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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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仿佛不屬於自己的焦慮與嚴肅縈繞在腦海,加劇了他想要快速解決一切的心情。

「咚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萊文解除了門上的基因鎖。

出現在門口的本尼失去了一貫的燦爛微笑,麵容嚴峻,「檢測報告出來了。」

關乎一切的核心鑰匙終於被遞到了他的掌心。

深夜。

從審訊室出來的克裡默在走廊的窗台邊駐足良久,直到傳訊官的呼喊聲灌注腦海,才把他從即將窒息的氛圍中解救出來。

「……抱歉,給總帥的呈報我現在就寫。」

傳訊官微笑著說:「我正是為這事來的。總帥讓我通知您不必寫書麵呈報了,直接去總帥辦公室進行當麵匯報。」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動身離開的克裡默麵色如常,心情遠沒有表現出的那麼平靜,與傑斯的對話中他得知了太多超出常理的東西,讓他現在如鯁在喉,即將麵對總帥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同樣在此夜心情沉重的還有萊文。

向雄父艾伯特當麵說出了那句「我要在阿爾洛成年禮上公布藥物的事」後,氣氛就一路邁向緊張。

一向慈愛待他的雄父展現了家主的威嚴,言語中不再夾雜私人感情,「你必須要有一個足夠打動我的理由。」

「我的理由很簡單,因為還有同胞在蒙受這種藥物的痛苦,這就足夠了。」

艾伯特的神情沒有絲毫動容,「溫情牌是打動不了我的。」

「我知道。」萊文嘆息,繼續下去,他的話語內容就要變得醜惡不堪了,但他不得不說,「陰謀者會如此肆無忌憚地展開攻勢是仗著所有蟲族不能短時間解析出他的藥物,他想要借著時間差達到自己的目的,我們不能讓其得逞,為此必須扼斷他的爪牙。」

「即使這麼行動之後他會再度銷聲匿跡?」

「不會的。不行動才會使線索一再斷聯。」萊文逼近了雄父所在的書桌,眼神中充滿了懇切。

艾伯特握拳抵住額頭思慮良久,終究是鬆了口,「先看看成年禮最後這幾天他們要翻出什麼風浪吧。」

「感謝您。」

萊文垂下眼,為自己最敬愛的雄父獻出了鄭重的家族禮。

城市的另一頭,總帥和克裡默的對話也進入了尾聲。

「……事情就是這樣。」

「如此說來,真正參與進此事的是洛弗而不是曼森。」

「確切地說,曼森主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辛苦你了,克裡默。最近把視野放在洛弗這一方吧。」

「遵命,總帥。」

-

一整天都籠罩在緊張的情緒中,回到家的萊文已經疲憊不堪。

條件反射地打開通訊器,和克裡默的對話還停留在自己發的上一條。

【你的傷好了嗎?我想見你。】

他害怕軍雌的傷還未好,也害怕傷好全的軍雌又做回了縮頭烏龜。

直到想要見麵的心到達了頂峰時,他才恍然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克裡默了。似乎他們之間的每次見麵不是偶遇,就是克裡默來找他。

果然不該因為過度尊重軍雌身份而放棄探究隱私,現在嘗到苦果了吧。

絲毫沒有睡意,萊文決定再嘗試一下,這次他要激一激克裡默。

【阿爾洛的成年禮即將到來,我不想參加,我現在隻想見你。】

消息發出,沒有回復,萊文卻莫名感受到一抹刺痛。

什麼情況?

他明明心裡隻有收不到克裡默回音的失落,這抹刺痛感是哪裡來的?

一個荒唐的念頭擊中了他,他飛快地在沒有得到回復的通訊器上又發了一條。

【如果我嫁給了阿爾洛,我們是不是就永遠沒有機會見麵了?】

月匈膛仿佛被一頓重錘,沉沉的悶痛伴隨著苦澀、不甘和憎惡,這不可能是他的情緒。

「祖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忘記告訴我了?」

萊文冷下臉,不知自己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

[宿主,我什麼都不知道啊?難道是我忘了告訴你,你現在處於b級雄蟲的水平?]

