可以不知道陶正真的官位,不給這位寒門出身的大理寺卿一點麵子,但是容世子的麵子卻不能不給。

京中的勛貴和世家,在這一點上麵尤為勢利。

而對於陶正真而言,這就是容深在大理寺的最大存在意義了,所以不論容世子怎麼劃水,都不妨礙陶寺卿抱緊容深大腿不放。

今日,容深自然完美發揮了他的作用。

唐酒詩獨自一人進入內室,和冰涼的屍體對視一眼,心中並沒有什麼畏懼之感。

如果她害怕,她也就不會答應陶正真了。

她細致地除去了徐幼蕾的衣物,然後按照郝仵作給的表格一樣一樣看了過去。

此時距離徐幼蕾死去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有餘,徐幼蕾身上的屍斑集中在枕部和背部,除了頸部的勒痕以外,身上並沒有其它的傷痕,而觸手之時也感覺不到其體內有異物存在。

這說明郝仵作的判斷沒有錯,因為脖子屬於他能看的部位。

但是除此之外,有一些細節和表征,不接觸屍體的人不會發現,沒有見過活著的徐幼蕾的人也很難發現。

而這件事……從那個嬤嬤沒有死守著不放來看,徐老夫人也並不知道。

這可真是……

唐酒詩不肯再細想這個案子。

她隻是來幫忙的,隻要把驗屍做到位就好,剩下的不是她的事情。

這本來就該交給郝仵作來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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