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各顯神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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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環重案組警司陳新建剛剛到現場,就是一通脾氣,雷霆大怒,聲震二樓。

中環重案組警員第一次感覺到:自家的頭實在給力,不僅僅是會罵自己人,現在用這種方式對外,應該可以壓製住旺角警署的人了。

警司發火,非同小可!

旺角警署的人現在應該嚇尿了,不敢再爭了吧。

許多中環警員心中暗喜,偷偷觀瞧旺角警署眾人的表情。

可這一看之下,他們心裡又沒底了:旺角警署以耀陽、方潔霞為代表,麵無表情,更沒有半點擔憂懼怕的意思。

何尚生、何展文、馬軍依舊坐在一邊,連起身都沒有。

關祖五人最為過份,小聲嘀咕,不時偷偷指一下陳新建,說到開心時,還嬉笑起來。

要說怕,恐怕就唯有陳三元、韋柏翹、鍾立文等五個新人。

他們自陳新建來後,就站得筆直,目不斜視,好像生怕被長官瞧到不好的地方了。

中環警員對這些看得清楚,陳新建當然如此。

一副要吃人的架勢,陳新建加大力度,麵對耀陽,繼續吼道:

「現在我要你給我一個解釋,你們旺角警署憑什麼要插手我們中環重案組的案件,你們還有沒有一點規矩?」

「陳sir,你說完了?」

耀陽不屑下視,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警司,淡淡道。

「恩?雷總督察,你這是什麼態度?」

陳新建更加不滿了,抬頭看耀陽,特別見其鷹眼中的藐視,感覺自己受到極大侮辱一樣。

「陳sir,你要我什麼樣的態度呢?」

耀陽說著,抬起手表道:

「自從陳sir你來這裡,已經三分鍾了。而在這三分鍾,陳sir完全沒有盡到一個高級警官應對案發現場的責任,反而一直在叫囂著什麼匪徒不能殺,要活口。」

「陳sir,我問你,現場至少七十幾個彈孔,匪徒開槍少說也有六十餘發。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市民,有機會是不是也要反擊,自衛殺了他們!」

「我們當差的,遇到這種事,是不是更應該有力打擊,將罪惡扼殺。」

「陳sir你口口聲聲要留活口,你們布置天羅地網。那為什麼在我們旺角區辦案,我們旺角警署事前沒接到哪怕一句的通知?」

「陳sir事前即便通知一聲,或者叫個小的過來,向我們招呼一下,我旺角警署也不會管這件事。甚至讓匪徒活著逃出旺角,我們都能夠坐視。畢竟你們中環警署有計劃嘛!」

「可是你們有嗎?」

陳新建沒想過耀陽麵對自己,還真敢這麼說話,一時想不出合理理由反駁,隻能強辯道:

「我們中環重案組做事,什麼時候還需要事先通知你們旺角警署知……!」

「是,是不用通知,前提是你們做得好!」

耀陽不等他說完,打斷道:

「為了案件,跨區辦理,對於我們這些當差的來說,是常見的事。隻要你們自信能夠解決好,不通知也就算了。可是你們解決好了嗎?」

「足足十幾分鍾的槍戰,警方被匪徒壓製在一樓不敢冒頭,匪徒大大咧咧待在二樓。如果那個時候,街上有哪怕一個民眾,他們的生命都會受到威脅!」

「好在你們夠走運,街上民眾跑得夠快,這次事件沒造成什麼無辜死傷。」

「還有,你們所謂的「天羅地網」計劃,不疏散民眾也就算了,事先連派人通知茶樓夥計都沒做。我們旺角警署人員過來的時候,正巧就遇到這家茶樓老板,跑到我麵前哭訴,要投訴我們警方,並且要求賠償損失。」

「對於這件事,我看才是現在陳sir需要好好考慮處理的。而不是在我麵前,談什麼活口不活口。」

義正言辭說完長長一番話,耀陽就像招呼屬下一樣擺手道:

「我的解釋現在都完了,陳sir如果沒有其他什麼要說的,我們旺角反黑組現在就要進行下一步收尾工作了。」

「阿霞,打電話通知總部!」

第三次的吩咐,這一次,方潔霞頭仰得老高,一臉自信驕傲,不再理會所謂的陳警司,直奔電話,撥打起來。

而旺角警署其他人,除了對耀陽已經很熟的反黑組老人外,其他人無不心中訝異:

「自家警局這位總督察真是夠拽的,連警司都不給麵子。一單軍火交易案,算得上大案子了,就這樣搶了?」

「你……!」

再說陳新建,被耀陽訓得像上級對待下級,偏偏又想不出一句可以反駁的言語,臉色瞬青瞬紅。

良久,方才深吸一口氣,目如虎豹掃向中環警員,吼道:

「袁浩雲,你到底是怎麼帶隊的?」

「呃…」

袁浩雲一臉無奈,走到陳新建身邊,隻能聽起他的訓斥。

老實說,耀陽所說的那些什麼計劃之前疏散民眾,壓根胡說八道。

試問你把民眾疏散了,匪徒又不是傻子,看到情況那麼不對勁,哪裡還有可能繼續交易。

甚至有可能人家連麵也不露,直接改交易地點。

事先通知茶餐廳夥計,更是不可能。

匪徒選定交易地點在「雲來茶樓」,誰知道這裡是不是有人也參與了這件事,與匪徒有些關係呢?

通知夥計,打草驚蛇怎麼辦?

但是這些東西,隻要你破案吧,都不叫事兒。

偏偏袁浩雲等人沒有給力,不是由他們擊斃了匪徒,或者抓到活口。

如此一來,耀陽當然可以用這樣的借口,光明正大質疑中環重案組的辦案水品,還讓他們說不出半句話。

畢竟隻要你敢說一句:

可以不疏散民眾!以後在警界也好,民間也好,都慘了。

這種大夥都知道的事,算得上潛規則,是能做不能說,也是沒法辯的。

最終,雲來茶樓軍火交易案還是由方潔霞出麵,通知了警察總部。

很快,幾輛沖鋒車,一大票的警察都湧到了茶樓,團團包圍,進行收尾工作。

旺角警署在耀陽的帶領下,大功臣的帽子直接戴頭上,處於主導地位,安排收尾,出盡風頭。

氣得陳新建待了不過五分鍾,就坐著小車憤憤離開。

翌日,旺角警署辦公室內。

旺角反黑組人員一個不少,包括昨天才剛剛加入的李浩揚在內,全都出現在了這裡。

耀陽手裡拿著雪茄,靠坐在椅子上,一臉陰沉。

方潔霞話語不斷,正在向眾人述說著:

「昨晚針對雲來茶樓那單軍火交易案,上頭已經有決定了。他們並沒有否定我們的功勞,但同樣肯定了中環重案組的努力,那單案子,就算是我們旺角反黑組和中環重案組聯合偵破。」

「我這邊也得到消息,現在中環警署的人對我們旺角警署這邊十分敵視,以後如果遇到什麼事,我們指定是叫不來中環警署的人幫忙了。」

說完這話,方潔霞表情嚴肅認真,看向耀陽。

梁鑒波緊隨其後,馬上發表起自己的意見:

「我靠,明明是我們擊斃了匪徒,還算什麼聯合辦案,上頭到底怎麼考慮的。」

馬軍倒好像習慣這樣的事,擺手道:

「胖子,知足吧!中環那邊一直都是總署的親兒子,有功他們去領,有黑鍋外麵警署背。這次能夠算聯合破案,上頭已經很給麵子了。」

「嗬!」

何展文冷冷一笑,不屑道:

「我們旺角警署做事,什麼時候需要他們的支援?以後他們沒有麻煩找到我們就好了。中環警署一群老爺兵,往死了得罪又能怎麼樣!」

何尚生為人理智,不同意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昨天頭那麼不給那名陳警司麵子,他回去之後,一定會長期在中環警署說我們壞話,還是很壞我們名聲的。」

李浩揚新來的,誰都不算熟,更不熟悉每個人的風格。

聽到這話,當即不爽看向何尚生,完全不給麵子,陰陽怪氣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讓耀陽哥認栽,昨天我們就不該多話,擊斃犯人之後就馬上離開,做無名英雄,把功勞全部讓給別人咯?」

「中環警署又怎麼樣?他們真有本事就不會連幾個匪徒就搞不定了,你這麼怕,怕什麼?」

呃……

何尚生同樣不熟悉李浩揚的風格,完全沒想過對方說話這麼直,這麼怪。

愣了愣,方才反應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這時,一直不語的耀陽發話了:

「行了,我讓你們進來,不是談這件事的,中環警署我從來沒有放在眼裡,我們旺角警署情況特殊,成績由總部直接考評。」

「特別是我,一直以來都沒有直屬上司,隻要有大案子,完全可以越級報到處長那邊。「

「中環警署影響力再大,對我們的影響也十分有限,不用去在意!」

一番話,耀陽說得信心十足,也瞬間讓反黑組成員大為提氣。

見眾人對中環警署的擔憂丟下一些,耀陽一臉正色,繼續道:

「我現在更有興趣知道,到底是誰這麼有種,跑到我們旺角,在光天化曰,大庭廣眾之下,交易軍火!」

「阿霞,昨天收尾工作是你負責的,到底怎麼一回事?」

經過長時間的磨合,方潔霞確實已經成為旺角警署,行政、文件方麵的負責人,專門管理文職工作。

聽得點名問詢,方潔霞立馬給出回應道:

「昨天的事,應該隻是巧合。根據中環重案組給出的資料,昨天被我們擊斃那六名匪徒,其中三名是軍火販子,具體屬於什麼集團,中環重案那邊也沒有資料。」

「之所以選擇我們旺角雲來茶樓交易,應該也是隨機的。他們或許是覺得最想不到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至於另外三名,是三個偷渡客,到我們港綜市似乎準備做大案子。不過行蹤暴露了,不知中環重案組從哪裡得到消息,把他們給堵住。」

耀陽眉頭微皺,意有所指道:

「是沒有資料呢,還是中環重案組不予公布我們知。他們既然能夠查到這單軍火交易案,就絕對不會是巧合。」

說著,耀陽環顧眾人,認真道:

「最近這段曰子,你們應該也聽說了,我準備整頓旺角偏門秩序,全力將旺角掌控在我們警方手裡。以後那些出來混的,想在我們旺角混飯吃,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遵守我的規矩。」

「軍火、毒品,這兩樣生意,我是一定不允許繼續在我的管區存在了。」

「昨天的槍戰裡麵,對方的槍械你們也都看到了。不是黑星、不是手槍,足足五把輕機槍。由小見大,那幾個軍火販子身後,絕對存在一個很大的軍火集團,很不簡單。」

「我有意深挖,最好是能夠搗毀軍火集團,將聲勢做得越大越好,最好讓全港九都知。」

「到時候,借助餘威,我以旺角警方最高掌權人的身份,製定規矩,通告旺角。促使警民一心,讓整個旺角天下太平!」

「對此,你們怎麼看?」

耀陽一番老實的表白,野心毫不掩飾,可謂誌向遠大,超越所有港綜市警察。

畢竟,自廉政公署成立之後,港綜市警方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不是全線壓製古惑仔了。

如若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十來年,就讓各種偏門集團在港綜市坐大。

他們打著正經旗號,鑽各種法律漏洞,幾乎是與警方是在打對台。

耀陽現在想要立下規矩,讓古惑仔遵守,聽起來「天方夜譚」,卻又絕對震撼人心。

啊……?

旺角反黑組一票成員,雖說都不是易輩,但這會兒聽到自家老板有這麼一個想法,心中還是無比詫異。

他們其實早知道,耀陽有心整頓旺角。

可是他們理解中的整頓,可不是建立什麼規矩。

而是另外一種方式,讓旺角警署做大,精兵強將越來越多,最終能夠完全壓製住古惑仔而已。

耀陽所說的呢?

卻是一勞永逸的方法,也是聽起來根本不宜實現的方法。

方潔霞作為督察,在場地位第二高,這時候,第一個回話了:

「頭,繼續深挖那單軍火案,這沒什麼問題。可是要讓外麵那些混混聽我們警方的話,這可能嗎?」

「是啊,這根本不可能啊!」

梁鑒波點頭,很贊同方潔霞意見,第一次覺得耀陽還是有不靠譜的時候。

平時最服耀陽的馬軍,也搖頭道:

「頭,就算那些小混混表麵上贊同了我們的規矩,也不見得會遵守的。他們那些出來混的,利字當頭,什麼都能做出來。」

「是啊!現在不比從前了,我前幾天就從TU兄弟那邊得到一條消息。福興一個話事人被人殺了,沉屍沙頭角。最後抓到的凶手,竟然是那名話事人的親信小弟。這個年代,越來越不講道義了。」