祖祖滿臉懵逼。

很好,這個他確實也不知道。

「百分百匹配的精神安撫會有什麼後遺症嗎?」

[不可能啊,高匹配的精神安撫對雙方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精神安撫對雄蟲有什麼好處,我怎麼沒聽說過?」

[這題我會!可以鍛煉精神力,提高夫夫感情,有利於提升等級。]

萊文選取了一項與自己情況相近的進行詢問,「怎麼提高感情?不會是讓兩位情緒相通吧。」

[我懂了。宿主你不會是和克裡默建立了精神鏈接吧!]

「說清楚。」

[精神鏈接隻有完美匹配的夫夫可以建立。鏈接成形之後,兩位相隔再遠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情緒,如果您不想透露情緒,可以自己在精神海裡把對方屏蔽了。]

萊文把精力集中於精神海,發現了一片小小的、會往他腦子裡灌輸情緒的鏈接點,而他的這一端,濃稠的銀色精神力透不過去,可憐巴巴地聚在鏈接口。驚得他立馬把鏈接的這一端屏蔽了。

然而屏蔽了自己的一端似乎用處不大,克裡默對洛弗的憤怒,對戀情的淡淡憂傷源源不斷地傳遞了過來。

一旦意識到了這個鏈接,克裡默那頭的情緒就難以忽視了。

不如把自己這邊的情緒也傳遞過去?

想法被快速否定。

不行。克裡默一定會被不知名的情緒嚇到的。

萊文麵頰發紅,忽然發覺自己像個占盡便宜還不肯負責的渣雄蟲,趕忙補救般的給克裡默持續發信息。

【我不會嫁給阿爾洛的,我已經找到辦法拒婚了。】

【你去哪兒了?】

【我知道你在看。】

克裡默的心緒從泛起暖意逐漸變成慌亂、猶豫、自我厭棄。

萊文使出了絕招——

【我有一個關係重大的秘密要告訴你,時間緊迫,我隻會在絕對安全的地方告訴你。】

猶豫、無奈,最終妥協。

【明天晚上七點長嶺街264號三樓302。】

長舒一口鬱氣,攤倒在床上,萊文終於從壓抑的氛圍中感受到了久違的喜悅。

明天……

笑意襲來,睡意襲來,將睡未睡之際,一股焦慮湧上心頭。

啊…睡不著了。

克裡默的情緒好煩。

克裡默成功把一位蟲族的沒睡好變成了兩位蟲族的沒睡好。

早晨清醒的時候,萊文隻覺得腦仁疼,鏈接那一頭倒好,恢復了平靜如水。

他當然也想多睡一會兒,可光腦的推送不給他這個機會,一個早上都沒有停歇。

打開光腦,落入眼簾的信息讓萊文嗤笑出聲。

【茲林星霍克家主發表公開言論——】

【德文星馬圖林家主聲稱——】

……

【首都星洛弗家主提出倡議——】

這些或主動或跟風的言論基本統一了一個走向,強調對雄蟲的保護及加大對雌蟲的管控。各種激進言論掃視過一遍後引得他發笑。

「本來蟲族社會就沒有多少雄蟲了,還要激化矛盾,我懷疑那群貴族的腦子被空間巨怪吃了。」

[宿主不是討厭雄蟲嗎?]

「我自己就是雄蟲,讓我自我厭惡嗎?我崇尚的是自由意誌,反對強製壓迫。隻要我有權利可以與所愛的伴侶在一起,我才不管有多少雌蟲願意嫁給同一隻雄蟲。」萊文復雜地掃過光腦,「我的觀點或許是對的,或許是錯的,但這有什麼關係嗎?隻要我不采取違法手段把自己的意誌強加給別的蟲族,這都無所謂。」

「無論如何,有提議是好事,但惡意製造悲劇來引導自己的觀點成為『正確』,這種事不能不管。那群小醜跳的歡,首都星的議員們可一個個都沒發言呢。」

那些零散的小貴族並沒有實權,真正的幕後者或許就隱藏在議員之中。

安靜地等待下一波輿論,萊文收到了來自雄父艾伯特的回復。

【我同意了。】

議員不提,洛弗家族的結局已經預定了。

鏈接那一頭傳來復雜的心緒。

克裡默是不是也被今日的大消息影響了呢?

