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容汐其實也有一些不好意思。
為了掩飾自己,她轉而看向唐夢詩。
「夢姐姐也要一起呀。」
唐夢詩於是也道,「我要聽母親的意思。」
按照唐夫人的意思,唐夢詩當然也去了。
上一世的時候,唐夢詩和容汐的關係本來就是最好的,唐酒詩痊愈之時,見到的就是親親熱熱的汐妹妹和夢姐姐了,所以她竟也不知道,容汐會有對她如此熱情的時候。
但是若說是受寵若驚,自然也沒有。
容家小姐的親近是一件好事,但是被喜歡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唐酒詩習慣的。
在人緣這方麵,唐酒詩一直都是一個極端——愛她的人眾多,恨她的人也眾多,愛則至深,恨也至深。
比如,這就有一位隋表姑娘現身說法。
隋宜春一來,萱草堂都有些光鮮亮麗。
相較於唐家兩位姑娘的樸素,隋家姑娘雖然沒有打扮得很俗氣,但是異常的貴氣。
毫無瑕疵的東珠接連成串,紅寶不算很大,但是大小和光澤幾乎一模一樣,能找到這些重復的實在難得。
不過……
唐酒詩眨了眨眼。
這好像是她鋪子裡麵的?
還是不要讓財大氣粗的隋姑娘知道了。
她是不想起什麼沖突,隋宜春卻是看見唐酒詩就來氣。
同為寄居在容府的表姑娘,隋宜春自己盯準了容深,就把唐酒詩也套進了同樣的行動邏輯裡麵,怎麼可能看她順眼。
而且,她自認是世家出身,而且父親也是朝中大員,唐酒詩算什麼?唐家的官位,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可是容汐卻數次告訴她,這個新來的表姐她喜歡的不得了。
隋宜春當然知道,容汐不就是看臉嘛!而看臉——見鬼了這個唐姑娘的確是無懈可擊。
隋宜春挑剔地打量了一眼唐酒詩,而後道,「唐姑娘昨日不是說病了,原來竟好得這麼快嗎?」
唐酒詩微微蹙眉。
隋宜春這是在暗指她不肯給老夫人賀壽。
她想了想,表情變得有些淒楚。
「隋姐姐這是怪我好得太快,希望我還繼續病著嗎?」
隋宜春臉一白,怒道,「你休要胡言!」
「那隋姐姐是什麼意思?姐姐若是擔心我過了病氣給姐姐,我離姐姐遠一點就是了。」
唐酒詩不解道,不動聲色真的離隋宜春遠了一點。
隋宜春招數還沒有使出來,唐酒詩已經避到另外一邊去,並且把自己口中揣測隋宜春的話當了真。
「我隻是說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好了,隋姐姐。」
容汐站出來打了個圓場。
「酒姐姐已經痊愈了,你就不要再糾纏不放啦。」
隋宜春一時間氣結——她在乎的難道是唐酒詩是否痊愈了這個問題嗎?
可是容汐的話她不能當耳旁風,隻得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唐夢詩自始至終一言不發,隻有一些慌張。
作為一個經典的貴女模範,唐酒詩和隋宜春在她這裡都是不合格——但和隋宜春交惡,並非唐夢詩的處世哲學。
可是人家明擺著是恨上了唐酒詩,而她那個姐姐……
唐酒詩靜靜站著。
她不管什麼時候好像都是這個樣子,看起來美如琉璃,脆弱如琉璃,但其實深處是無比硬質的。
姐姐或許自己也不知道……
唐酒詩的模樣讓她能夠在一開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而更深處的那些矛盾的特質,讓她變得比表麵更加的迷人。
其實,她什麼也不在乎吧。
唐夢詩默默想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一個怎樣的情緒之中。
這時,太夫人身邊的娘子打了簾子出來。
「太夫人今日精神不好,諸位小姐就先回去吧,請安免了。」
容汐立即道,「祖母身體可還好?」
那位娘子朝著容汐和善地笑了笑,「並無什麼大礙,隻是精神不好罷了,小姐放心。」
容汐點點頭,隻有一些憂慮。
唐酒詩卻想到了昨日的事情——太夫人精神不濟,是否也和那樁案子和朝中的事情有關?
情報太少,她也分析不出來什麼,隻是也跟著說了幾句擔憂太夫人身體的話。
萱草堂不會再留人,唐夫人被定國公府二夫人邀走了,幾個小姐正好一道離去。
容汐這個時候和隋宜春又好了起來。
「女學的事情,隋姐姐知道了嗎?」
隋宜春得意洋洋道,「當然了,靜安郡君昨日剛同我說過。」
靜安郡君是隋宜春閨中好友,其父是宗室親王,知道一些消息並不意外。
「郡君還說,宗室裡麵已經有消息,女學一是要給世家一些名額,剩下的名額,是要靠考核進入的。若是唐姑娘想入女學,我亦不知道,唐姑娘是要靠著家族的名額呢,還是要考進去呢?」
隋宜春話語之中帶著嘲諷。
家族的名額,唐酒詩是不可能了,而女學的考核,隋宜春也打聽得明明白白,唐家的女子才學本來就並不高,也沒有專門的夫子,女學的初次考核隻會異常嚴格,就靠唐酒詩自己,隋宜春覺得絕無可能。
唐酒詩不鹹不淡地道,「不勞隋姐姐費心。」
一圈打在了棉花上,隋宜春心中暗恨,接著道,「我家定是有名額的,郡君也願意帶著我,不過我覺得,若是想要光明正大進入女學,自然還是要考進去為好,唐姑娘意下如何?」
唐酒詩心裡嘆了一口氣。
隋宜春就沒有意識到,這番話說出來,所有靠著名額進入女學的都已經被她得罪了嗎?
「不如……唐姑娘就和我比一場,看看女學的入學試,誰的評級更高?」
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