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告別初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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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暮色深深,樹蔭幢幢。

佟小童飄悠悠的進了一座鎏金色的建築,建築上方牌匾儼然三個燙金大字「允靈殿」醒目至極。殿口隱隱有白霧不斷湧出,螢光點點,散發著詭異的光芒,光色黯淡,望不盡前路遠長。四周雲煙蒸騰,入內後,光線突然明亮如白晝,佟小童許久才適應了光線,驚覺周身盡是白燭金紙、冥衣香屑……物品雖說奇特,購置倒也齊全。空氣凝滯出格外的陰冷,佟小童心裡咯噔一響,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霎時間雙手抱臂搓揉以供取暖,四周張望著,結合殿內擺置不禁自言自語思道:「這是地獄還是天堂啊?……我是死了麼?……靈魂出竅?」

佟小童似是被某種力量牽製住一般,身體順著白玉階梯不由自主的繼續行走,出了殿門,眼前盡是高低錯落、間隔有序的奇珍果蔬,皆以成熟,碩果累累。佟小童不顧味蕾的誘惑,徑直繞過九曲十八彎的長廊,踏上蜿蜒曲折的青石小路,小路兩邊花紅林密,落英繽紛,宛若天上仙境。四周流水聲潺潺,促織聲陣陣,比起往日在海城聽到的更加鮮活生動,像是有生命融入裡麵一般。萬物皆有靈,自是如此了。一路緩緩向前,這些聲音綿綿不絕於耳,如影相隨。復前行,直至花木簇擁處,看到一座碧玉裝成的小池,池中玉石假山上刻著【心池】二字。仔細一看,這小池竟是鬼斧神工般的呈心形而築,池中蒸騰著裊裊熱氣,佟小童逗留在池邊,見池水清澈見底,自底部池眼處汨汨的冒出晶瑩剔透、流光溢彩的水柱,她自然而然的想要蹲下伸手戲水,不料,水中的倒影讓她驚訝:池中倒影確是與她身段相似,可細看模樣卻又不大相同,這水中的女子膚白賽雪,眉眼透著仙氣,娉婷玉立,一派通天氣勢,簡直美的不可方物。佟小童環顧四周,除了自己並無她人。她腦中疑問連連:這難道是自己麼?於是動了動頭發,扯了扯臉皮,那池中倒影也是同款動作,一般無二。佟小童心下一鬆,隨即喜疑交疊:這女子這般貌美,若是我死後恢復的本來麵目,倒也美事一樁。可若不是。而是我被邪靈附身奪去肉體的麵貌了呢?我豈不是成了虛無?又或者,難道是這池子在作怪?難道是水鬼?正欲將手伸入池中一探究竟,卻被一根枝藤纏住了手腕,緊接著一個急切嬌麗的製止聲沖擊著她的耳膜,自不遠處傳來。

「潼笑……別碰池水。」

佟小童心下一驚,忙慌著起身尋找聲源,趁著斑駁的月輝,見一女子立在空中正看著自己,此女子身型婀娜,體態嬌柔,身著紅色紗衣,月要間絲帶隨風而動,難道是這殿中的仙子?

佟小童快走幾步欲拉近與那女子的距離,辨清她的真容,走了幾步又卻又怕見到的是什麼瞬間變臉的鬼怪妖姬,便在將要靠近那女子時又退後幾步。抬頭見那女子已經轉身向佟小童輕盈的飄來!佟小童不禁噤若寒蟬,呆若木雞,即時閉眼隻求著那個女子不會傷害自己,良久不敢睜眼,良久不見動靜,佟小童緩緩掀開半個眼皮,驚得睜大雙眼:此刻那女子柔媚的笑正飄盪在眼前。

