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一瞬斬殺(2 / 2)
「正好忙碌日久,卻是要抽些空子放鬆一下了。」
言罷,推門而出。
看著他漸漸消失在道路轉角處的背陰,李桐上前將門戶合上,回頭緩緩踱步中,心中思索不定。
但卻是在下一個剎那,便有了決定。
虎無傷人意,人有害虎心。
此事本就是因那田彥一時貪念而起,結果還縷縷糾纏不放而生。
現在此人已然身死,但其背後勢力依舊還要追究不修,李桐不信他們不知曉那田彥是個什麼德行。
「嗬嗬,散修的性命就是比不過爾等世家弟子?」
輕笑一下,邁步回屋。
三月開荒之行,卻也不是毫無收獲。
先前那隱於暗處的道基修士還遮遮掩掩不肯露麵,但後來時分李桐便能依靠神識隱隱在其發現不了的情況下,將其位置鎖定。
這般看來,所謂的道基其實也就是不過如此,並沒有超出他太多的想像。
起碼而言,不至於像是麵對那橫空的神通境修士一般,心裡升不起丁點反抗之心。
而這田家道基之人,還是垂垂老矣之輩!
那便更是,可殺!
屋外明月皎潔,屋內燈光入晝。
一人剪影透於窗紙之上,手持利刃,上下翻飛中,便似有活物一般東西,從其手間走下。
眉眼開闔間,便生蒼白一笑。
清河坊外,老樹林中。
田家的駐地便是修建於此,許是為了閒情雅致,又或是為了裝點門麵。
這些高達數丈的古老樹木在他們到此之後,並沒有盡數砍伐了個乾淨,隻是在其中靠近坊市的深處,清理出一大片。
而今,這些樹木,倒是為李桐提供了個非常不錯的隱蔽環境。
閉目盤膝於茂密樹枝之間,小小的黃皮葫蘆放於雙手合十之上,靈力反復沖刷間,其上層層禁製顯露。
卻是在這些時日的不停祭煉下,這件法器上的一道殘缺養字禁,已然是讓其祭煉到了十重以上,就將要成就中品法器。
但這卻是個不小的關隘,需要時間不斷的打磨,以及必要的靈材韻養方成。
時間緊迫之下,李桐能將其祭煉到這般程度,全是因為這東西是自己從無到有一點點祭煉出來的。
若是換個別的,哪能有這般的速度。
祛除心中雜亂念頭,李桐讓心境保持在一個古井無波的狀態之中。
同時盡量的隱匿自身,讓本就不明顯的氣機波動,更是趨近於無。
便是此時有修士經過,但不是有心探查之下,恐怕也很難發現隱於高處的他。
就這般靜靜的等候著,如此已經是第三天。
忽的,麵前枝葉晃動,漏出一個小小身影來。
李桐緩緩睜眼,聽著紙鶴傳來的消息,眸中精光一閃而過。
和他漸有心意相通之神異的「養劍葫蘆」此時亦是兀自搖晃,內裡傳來一陣輕輕劍吟。
仿佛已然是有些迫不急待,想要一展鋒芒。
「好,我知曉了。」
李桐對紙鶴輕聲吩咐道:「回去告訴紅衣,讓她在我之後動手,借機尋人拷問出來那田家老祖所在何處。」
此時氣氛凝滯,便是它亦知曉不能搗亂。
點頭過後,便是飛速而走。
「吸、呼!」
李桐緩緩調整著呼吸,靜靜等待著那人的來臨。
數日的探查,已經讓他搞清楚了這名為田開武的田家家主行動軌跡。
每日日上三竿的時候,便會準時帶幾個家仆前往坊市之中,然後讓那些人去擺攤的地界上詢問散修。
而他則是會尋一個茶樓,聽曲飲茶,直到夜幕降臨方歸。
清河坊市裡,李桐自然不敢輕易動手,不然的話被問心山的人逮到,那絕對沒有他的好果子吃。
而且,由於他們和氏族之間的關係,說不得會將其交由田家處置。
那豈不是作繭自縛。
所以,他若想一勞永逸的解決這般事情,唯有在坊市外,在他所必經之路上將其料理掉。
然後取得打開田家族地禁製的令牌,混入其中,將他們的老祖也一並解決了。
李桐心裡門清,若是將這家主料理了,那也隻是治標不治本,根除不了威脅。
唯有在這之後,將他們唯一仰仗的道基修士一並鏟除了。
方能一勞永逸,永絕後患。
腦海之中思緒不斷的閃過,模擬著可能發生的場景,以及所能遇到的一切意外。
此行,沒有失敗的選擇。
而唯一的變數就是,他不敵那個道基修士。
但縱然如此,他亦有可以從其手下逃命的法子。
那般卻就是下下之選了,而今清河坊市的發展蒸蒸日上,問心山又大力開拓招搖山。
如不到生死關節之處,李桐絕對不會冒著天大的風險,穿越荒野無人地帶,前往未知的地界之中,從頭再來。
所以,這一戰,必須要勝。
心頭念頭一堅,李桐陡然間抬頭,透過枝葉間細小的縫隙往遠處看去,眼漏精光。
「來了!」
他心道一聲,靈氣勃發,葫蘆裡劍鳴愈盛。
便聽隨意舒緩的腳步聲,在青石鋪就的大道上響起。
同時間,還有一道道說話之音,隱隱傳來。
「家主,經過這些時日的探查,排除大多數不可能之人,已然是確定了那散修李桐。為何,還不動手將其拿下,為彥少爺報仇。」
一老者低眉下眼,臉含怒氣的問道。
「哼,你道我不曾想?」
田開武心情亦是有些煩躁:「那廝整日躲藏於精舍之中,在坊市之中問心山諸多修士監察,我等如何動手,要不你來?」
他反問一句。
「這這。」
老者諾諾幾句,忽然有了想法:「他不出來,那我們便引他出來。」
聽到這裡,李桐便覺得已然是無需再等待下去。
作威作福習慣了人,或許打心底裡,便不曾將他們這些散修的性命放在心中吧。
如此想著,眼中殺意愈盛。
便是輕拍著葫蘆,道:「寶貝,且出鞘吧!」
吟!
劍氣劃空,仿若玉石擊罄,發出清脆聲響。
「敵襲,保」
咒法落下,閉言、定身、眩目、不聽。
所有人在這一剎那間,都成了不能動彈的聾子、瞎子、啞巴。
然後,便在下一刻,一個好大物件飛起。
似有血液濺於嘴邊,下意識的伸舌頭一舔。
嘖!
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