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赳赳武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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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肅兔罝,施於中逵。
赳赳武夫,公侯好仇。
昔日大梁朝武夫十境的苗飛鳳頗有些急公好義,不顧老友阻攔與裴白胥登頂一戰,與千峰之上拆劍招六十六以正淩冽劍罡,廣袖一甩,吐千丈淩雲之誌氣!
月匈膛橫闊,擎來殺氣橫秋。
風攪雲湧使得雲海滾滾垂下千萬絲,兩口懸天瀑布逆流倒灌而上,雲水交融緊隨苗飛鳳身後,形成千峰奇觀,亂人眼。
七旬裴白胥掠出空中樓閣,月要間戒刀兩口,一襲青衫獵獵,或許心有憐憫不想殺苗飛鳳,踏半步登百樓而平天立身,隻持一口戒刀劈碎劍罡。
僅一刀,萬夫難敵。
武夫十境對上百樓境,不及一合之力。
裴白胥微微一笑,給了苗飛鳳一枚黑子,倚靠空中樓閣閉目養神:
「欲成大樹,莫與草爭。將軍有劍,不斬螻蟻。
殊不知,螻蟻尚且惜命,殺你,不過彈指間。
回去吧。」
那日夏雨繡蔥蘢,一枚黑子讓苗飛鳳幡然醒悟: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武夫隻是一介武夫,在某些人眼裡終究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麵。
劍輸刀下,不冤,不怨。
苗飛鳳親手折斷「褚將」,甘願自下武夫兩境,一躍千峰下,至此之後,糟糠能食,粗衣也認,煮酒話桑麻,再也不思劍了。
從那以後,劍中無「褚將」,人中無飛鳳。
可謂是一大憾事。
………………
大梁朝北部滄州,有一家酒館,身著錦衣華服的李清風從府裡偷溜出來隻為聽老王頭講《刀與劍》的故事,雖然爛熟於心,但每月都會聽上一次。
隻要聽見「赳赳武夫,煌煌天地」八個字,便會心潮澎湃,想一睹老王頭口中江湖的盛世美顏。
李清風不喜執筆弄墨,更不喜羸弱身體滿是書生氣,瞞著爹娘偷偷拜了東城的一個鐵匠為師。
聽鐵匠說:騎馬仗劍走天涯,遇一人,許一生,心悅,當劍賣馬,做起了鐵匠。
賣鹵雞腿的陳老三隻是當成玩笑話,聽了之後一笑置之。
那時十歲的李清風信了,不為別的,隻為「當劍賣馬」四個字讓鐵匠眼中露出不一樣的神色。
十年光景匆匆流逝。
師傅總是念叨打鐵鑄刀鑄劍磨練的是筋骨皮,再練武時會事半功倍,厚積薄發才能穩紮穩打,武者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最是枯燥乏味,打鐵亦是如此。
日復一日的堅持,打鐵鑄劍的本事隱約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迅猛勢頭。
李清風聽老王頭講完故事,賞了二兩茶水銀子,轉身離開酒館,直直往東城鐵匠鋪走去,中途走進一間民房換了身粗布衣裳,臉上故意弄的髒兮兮,再出來時儼然一個平頭百姓家的娃。
到了東市,一年到頭不休息的師傅習慣了一件事,便隻想著做一件事,一天不掄鐵錘就渾身不舒坦,流一身汗,才會酣暢淋漓。
今兒卻出奇的沒有開門。
李清風大感意外,繞到鐵匠鋪後頭,推門而入,屋內一個四十多歲的魁梧漢子端坐凳子上,四方桌上一碗烈酒,一碟花生米。
夏季悶熱,漢子赤_裸著上半身,常年打鐵練就了一身塊狀肌肉,如磐石虯龍盤踞,極具沖擊力。
方正國字臉,英武不凡。
同輩人裡,鮮有人有他的這副健碩軀乾。
李清風拿了一個碗,倒上二兩酒,坐下笑道:「師傅,宋寡婦打了一口純鐵水缸,又打了一塊純鐵案板,空閒了就往鐵匠鋪跑可沒少花銀子,今天關門相當於把財神給拒之門外。」
鐵匠呂溫枝笑罵道:「李府好歹是李總督之後,雖家道中落不得已走商道,你個臭小子盡學了市井匪氣,哪有一點名門後人的樣子。」
李清風不以為然,碗中酒一飲而盡,烈酒滾燒月匈膛,怎就一個爽字了得,聳聳肩道:「武夫就該有個武夫樣,文縐縐的拿劍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呂溫枝十指輕輕敲打桌麵,碗裡的酒變得有些乏味了,有意無意道:「刀與劍的故事,武夫十境與百樓境,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李清風想了想,認真道:「都是真。」
呂溫枝輕「哦」一聲,靜候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