佟小童絲毫未覺得親切,登時毛骨悚然。

隻見那女子激動的歡喜道:「潼笑,是你麼?不曾想六百多年未見,再次回到允靈殿,你的本靈體還是往日模樣。極好極好。」

佟小童一顆浮起的心終於安定,聽這話,方才池中倒影確是自己無疑了。

「當初你代我受罰,沐了凡塵之水,遭受組靈之苦,幾百年來,我心中愧責與日俱增。」那女子神色激盪,拂袖試淚道。

佟小童見那女子情真意切,看不出任何端倪,於是故作鎮定,禮貌微笑。那女子見佟小童這般生疏的望著自己,拂袖掩唇淺淺一笑:「你現下尚不是她,恕我冒昧了。我該喚你作佟小童吧!凡間是這般稱呼沒錯了。你莫怕!我是你在靈界殿域的一位蜜友,我決然不會害你,是我招你來此。時間有限,你的疑惑恕我不能一一告知。你且仔細聽我言說即可。這裡是允靈殿,你我曾是守護允靈殿唯一的兩位靈女,你名潼笑,我名今怡,彼此相依相伴百年有餘。我們負責收納俗世女子轉世投胎前在凡間染上的悉數情愛之淚,將它以靈力化解提純注入心池,為孟婆提供熬湯之水。六百年前,因為我的一次疏忽,導致情愛之淚未被化解殆盡而混入了孟婆湯,我想著瞞過此事未曾上報,卻不料釀成大禍。間接使得凡間一整個村落裡妙齡女子情絲受損,不喜男子,該村落瀕臨滅絕,那些女子的父母不明就裡的撤了月老廟的香火供奉,導致月老集靈受阻,月老尋上孟婆說理,孟婆查出原委後,秉了殿主,我方知大錯釀成,懊悔不已,怯懦中與你言說此事。你不願不忍我受苦,竟集了忘憂草汁騙我飲下,偷偷替我領罰,遭受組靈之苦,即是將靈骨震碎灼化,幾經痛絕之罪,直至靈體被灼散分離為摯靈和粹靈,沐了凡塵之水,投胎轉世。待無憂靈草藥效消散,我知曉這一切時,你竟已歷劫六世,允靈殿上一天,人間二十餘年。我焦急萬分,思來想去,卻也隻能附身凡人宿主金一一體內為你牽情思之用,誰知我自不量力,靈力不濟遭了反噬,導致金一一暴斃。潼笑,你的摯靈和粹靈隻有找到彼此,淌出在凡間一生一世的情愛之淚,將之融合提純注入心池後,你才能重塑靈體,重新位列靈界殿域。潼笑,你是摯靈,你的伴侶必須是粹靈,這便是凡間命定的靈魂伴侶。你要記得,七世為限,可因你次次被虛靈迷惑,【靈體被凡塵之水洗滌、分剝後,之間淌出的血淚,便會凝成虛靈,虛靈隨著靈體一同歷劫。】以至於摯靈和粹靈的本體一連錯失六世靈緣,如今你們隻有最後一世的機會了,殿主念你前六世陰鷙鼎盛,善念頗深,才允許我指點你一二,切記切記!摯靈之童,源於粹靈。這一世的粹靈等你太久,你莫要再視而不見了。潼笑,我在允靈殿等你歸來。」

………………

「啊?」佟小童仿佛被汗蒸過,她突然起身睜眼,周身是黑漆漆一片,於是順手開燈:淩晨三點整。又是這個夢,可是真的很滑稽的夢,她努力回想夢裡的情景,可是越努力越忘得快,最後大腦是一片空白。

回歸現實

林楠的話語再次回盪在她耳邊,是的,她被分手了,她高傲的轉身離開,然後回來一個人哭成鬼一樣,裹在被子裡,看了一夜的聊齋、僵屍之類的恐怖故事合集,就連閉眼關燈聽書都是幽靈鬼神之類的。就是為了能抵消掉分手的恐懼後遺症。怎的?分手後遺症沒治好,倒是頻頻夢魘。從被分手後,佟小童夢裡的女子就重復出現,她自我調解道:腦神經開始重復短路了?連造夢都不能來點創新。一切都是幻覺,沒事了。沒事了。

她不經意的扌莫了扌莫自己的額頭,竟然發燒了,量了體溫:三十九度差零點四。

分手那天的場麵一夜一夜,一幀一幀像電影一樣回放,「分手吧!」這三個字一直像個回音壁一樣震動著她的耳膜,惡魔一樣的吞噬著她。

佟小童起身喝了退燒藥,再次打開懶人聽書,用耳機堵住耳朵,再一次逼迫自己睡眠,自我安慰:「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高燒三天才轉為低燒:37度8