何展文緊隨其後,亦不看好耀陽的大誌。

耀陽吐露大誌,旺角反黑組眾人皆不看好。

雖然沒有直接拒絕,但無人支持,已然表明了他們的心思。

耀陽對此,倒也沒有生氣,環顧眾人,理智道:

「你們說的我都明白,正因為我知道這個年代,真正講道義的人越來越少。所以,我才會這麼著急製定規矩,一勞永逸擺平旺角出來混的。」

「如若不然,以後我們的工作會十分繁忙,甚至疲於奔命也壓不住場。」

「旺角這個地方不大,但一直以來,都被那些混混看作肥豬肉,誰都想要咬上一口。如果沒有規矩,就算我們警方再能乾,他們隔三差五惹事生非,就憑我們現在的警力,我們能和他們玩多久?」

「就算一直能夠和他們玩下去,並且一直壓製他們。但是如果我們管區的罪案發生率不降下去,不用太久,最多幾年時間,上頭一定會對我們有意見。」

「我們現在看起來很威,但這完全建立於我們能乾,能破案,在現在的警界都數一數二。再加上我們這些曰子謀劃,讓鼎爺對我們很看好。」

「但真要說起來,旺角警署以前的情況你們都知道,不說是根基淺,根本就是沒有根基。現在我們的威,也就是空中樓閣。沒有大事發生也就算了,隻要有那麼一次,就會很危險!」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做警察的,除了破案之外,防止罪案發生也十分重要。港綜市幾十個區,我們旺角管區的罪案發生數量,一直都名列前十,居高不下。」

「哪一天等到上頭對於我們破案的工作看煩了,覺得應該了,馬上就會想到這個。」

「最多三年吧!上頭覺得我們旺角罪案率居高不下,一定會追究我們旺角警署的責任。到時候除非我們都已經離開這裡,調到別的管區,如若不然,辨無可辯。」

「可是就以我為例,我有信心三年內升作見習警司,那又怎麼樣?到時候我頭上一定會戴上署長的帽子,不可能離開這家警署。」

「沒有了功績,全部是上頭的追責。到時候可真就隻有和普通警員一樣,慢慢熬了。」

「我耀陽是什麼人,你們跟我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應該多少了解。讓我熬到四五十歲,才能爬上警界高層,我不願意!」

嘶……!

聽完耀陽這話,眾人臉色大變。

這還是第一次,耀陽向眾人吐露野心。

這個野心,比起適才說是要建立規矩,都還要來得猛,來得促不及防。

至少在大多混曰子,本來還隻想著好好做警察就可以的馬軍、梁鑒波、何展文等人心中,就好像下了一顆種,生根發芽。

而臉色變化最大的是方潔霞。

方潔霞這女人,誌向或許沒耀陽那麼偉大。

但往上爬的心思,絕對同耀陽一模一樣,也是因為野心,當時才會主動選擇跟隨耀陽的。

她從來都想要往上爬的,一心混到警界高層,事業心深重啊。

特別關於前途,方潔霞最上心,最聽不得就是「熬資歷」三個字。

是以方潔霞臉色一沉,當即嚴肅道:

「頭說的對,這麼說起來的話,規矩是一定要製定了,不能再讓外麵那些混混胡來。」

「恩!」

幾句話就讓方潔霞表態支持,耀陽心下滿意,繼續開始話語道:

「阿軍,你說的那一點,我難道會不知道嗎?」

「現在外麵那些個小混混,大多欺軟怕硬,找他們談規矩,談了等於沒談。」

「所以從一開始,我也沒有想過是找他們談,而是直接找到在旺角所有混飯吃的話事人。隻要能夠讓他們同意,小混混敢違反,不用我們動手,自然有人會為我們處理的。」

「隻要和他們談妥了,有利、有保障,我們隻需要關注大局,小事上麵,他們絕對能夠解決,甚至比我們做得還要好。」

「至於怎麼讓旺角那些話事人答應,我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現在隻是時候不到,還差點東西,最遲兩個月,你們就會明白。」

「頭,既然你已經有了計劃,那我沒意見!」

馬軍點頭,事實上他也確實沒什麼意見,一開始隻是覺得不靠譜,隨便說兩句而已。

現在耀陽既然一再表示有計劃了,馬軍可從來沒怕過誰!「好!」

耀陽見馬軍同意,眼神開始繞過馬軍,掃向其他人。

當即,何展文一臉冷漠,亦表態道:

「我沒意見!」

李浩揚點頭,玩味道:

「警界高層,我還真沒想過有一天能夠坐上去。不過今天聽耀陽哥這麼一說,說不定有一天我還真有可能穿製服,坐辦公室呢!這麼好玩的事,那是一定要玩了。」

何尚生擺弄著自己手指,隨後道:

「頭,你有計劃就早說嘛。我能有什麼看法,我們當差拿槍的,難道還玩不過拿刀混飯吃的?」

梁鑒波、周強等人亦趕緊點頭,笑容滿麵:

「頭怎麼說怎麼好,我們都是被趕到旺角警署的,也沒地方去了。既然是為了大家的前途,我們沒二話的……!」

「……」

你一言我一句,旺角反黑組很快達成了共識,一句話:

按照耀陽的指示,一條路走到頭,不撞死都不回了。

耀陽對此萬分滿意,心知這個時候,旺角反黑組才真正意義和自己站在了一起,成為真正親信了。

坐直身子,耀陽大手拍在辦公桌上,話道:

「好,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這件事就這麼訂了。接下來,我們反黑組暫時丟下手裡麵其他案子,全麵調查昨天那單軍火案。阿霞……」

方潔霞精神一震:

「頭!」

「你動用你私人的關係,盡可能從中環重案那邊收集關於這單軍火交易案的資料。他們能收到風,絕對不可能隻是公布出來那點信息。」

「明白!」

方潔霞點頭。

再看向反黑組其他成員,耀陽意氣風發道:

「至於你們,無論你們用什麼手段,給你們三天時間,出去收集資料。三天之後,資料匯總,到時候再談!」

「yes,sir!」

眾人齊齊起身,正經回應。

唯有李浩揚,聲音較小,畢竟剛剛加入反黑組,根本沒有自己的消息來源,極不好意思道:

「耀陽哥,我……!」

耀陽好像剛想到什麼,不等李浩揚說完,已經打斷道:

「哦,對了,你留一下,我有個重要任務交給你!」

耀陽這邊一聲令下,深挖旺角軍火交易案的內幕,眾旺角反黑組成員全力爆發,開始各顯手段。

夜晚,尖東一處偏僻酒吧後巷。

一位紅色雞公頭,穿著閃亮皮衣,誇張造型的二十幾歲年輕人,正扶著牆壁,吐得天昏地暗。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是痛苦,俯身五六分鍾,都還沒能站起來。

地上,汙穢物到處都是,讓人見得十分惡心。

「小K仔!」

這時,伴隨冷漠的話音,一道人影由遠至近而來。

「恩?」

雞公頭不由掙紮抬頭,當看清楚來人後,瞳孔微縮,那是極端恐懼後遺症。

同時,臉上馬上擠出一個笑臉,招呼道:

「文…文哥,聽說你老被調到旺角警署了,今天怎麼有空來尖東啊!來,好久沒見了,我請文哥喝一杯。」

來者慢慢走近,黑色風衣,軍靴,高大身材,冷峻麵容,不是別人,正是何展文。

何展文走到雞公頭身邊,好像根本沒看到一地汙穢,就這麼不發一言,盯著雞公頭。

咕嘟……

盯了差不多十秒,雞公頭已經感到壓力倍增,額頭冷汗直冒,咽了口吐沫,馬上點頭哈月要道:

「文,文哥,您老有什麼事,吩咐小的去辦就好了,不用這麼嚇唬我吧。」

「昨天旺角雲來茶樓,發生了一起軍火交易案,你知道多少?」

何展文話音很冷漠,給人一種幽幽陰冷的感覺,就好像毒蛇一樣。

「啊?」

小K仔一聽這事,馬上擺手道:

「文哥,那麼大的案子,我怎麼會知道內幕。我不知啊,我都已經幾年沒走過槍了。以前是年少輕狂,不懂事,確實做過二倒手。可那都是以前,我早就洗手很多年了。」

「恩?」

何展文不語,就那麼盯著小K仔,不說話了。

被何展文盯著,老實說,小K仔隻覺得壓力大過泰山,本來想要嘔吐的感覺都沒了,隻剩下滿心的恐懼,雙腳發抖。

他永遠都記得,當年何展文在TU,他有一次不小心惹上對方,被對方那一通收拾。

足足收拾了他一個小時,他當時都已經自曝許多料,包括他私下售賣過幾把槍支。

可是何展文這個人很怪,收拾他一通後,也不抓他,就放他離開。

但就在第二天,何展文帶著一票TU,像幽靈一樣又找上他,根本沒理由,又把他一頓收拾。

此後,更是多次找他茬,最後鬧得小K仔都不敢出門上街,方才逃過了一劫。

當初他聽到何展文被調離TU,不會在滿街巡邏時,甚至特意慶祝了一番。

沒曾想啊,兩年多沒見而已,何展文又找上門了。

越想越怕,小K仔被何展文盯得雙腳都軟了,再加上喝了酒本就沒力,緩緩跪在地上,哭喪著臉道:

「文哥,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最近兩個月我都沒離開過尖東,你老隨便找人問問都知道拉。」

「走槍很容易,根本不用自己親自去!」

何展文冷漠再語。

小K仔更害怕了,雖然何展文從頭到尾什麼動作都沒有,恰恰就是這種架勢,黑暗、後巷、沉默男人、痛苦回憶,四者疊加,無形壓力太大。

「文哥,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發誓,我要是知道,天打雷劈,全家死光。」

小K仔跪地指天,再表態,不顧髒亂,極其狼狽。

何展文也不知道想著什麼,靠著牆,從風衣包裡拿出一支煙,默默吸著。

吸了大概一半,小K仔都感覺雙腿發麻了,何展文方才再次發話,冷言冷語:

「好,我信你一次。不過你們這些走槍的混混,應該都相互認識吧,馬上寫給我一份名單!」

「啊?」

聽到這話,小K仔又喜又悲。

喜的是,總算可以逃脫何展文了,再這麼下去,小K仔覺得自己心理真受不了啊!悲的是,何展文明顯要讓他出賣別人,如果這事傳出去,他也危險了啊!

畢竟敢於倒騰軍火,絕對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最低程度,那混混也是「膽大包天」的。

就小K仔自己,就是個能打能殺的狠角色。

不過被何展文收拾多了,心理陰影太大了,才會表現得這麼軟弱。

「如果你不寫,上頭找我要人,我一直會找你要人。」

何展文似乎知道小K仔心裡想法,吸著煙,幽幽道。

小K仔條件反射顫身,哭喪的臉更難看了:

「寫,我寫…!」

同一時間,銅鑼灣一家澡堂。

十多號圍著浴巾,赤著上身的漢子呼喊不斷,拖鞋狂奔,滿臉恐懼,場麵極為壯觀。

一些不明所以的客人們,無不看向這樣奇特的一幕,指指點點,議論話語。

他們的後麵,一位肌肉壯碩非常的男人,穿著一件牛仔短衫,氣勢磅礴追了進來,越跑越快,追得越來越近!

「咚……!」

「唰…!」

男人追到最後一名漢子,當即就是一個漂亮的甩拳,將其打得飛進浴池。

下一刻,騰空而起,又是一記飛踹,直接踹翻前麵兩人。

在很多客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男人或拳或腳,不斷打翻浴巾漢子,勇猛非凡。

更令人詫異的是,明明浴巾漢子有十幾號,卻沒有一個人還手,似乎全都怕了短衫男人。

最終,浴巾漢子剩下一位,長得牛高馬大,滿臉橫肉,後背還紋了一個「猛虎下山」。

可是現在,他麵對短衫男人,手提著浴巾,連連後退,就好像對方要怎麼他一樣:

「別過來,別過來啊,馬sir,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馬sir!」

一句稱呼,再仔細打量短衫男人,有些浴池裡麵的客人們,開始認出身份:

「好像是瘋虎!」

「瘋虎?這是什麼名號,我們銅鑼灣有這號人物嘛?」

「對啊,沒聽說過啊,哪個社團的,這麼猛?」

「什麼社團啊,是條子來的!瘋虎馬軍嘛,以前在銅鑼灣巡邏的,很久沒看到他了。」

「我靠,條子?條子怎麼會有這麼個綽號?」

「你懂什麼!以前他在銅鑼灣巡邏,出來混的,沒有不怕他的。這瘋虎癲的,打人比我們這些矮騾子都要狠,全是往死了打。」

「是啊,最重要是他身手好,東興五虎你聽說過吧?下山虎司徒浩南曾經就帶人圍過他,二十幾號人全都有備,還是被他打出重圍。」

「那一次,司徒浩南都被他揍成重傷,他也身中十幾刀沖出包圍。」

自從那次以後,瘋虎馬軍,道上都認可,一個和雙花紅棍那麼好身手的條浴場內,馬軍揮舞著有力的雙臂,眼神淩厲,一步一步逼近紋身漢子。

那漢子步步後退,由於浴場地滑,甚至差點摔跤,無比狼狽:

「馬sir,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我艇王和你往曰無冤,近曰無仇……」

說到這裡,艇王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他無疑是認識馬軍的,並且知道馬軍這個警察,與一般警察不一樣。

這個警察深恨古惑仔,平時沒事他都要惹點事,基本上被他抓住的古惑仔,大多也沒惹過他,就被他盯上了。

「自己最近也沒做什麼事啊!難道他最近查走私,查到自己了?走私不是歸緝私處管嘛,這癲虎又管閒事了?」

艇王越想越鬱悶,一直後退,最終抵在一個門上麵了。

那是浴場內,桑拿室的大門!

「我今天不是找你麻煩的,隻是打聽一件事,如果不想別人都聽到的話,進去!」

馬軍終於開口,看著艇王,輕鬆道。

「打聽事情是吧?大哥,你早說啊!」

艇王即無奈,又苦澀,對方從門口就叫自己的名字,玩命追進來,那架勢簡直是要吞了自己。

鬧了半天,隻是打聽消息!

如果是別的警察跑來找自己打聽消息,艇王或許還會拿捏一二,拒不配合。

可是遇到瘋虎馬軍,艇王可不敢。

進到桑拿室,正巧室內無人。

馬軍關上門後,以身子堵住,當即問道:

「艇王,我知你一直都在銅鑼灣這邊走私貨,比起外麵那些矮騾子,你雖然犯法,但終歸是海關的事,不歸我管,我也很少找你麻煩!」

「三年前在大街上,還無緣無故揍了我一頓,這叫沒找我麻煩?」

艇王心裡編排,表麵連連點頭道:

「是,是,我知道馬sir一直都很照顧我們這些小的,知道我們討生活不容易。」

「好了,我今天找你不是聽你拍馬的。」

馬軍還真就把話當真了,或許真認為前幾年沒有每天看到艇王就揍,是真照顧了他。

一擺手,馬軍正色道:

「我問你,最近銅鑼灣這邊有沒有軍火過來?」

「軍火?」

艇王心頭一震,瞳孔緊縮,馬上叫道:

「馬sir,你別開玩笑了,什麼軍火!我艇王做走私生意不假,你要抓我,我也認了,可是不能冤我這麼大鍋啊,我背不起的。」

「馬sir啊,我是出來混的,平時走私也就電視、冰箱,全是一些家用產品,怎麼可能牽扯到軍火那麼大單事。我……」

艇王很熟悉馬軍這個人,半點含糊不敢,反應很強烈,連哀帶嚎,快速解釋著。

事實上,他也確實隻是一個走私船家,手底下有幾艘快艇走私而已,所以外號「艇王」。

走軍火,他確實沒做過。

對此,馬軍可不信啊!

眼中怒火一閃,馬軍脾氣上來了,雙手捏成拳,話道:

「看來是我對你太好了,好言好語調查,你認為隨隨便便就能把我糊弄過去。」

艇王低頭,心裡又是一陣罵:

「我靠,你二話沒說沖進場子就把自己的小弟全部打倒在地,現在甩出一口大鍋想給我強行扣上,這還叫對我太好?」

心裡正罵,當艇王再抬頭時,眼前已是碩大拳頭。

桑拿房中,立時陣陣慘叫與重擊傳出:

「啊!馬sir,別,別動手,我不知啊,我真不知啊……!」

不同於何展文、馬軍兩位,在道上瘋狂搜尋調查。

淺水灣影視城某片場。

這裡人來人往,顯得十分忙碌。

梁鑒波與周強兩人,正站在一名擺弄道具的禿頭男人身邊,雙方氣氛友好,暢談著。

「軍火華,華哥,怎麼樣?好久不見啦,看氣色,你最近混得不錯啊!」

梁鑒波大大咧咧,笑容滿麵,話語道。

那叫軍火華的男人翻了一個白眼,亦很自如回應著:

「梁胖,你別逗了,我這樣子還叫過得好?我要是真好,就不會在片場混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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