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六層(1 / 2)
「李道友,日後常來啊!」
夜幕下,方清一張老臉笑的宛如盛開的菊花一般燦爛。
「一定一定。」
李桐麵上微微帶笑,抱拳和他告辭。
怎麼說呢,這番交流兩人互相都是十分的滿意。
方清付出了些許不是那麼廣為流傳的知識收獲了靈石,而李桐亦是從中得到啟發,明悟了日後該如何祭煉補全葫蘆裡的禁製。
兩全其美之事, 自然是皆大歡喜。
看著這街道兩旁立著似是路燈一般明晃晃銅柱,照的四周通亮一片。
而且時不時的可以看到有一兩修士結伴而行,巡視著街道上的一切。
「這曲誌尚,倒也真算的上是個人才!」
心中如此小小的稱贊上一句將這數百散修管理的僅僅有條的青竹會會長曲誌尚。
這人久未來招惹他,李桐便也熄了對付他的心思,隻要這麼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保持下去, 自然就是皆大歡喜。
李桐掂量著手中略沉的儲物袋, 就著月色緩緩往家中趕去。
內裡裝的是一些從方清手裡低價購買回來的金鐵之石,含些靈機,但也算不是什麼靈材。
估計從千八白斤裡麵方能淬煉出一二兩,可以當做祭煉法器的材料。
他將它們買下,自然不是為了萃取精金。
而是嘗試讓這黃皮葫蘆,吸收內裡的金鐵之氣,看是否對其有效。
保險起見,李桐並沒有多買,一樣來了數十斤,且先回去試驗一番。
若是能合它口,日後自然免不了再往來此處。
而且方清給李桐觀看的明碼標價小冊子上,倒是有幾道禁製讓他頗為感興趣,要是有時間的話,他會將其學到手。
不同於孫家族地建築的樓台水榭,好若江南林園一般的景致。
田家之地,建築卻是一處處四方端莊小院落綿延一片。
其中處於當中片右位置的一方院落內裡,古樹斑駁下有一方小小石桌,麵容糾結不定的田彥一條臂膀上纏著白布,一手把玩著手中白色流轉霞光的符籙。
「你說,這什麼引獸符當真有用?」
他麵帶疑惑, 猶然不信的問前方一躬身俯首的黑衣老者問道。
「公子,自然是當真無疑。」
老者回到:「公子你這些時日在家中養上,足不出戶自然不曾知曉,那孫家接下上宗這般差事,此時已然有所成就。」
「不但斬殺了許多被從招搖山中吸引而來的妖獸,亦是在坊市裡開啟了鋪子,通過售賣妖獸肉,這些時日可是賺了不少的靈石。」
「若這東西是假,那他們何來這般多的妖獸肉呢,總不能是組織人手親自進山獵殺的吧!」
老者說到前處猶有羨慕,但到了最後一句便是不加掩飾的譏諷了。
「哦,是這樣嗎!」
田彥的眼睛頓時間亮了起來,「啪」的一聲將符籙拍在桌子上,靠在躺椅後輩,不知再思索些什麼。
身為侍奉田彥日久的老者,一見他這般模樣,就知曉其在盤算著些什麼。
田彥此人,好大喜功,呲牙必報,但偏生又是個遇事猶豫不決的性子。
心頭暗自嘲諷一句,他這般也就是有個好出身罷了。
隨機麵上便浮現出討好的笑容,將事先便打聽好的消息說出來:
「公子可是擔心上宗的方清月?」
「嗯!」
田彥緩緩點頭:「斷臂之仇猶記心頭,不可不報,但上有祖父叮囑暫時不可招惹此人,下又有方師姐橫曳在前。」
「我這心頭一股怒火,卻是無處釋放。」
「公子,老奴倒是打聽到了一些消息,上宗的方清月早就在月餘之前回到了坊內,聽說是外出一行受了不輕的傷勢,被木真傳訓斥了一頓,罰她閉關去了。」
老者語氣緩緩,卻帶著一種莫名的煽動性道:「怕是在我等肅清周邊,正式開拓招搖之前,都很難再出來了。」
「當真?」
田彥一個機靈從椅子上坐直,詫異問道。
「應是無假,這般消息是我從一個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拜到上宗山門的散修身上打聽來的,此人頗受此行坐鎮坊市的那位木真傳重視。」
「再加上我給足了靈石,料來也不會用假話來搪塞我。」
「天助我也!」
田彥再度握起放於桌上的符籙,目光幽幽,似是穿過了空間,落到了青竹林裡那一方小小屋舍內裡的人影上。
「不過公子,此事是否要和老爺提前交代一聲,免得壞了布置。」
老者見終於引得田彥意動,便轉口似是擔憂一般問了一句。
「我爹那裡」
思付良久之後,田彥皺起的眉頭再度舒展,振聲道:「不必!」
「你拿著此符,借機在那青竹林裡激發,引來妖獸,借刀殺人。」
「但是,事後你切記要將曲舟那老頭身上的靈米種子以及培育法門帶回來。」
「老奴省得!」
老者輕道一聲,拿起手中符籙,緩緩消失在陰影之中。
空餘田彥一人,獨坐樹下。
呆坐許久之後,忽的起身舉杯邀月對飲,哈哈大笑著似是瘋魔一般走回屋中。
「啊,阿嚏!」
李桐掩住鼻息,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似我這般,也會像人一樣打噴嚏不曾?」
李桐捂著鼻子忽然間想到這麼一個問題,但很明顯沒有人能夠來回答他這個問題。
「許是,有人在背後暗戳戳的詛咒於我。」
輕笑一下,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屋中火光打量,原本十分空曠的靜室裡,此時又添了一張特殊的桌子。
咚、咚、咚!
月兔盤坐在上麵一角,懷裡抱著個罐子,手中拿著搗藥杵,正在一下又一下的研磨這內裡紅衣合香用到的靈材。
而紅衣則在一旁,小心翼翼將一根細竹絲放入似是淤泥一般的東西裡,待上麵沾滿黑泥,便將其放到一旁晾曬。
一時間,屋子裡彌漫起一股分外古怪的味道。
似有檀木幽香,卻又有種礦石刺鼻味道,難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