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過往(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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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門外桌椅倒地的聲音驚動了認真畫畫的江曉月,她跳下椅子,打開門縫偷偷朝外看了一眼。

父親的怒吼,母親的哀嚎,酒瓶破裂的聲音,都宛如來自地獄惡鬼的咆哮聲。

江曉月呆立在門後麵,她不知道為什麼平日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父親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樣,騎在母親的身上,一遍又一遍地對著母親掄著拳頭。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一直站立到腳都有些麻了,父親才摔門而出,留下倒在摔壞的垃圾裡的母親。

淩亂的頭發,滿身的傷痕。

她這才醒悟過來,急忙打開門向母親跑去,想要扶起來倒在地上的母親。

「你來乾什麼,看我的慘相嗎?」母親抬起頭,雙目無神的望著江曉月。

啪的一聲脆響,江曉月隻能感覺到有些發麻的臉和鼻子裡流出的濕潤液體,呆呆的用手抹了抹,入眼一片血紅。

「都怪你,都怪你。」母親歇斯底裡的怒吼,一個個清脆的耳光打在江曉月的臉上,「你就不該出生,你快點去死啊!」

江曉月忘記自己被打了多久才結束的,隻是意識到結束的時候,母親早就回到房間裡了。

從地上坐起來,隻感覺全身火辣辣的疼,她看了看自己衣服下淤青的皮膚,還是沒有明白為什麼母親也要打自己。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走回房間,躺在衣櫃裡麵睡著了。

之後的日子更是變本加厲,因為需要上學,所以江曉月身上的傷很容易的就被別人看到了,這讓她根本無法在學校好好學習,她隻能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一個人低著頭度過煎熬的每一天,連同學的恥笑聲也被她忽略了。

回到家便又會陷入進父親毆打母親,母親毆打她的家暴漩渦裡麵。

不過就在那噩夢開始後的兩年零三個月之後,一切都結束了。

如同往常一樣的回到家自己做了飯吃,江曉月準備洗碗的時候才發現,好像有很久隻洗了自己的碗了,具體是幾天呢?也許是一個星期?又或者是半個月?

江曉月小心的放下碗筷,同時也想起來自己好像已經好幾天沒有被媽媽毆打了。

她咬著嘴唇看著母親房間那扇緊閉的木門,幾次想要打開來,卻始終不敢,她害怕母親會出來打她,平時甚至在江曉月吃飯的時候都自己一個人小心的吃完,生怕發出一點聲音會讓母親想起來要打她這件事。

江曉月最終還是逃回了自己的房間,躲在衣櫃裡麵啜泣。

也許是實在太久沒有見到母親了,她最終還是推開了那扇緊閉的木門。

一陣惡臭的氣味沖的江曉月一陣頭暈眼花,趕忙捂住了口鼻。

昏暗的房間裡,她的母親懸掛在正中間的房梁上麵,散發出一陣難聞的惡臭。

江曉月怔怔的往前移了幾步,女人的全身皮膚腐爛的差不多脫落完了,已經看不清本來的容貌了,蒼蠅嗡嗡的繞著死屍飛著。

眼角流出兩行淚水,不知道是因為高興還是悲傷,但是看著眼前的骷髏麵孔,反而覺得更平易近人了,至少死人不會打她了。

江曉月畢竟還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跌坐在地上的她後退出了這件充斥著惡臭的房間,又躲回了衣櫃裡麵。

捂著腦袋,滿腦子都是母親上吊的畫麵,顯示一個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腦子裡麵揮之不去。

事實上自從父親開始毆打母親之後,他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到了最後甚至直接不回來了,這就讓江曉月天天受到毒打。所以在母親出事了之後,也根本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江曉月的班主任一直知道江曉月被家暴的事情,隻不過自己和江曉月的母親溝通了之後,後者也從來沒有做出過改變。同時又礙於江曉月家的背景地位,校方也不讓他到江曉月的家中阻攔。

眼下已經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江曉月都沒有來學校上學,不禁讓他懷疑江曉月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江曉月父親的手機號根本打不通,想來是早已被對方拉黑了,江曉月的母親手機也是同樣打不通,最後他還是決定去江曉月的家裡看一眼。

進屋就聞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惡臭,江曉月的班主任當機立斷就撥打了報警電話,然後便循著臭味找到了江曉月母親的屍體,還有在衣櫃裡因為飢餓一直昏睡的江曉月。

最後也是法律將江曉月的撫養權判處給了江曉月父親。

幸運的是江曉月的父親不緊沒有毆打她,反而在得知了江曉月母親自殺的事情之後對她江曉月非常愧疚,年幼的江曉月認為自己一切的不幸都是因為在那天父親毆打母親的時候開始的,所以她對於父親非常的厭惡,厭惡到一想起這個人就會心口隱隱作痛。

最後江曉月和父親達成了協議,在上完小學之後,自己將會一個人出去住,江曉月的父親每個月給她寄來一筆生活費用。

離開了陶山市的江曉月開始了自己一個人的生活,因為之前就一直是自己洗衣服,自己做飯,所以江曉月並沒有覺得一個人生活有多難,來到了寧河市的江曉月正好碰上了同樣剛搬到這裡的張鵠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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