似乎佟小童被分手後的每一天,就是這樣的失魂落魄、淩亂至極。

佟小童抽出一天放空自己:遊樂園呆了一個上午,去了鬼屋,玩了蹦極,坐了電纜,然後轉身去了電影院看喜劇,很自然的點了雙份爆米花,全程笑的眼淚稀裡嘩啦;接著去吃夜宵,習慣性的點了雙份三鮮麵,將其中一份自發性的放在對麵,吃完自己那份,抬起頭的一剎那,眼眶驀地泛紅,伸出雙手又將放在對麵的那份徑直挪回身前繼續吃,直到吃的撐到嗓子眼也毫無飽意;路過天籟之音時,行屍一般的走了進去,一個人包場,鬼哭狼嚎的唱了一整宿,身心乏累倒在歌房的沙發上睡著,清晨天色暗沉,佟小童走在回寢室的路上,一個人迎著冷風,邊走望著腳下的路,整個世界仿佛安靜的隻能聽見她自己的腳步聲。她洗了澡,穿好衣服上好妝,收拾完屋子,沖寢室空曠的一角,安慰的笑笑道:「好了!可以了,該上班了。」

可這個男人的缺失,終究還是讓她日常上班總像個遊魂一樣。

「佟小童,你的手怎麼流血了?」

「佟小童,你怎麼又把咖啡豆灑了一地?」

「佟小童,下班了,你怎麼還不走?」

「佟小童,你搞什麼?你飯打好了,怎麼還不刷卡?卡機都一直在響了。」

「佟小童……」

佟小童蹲在廁所的一角,隱忍的抽泣,拍拍月匈脯安慰自己道「哭什麼?不就是個男人麼?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1;告別初戀

二零二零年 初秋

黃昏將近,樹枝隨著秋風的節奏揮舞著蕭瑟的淩亂,被剝落的枯葉在地上胡亂的翻滾著,急切的尋找著自己的歸宿,零落為塵,一抹殘陽斜看著一地的枝搖葉動的秋情,無動於衷。一季花開、一年花謝,幾多擁有失去,幾許患得患失,都付與這秋風漸行漸遠。

不遠處的長椅上

一個消瘦的身影靜坐在秋風裡,望著甌江來來往往的船隻顧自沉思,任由冷風拂動著她的如墨秀發,她就是佟小童。

佟小童自從於海城a大畢業後直接便在海城就業,於今已有幾年,現供職於樂升編輯部責任編輯,總體上說還行,在海城很偏僻的地區按揭一套二居房,裝修完畢,就差一張床了。

佟小童對買床之事是慎之又慎,她認為:人的一生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的,床一定要足夠大,足夠舒適,不然豈不憾恨委屈此生。

眼看著夜幕即將降臨,佟小童這才站了起來,準備回家。

此時的街上已是霓虹絢爛,車流如熾。

看著此景,想起了什麼歌裡唱的,「是雨傘美麗了城市風景……」應該是……「霓虹美麗了城市的風景。」想著想著,佟小童不禁啞然……

…………

佟小童靠近走廊,濃濃的煙火氣迎麵而來,伴隨著叮叮當當的鍋瓢聲、小孩子的歡笑哭鬧聲混雜著鋪滿了整個居民樓。佟小童滿身疲憊的踩著高跟鞋,消瘦的身影融進昏暗的樓道裡。

迎麵而來的是熟悉的麵孔,親切的笑容:

「小童回來了。沒吃飯吧?大姐家剛下了一鍋餃子,等哈讓我屋碎女子給你盛點!」住在一樓的西安老鄉盛情滿滿道。

「不去她家了,阿婆家的糯米飯今天管夠,你吃兩碗吧!」房東老婆婆臉上的笑紋縱生,和藹慈祥。

佟小童笑著一一謝絕,隻顧扌莫索著屬於自己的那一間簡潔窄小的租屋。

…………

隨著「旮瘩」一聲沉悶的開鎖聲,租處的小屋裡熟悉的黴味彌漫開來。每逢下過雨,寢室裡到處散發著潮濕的味道。屋裡的節能燈亮了,昏黃的燈光下,房間裡所有的一切都呈現在眼前。

佟小童隨手開燈去衛生間打開燒水器時,閨蜜秦沫沫即時打來一個電話。問明天休息,準備怎樣度過這個周末?

