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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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姬野淩修長的手指靈活解開一顆顆紐扣,滌綸襯衫下的軀體瘦削精悍,鍛煉得當的月要腹肌理單薄分明。暴露於空氣中的冷白色肌膚,像是上乘的象牙石玉雕。

扣子越向下,姬野淩手下的動作放的越慢,臉上浮現出一副罕見的猶豫神情,似乎隨著這道衣衫褪下,有什麼秘密將要再也隱瞞不住,徹底向麵前的人坦白。

萩原研二很有耐心的等在一旁,心中暗嘆了口氣,沒有告訴他,脫衣服的時候動作越慢,越像蓄意的挑逗勾引。

最後一顆紐扣被緩緩解開,姬野淩低下了頭,晨光從更衣室上方狹小的氣窗湧入,映在他毛茸茸的頭頂。

萩原研二愣在了原地,半晌後,輕聲感慨一句。「我就說你為什麼又開始抽煙。」

狹長猙獰的傷口,從肋下斜著延伸至月要間。本該是臥床靜養的傷,但姬野淩為了不影響自己活動,像用毛線團纏貓一樣的手法,用醫用膠布給傷口做了密封處理,緊把它綁住。

淡淡血腥味和藥味彌漫在狹口口仄的空間之中,令人喘不過氣。空氣都凝固住的更衣室裡,隻有兩道輕輕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黑田兵衛不夠了解姬野淩,他並非喜歡抽劣質煙,而是隻有劣質香煙的焦油含量才足夠大,味道重到可以壓過這股味道。

可是萩原研二知道姬野淩已經戒煙很多年了,突然一反常態的抽一款自己從來不會抽的香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

而煙味恰巧可以蓋過很多東西的氣味,比如血的味道。

萩原研二想也知道用醫用膠布緊緊綁住傷處會有多痛,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隻大手無時無刻都重重擠壓在傷處。

可姬野淩渾不在意,看起來如果沒人拆穿他,他就打算帶著這道傷每天若無其事的上班打卡,直到它在無人知道的地方悄無聲息的結痂愈合。

姬野淩別過了頭,不去看萩原研二的視線。似乎這樣子就能讓自己好受一些。他的側臉在微涼晨光中如水洗過一般素淨。唇角緊緊抿起,一言不發,似乎不打算為自己解釋一些什麼。

萩原研二心裡微微一動,麵前的青年睜著一雙琥珀色眼睛,神情冷淡又倔強。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可動作神態無一透露出一股別管我了,我就是這樣子的人的自暴自棄。

可真有那麼倔強最開始就不要跟自己進來啊,他覺得姬野淩現在特別像別扭的小朋友,你招招手示意給他東西,他站過來卻不張口,隻會默默跟在你身後,看看給不給他。

能不給嗎,不給小朋友下次就不跟著自己跑了。

萩原研二無奈的嘆了口氣,半彎下身。

月要間傳來溫熱的觸感,帶來酥麻的感覺。姬野淩渾身一顫,克製不住的向後小退一步,後背緊貼在冰冷的鐵皮更衣櫃上。

身後是帶著涼意的鐵質櫃門,身前是萩原研二的手掌。掌心的粗糲疤痕摩擦過他最敏感的腹部肌肉,像是把他架在冰火兩重天上炙烤一般,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堅實的腹部肌肉如波濤般輕微起伏。

「別動。」

萩原研二沒有抬頭,用另一隻空閒的手按住了青年的肩膀,讓他站好。

他像變戲法一般從口袋中掏出了黃褐色的藥粉小瓶和棉布繃帶,放在一旁窗沿上。

姬野淩看到萩原研二像機器貓一樣從口袋中變出瓶瓶罐罐。

或許是早就知道姬野淩不會好好處理傷口,於是在去黑田兵衛辦公室堵人之前,先一步去醫務室裡拿出來的。

他的一隻手按在姬野淩的月要間,將酒精倒在棉布上,將傷口縫合處輕輕擦拭一遍。

消毒過後,又將黃褐色藥粉倒在繃帶上,將繃帶一圈又一圈的細致纏好,手法比姬野淩像對待露餡粽子一樣粗暴對待自己好出不知道多少倍。最後萩原研二將紗布在嘴裡咬斷,在青年月要間打了一個完美的蝴蝶結。

整個過程中,他的另一隻手一直像是怕姬野淩感到痛而亂動一樣,安撫的按在他凸出的腕骨上。可青年始終安靜的立在那裡,不閃也不避,像一座隻會呼吸的雕塑。

"拜托,你能給點反應嗎"

「比如喊一聲疼,或者讓我輕點之類的。這樣子我會覺得你還是個正常人類。」萩原研二苦笑著調侃道。

姬野淩喉結上下輕輕動了一下,眼裡劃過一絲復雜情緒,又垂下了頭。

沒有人告訴他,受傷了要好好處理。唯一教過他怎麼處理傷口的琴酒,做法比他更加簡單粗暴。他一脈相傳的奉行從那個男人身上學到的,死不了就完事原則。

「隻是一個簡單處理,一會該請假請假,傷好了再回來。警視廳又不是缺你就運轉不了。」萩原研二站起身與姬野淩並肩而立,又點燃了一根剛才從姬野淩口袋中順過來的香煙,緩緩朝半空中呼出一口白霧。

高級香煙不愧是高級香煙,煙草炙烤過後的冷冽焦香,源源不斷的從身側傳來,讓人想起雪夜鬆林中劈啪作響的火爐。

「好哦。」

身側的青年應道,看起來乖巧的不像話。

萩原研二恨得牙癢癢,他不會再信這個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小混蛋一句話了。

更衣室裡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之後,外麵走廊裡喧嘩的人聲變得格外清晰,外出吃早飯的同僚,陸陸續續的回來了,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寒暄。

暫時還沒有人想要使用更衣室,所以也沒有人知道還有兩個人躲在這裡。外麵是鬧的,裡麵是靜的。

「為什麼這麼不珍惜自己,是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家人了,沒有在意自己的人,所以隨便死在哪裡都無所謂嗎你是一個人,不是一把武器。」

沉寂片刻後,萩原研二忽然開口問道,語氣淡淡的,不嚴厲也不苛責。

沒有人回答,隻有輕輕的呼吸聲回答他,青年有在認真聽他說話。

「對自己好一點行嗎你是一個人,不要把自己當做一把武器。」

這次他的話語鄭重起來,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像是看到一個熟悉的孩子,突然就成長為了自己看不懂的樣子。

萩原研二側過頭看了一眼。發現姬野淩還是低垂著頭,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一般。他對自己的勸誡照單全收,卻死不悔改。

「知道為什麼我很關照你嗎」他嘆了口氣。

這次姬野淩終於有了一些回應,目光中劃過一絲不解,但還是順從的輕聲問了一句。「為什麼」

「記得你剛來警視廳時的那頓聚餐嗎?你坐在我身邊,周圍一圈人喧嘩熱鬧,隻有你一個人坐在狂歡的人群裡,看起來跟他們格格不入。

萩原研二清楚記得暖福調裝橫的狹小居酒屋裡,啤酒泡沫和烤串的煙熏火燎氣味填塞了整片空間。

青年坐在他身邊,有酒就喝,誰來跟他碰杯他就好脾氣的笑笑。沒人關注他的時候,表情就淺淡下來。

有時候他的視線掃過喧鬧人群,目光疏離又無所謂,像是與在場的所有人都隔了一個世界,一層無形的透明玻璃罩子分隔開他們,他一個人在玻璃罩子的另一邊默觀察彼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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