佟小童想了想道:「我想明天去【怡城家私】看一下床,如果你有時間,可以跟我一起去。」

「相知豈在多?但聞同不同!同心一人去,落覺長安空。」這首《別元九後詠所懷》是唐代詩人白居易元送別知己元稹所作。

浮世多喧囂,眾生皆寂寞,唯一能夠跨越時間,不懼年齡,無關性別的便是心靈的交匯,即便是雖歡易別的傾蓋交和忘年交,也不枉世間走一遭。

秦沫沫和佟小童同在樂森公司上班,負責的是英語編輯。至今為止,她是佟小童在海城唯一的一個值得信賴、足以交心的朋友。

「我家女神發話啦,那必須得有時間!沒時間也得擠出時間來!對吧!時間嘛!就像奶牛,擠擠都是有的噢!」秦沫沫吃著薯片,著重於「擠」字,流利的趣答中卻又意有所指

「秦……沫……沫……!」佟小童這才下意識的想到自己僅有丁點輪廓的月匈部,急忙嗔道。

「音拉的這麼長,玩回音壁啊!」

「那就這樣,我……」佟小童正準備掛電時,卻聽見秦沫沫突然尖叫一聲。

「怎麼了?啃到蟑螂腿了?」佟小童趕忙抓緊手機,打趣的問道。

「剛才有隻超大個的小強趴在我腳上了,嚇毀我了!」秦沫沫俯身作乾嘔狀,緩過氣回道

「秦二爺【秦二爺這個稱呼可是佟小童應急時,對秦沫沫的專屬代號】,您講講理好不?……是你把小強嚇死了好吧?小強一不小心撞見你,就預測自己命不久矣!」佟小童半說半唱道

「你去找小強講理吧。看它不惡心死你。en不把它收拾了,我今天就要失眠了。真討厭這種黑漆麻烏又軟了吧唧的蟲子……等著啊!我打蟑螂。」秦沫沫將手機扔在沙發上,依舊泛著惡心的嘟囔道

電話那頭隱約可以聽到鏗鏘有力的腳踩聲,佟小童知道那個發出聲音的人就是沫沫的老公顏小黎。聽這力度,讓人仿佛看到了那隻蟑螂被踩成黑沫糊的畫麵!光憑著想象,佟小童就有些反胃,道了句「造孽啊!」

「快……把那玩意兒包嚴實了,扔到馬桶裡沖掉!把那隻右腳的拖鞋,那個……嗯……那個……對……就是作案工具,也拿出去清洗消毒暴曬。把那塊地方搞乾淨,多撒些消毒劑,多擦幾次。」秦沫沫閃的離顏小黎一米遠,半閉著眼睛滿臉嫌棄的指揮道。

「好嘞!」顏小黎樂此不疲的來來回回收拾殘局。

「快點快點,我快吐了!」秦沫沫催促道。

「嘖嘖嘖?打個蟑螂倒是作戰有序!呃……這個……額……我還是……先撤了……」佟小童自言自語一番,見那邊還是無人回應,便無奈的掛斷電話。

佟小童掛斷電話後,秦沫沫那邊的除蟲攻略其實還在繼續:

「小黎!你每天打掃,這屋子裡怎麼還會有蟑螂?」

「媳婦。你質疑我就是質疑你自己?夫妻本一體好嗎?」

「en!這話在古代是沒毛病。不過現在吧!不是夫妻,那也可以一體。」秦沫沫腦海裡竟然浮現了她和顏小黎翻雲覆雨的畫麵,偷笑幾聲,顏小黎立刻會意,愛昵的用下巴蹭了蹭秦沫沫的頭,秦沫沫繼續道,「呃?……這……怎麼會隻有一隻蟑螂?不對!我想想,總有死角吧?死角?」

「那個抽屜?」

「那個抽屜!」

二人異口同聲的對視一番,緊接著不約而同的看向靠門的那個飲水機邊上,近兩個月幾乎未移動過的醬色木質老式抽屜櫃。二人神同步的對視一眼,眼神交匯一秒之後,默契的做準備:顏小黎即刻躬身彎月要,脫了鞋子光著腳,手裡拿著一隻拖鞋高高舉起,另一隻遞給秦沫沫,直到顏小黎為彼此帶好口罩手套後,秦沫沫才一隻手慢慢拉開抽屜,二人即時睜大了雙眼:本來還是團成一團的黑乎乎的東西在抽屜來開的那一時間,開始飛快的四處逃竄。秦沫沫登時恨不得手腳並用,生怕錯過哪一隻,留下隱患而失眠。她輕吼一聲「團滅。」便側身移腳同顏小黎一起脫鞋狂拍蟑螂,霎時間櫃子邊上盡是稀糊糊一片粘狀物。直到翻開整個桌子,仔細盤查,確保已經將蟑螂悉數殲滅殆盡才完全放心。疲憊之餘,眸光掃向顏小黎,大汗淋漓:「終於一窩端了!」顏小黎道了句「後續事情交給我。」便開始再次收拾現場,打掃衛生。

月色朦朧,秋意濃濃。

冷風襲來,佟小童再次望了眼躲進高高樓層後的明月和街上離散的人群,轉身關上了陽台上的玻璃窗,饒是如此,窗外的叫賣聲仍然依稀可聞。

「蘋果包吃包甜……」

「香蕉五塊錢三斤……」

「桂花糕、黑米糕……」

「大甩賣大甩賣……」

在海城,幾乎人人都是談蟑螂色變。可提起蟑螂,佟小童的嘴角反而頃刻揚起輕鬆肆意的笑容。那是幾年前畫霖暑假來海城玩,在佟小童這裡暫住時,發生的一件趣事。

由於北方向來寒冷,從未見過蟑螂這種害蟲,想來那的確是弟弟佟畫霖第一次見到這種名為蟑螂的家夥。畫霖清早一張開眼彎月要提鞋時,就瞄到了床邊地上一溜微小有秩的零食屑和一顆圓咕弄咚的小屍軀,於是就興致勃勃觀察半晌,得出一個驚天的大結論:蟑螂是被撐死的!

佟小童不像秦沫沫,她是從來不囤零食的,再加上有潔癖,居民房也總是被她打掃的乾淨異常,加上屋子平常又比較隱密嚴實,故而這隻蟑螂僥幸進門,也覓不得半點吃食,想要離開卻找不到出口。佟小童追殺其數次無果,索性放棄了,心想著畢竟小小一隻,也不影響什麼。直至兩個月後,弟弟佟畫霖搭火車來玩,佟小童這才買了許多零食以供幼弟驅悶解饞。佟畫霖定是晚上睡時餓醒了,吃的時候一不小心將零食灑了些在床邊,沒來得及打掃,才被蟑螂撿漏。佟小童不曾想蟑螂竟然會活活撐死了,這到讓她偷笑了好一陣兒,不自覺還生出些惻隱之心來。

此刻,佟小童耳邊驀地回盪起自己的弟弟佟畫霖的一段對話:

「姐,有個小蟲子好像死了哎!」

「呀!終於等到這個小強出現了。」

「什麼是小強?」

「就是對蟑螂的統稱!打不死的小強。這邊人都很討厭這玩意兒。」

佟小童開始普及了兩分鍾關於蟑螂的知識。

「機智耐餓能冬眠,會飛會跑會遊泳,戰鬥力極強又有復活甲,好神奇啊。」

佟畫霖眨巴著大眼睛,滿是好奇的總結出這番稚語。

「畫霖果然還是個孩子。」佟小童感嘆道,「這要是被秦沫沫知道畫霖這麼誇蟑螂,估計她會原地爆炸。」

跟著回憶的節奏,佟小童的笑聲逐漸放大又登時收緊,周圍頓時回歸安靜,她順手打開電視又打開筆記本電腦。整理好資料後,感覺時間還早,呆呆的望著電腦屏幕許久,似乎下了什麼決定一般,水蔥般的手指動了幾下,扣扣空間開始啟動,熟悉的空間音樂順勢響起:

「望著你,孤單離去,我的心就像塊寒冰,縱然撕去,刻意偽裝的冷漠……想著以往的那種真感情,如今卻隻剩下什麼……何時你那天真的眼眸,竟然變得如此的殘忍……」

佟小童瀏覽了一下空間,指尖停頓了幾秒,踟躕片刻,還是點開了那個被自己強製性封存了近四年的私密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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