夜晚,最期待的時間。

萊文獨自驅車前往了克裡默通訊上的地點。

一門之隔,他竟感受到了兩份緊張心緒。

克裡默的應門時間迅速,幾乎他剛按門鈴,聲控電子門就開了。

這裡應該是克裡默在首都星的住地,麵積不小,簡潔明快。

換好鞋走進客廳,他迎上了軍雌略顯錯愕的表情。

「你……」

克裡默在家沒有著軍裝,但穿得也十分正式。

萊文笑著走向前,把準備好的紅酒放在了餐桌上,「吃過飯了嗎?還是我們直接開始約會。」

軍雌避開了他直白的眼神,鏈接告訴他,克裡默陷入了迷惑與糾結。

「我以為我們是來談事請的。」

萊文直接坐在了對麵,希望用輕鬆的笑意感染克裡默,「那我們就先談事情。」

[滴滴!提醒一下,身份的事不能提前說,要完成大被同眠任務後才能說。]

可真會為他出難題。

萊文躊躇了一陣,說:「我……覺醒了一個特異功能。」

「什麼?」

跟不上節奏的軍雌一臉古怪。

起了頭之後,話就開始順暢了,「我可以感受到你的情緒。知道你現在充滿了疑惑與古怪,而更深處的內心對於今天的見麵感到不自在與憂愁。」

在精神海中撤走鏈接這頭的屏障。

「不信嗎?那你馬上就會信了。你即將感受到一股不屬於自己的情緒,但不要害怕,那份情緒屬於我。」萊文緊盯著克裡默閃爍不定的眼睛,「你感受到了對不對?你覺得,這是不是……愛?」

不通過鏈接萊文都能感受到軍雌的動容,克裡默放下撐在桌麵的手,隔著月匈口感受著自己瘋狂跳動的心髒。

萊文用最誠摯的口口勿說出:「對不起,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愛你。」

軍雌倉皇地站起身,遺憾與不可置信在內心交錯。

「可……我……」

克裡默還在自我厭棄,不能再讓他產生這種思維了。

「那天在花田裡出現的蟲族是我。」

「……你看到了。」兩行熱淚在軍雌臉上直流而下,「你看到那位…雄子…了。」

天哪,他們兩個的腦回路怎麼就接不上呢!

萊文挫敗地越過座椅的阻礙,一把將克裡默抱在懷裡,鄭重地說:「沒有別的雄子,隻有我。你能感覺到我說的是真是假的,不是嗎?」

用手背劃過眼眶擦下熱淚,「而且你的想法是錯誤的。精神安撫不代表占有,它也可能是一場幫助。」

克裡默沒有拒絕擁抱,溫順地把下巴磕在他的肩膀,倔強地不願他見到自己的哭臉,這份小倔強被鼻音悄悄暴露,「我的雌父總是這麼教導我,要把精神安撫視為雄子給予的最高獎賞,永遠珍愛那個願意安撫你的雄子。」

據他所知,克裡默的雌父在金蝴蝶家主的雌伴中過得並不好,在克裡默三歲時就因病去世了。但不知情況的議論並不合適。

萊文輕拍軍雌的背部,以自己作為調侃,「那我就是最特立獨行的蟲族了,接受了阿爾洛的精神安撫,又背地裡對他厭棄。」

軍雌蹭在肩膀的頭大力搖了搖,搖得萊文差點丟臉得摔倒,克裡默卻沒有察覺出自己用力過度,「不,他對你不好。」

側過頭,親口勿軍雌發紅的耳廓,惡作劇般湊在耳邊說:「他對我好我也厭棄他,因為我隻喜歡你,隻喜歡愛我的克裡默。你是愛我的克裡默嗎?」

克裡默輕輕推開他的懷抱,把麵孔湊近到可以在對方的瞳孔中找到自己,綻開了今晚第一個微笑,「我愛你,我的白銀之星。我向你承諾,我的身邊永遠不會有其他蟲族。」

想要聽到這樣一句承諾實在太不容易了,發言的軍雌甚至認為他也是一位雌性,這足以說明這份愛的份量。

萊文在內心偏執地想著,如果沒有返祖,如果他不是一位雄子,他還會愛上克裡默嗎?

答案是會的,克裡默值得。

倘若假設成立,他們或許依然相愛,但一定會經歷更多的磨礪,因為克裡默就是那麼一個不肯主動的悶葫蘆啊。

愛意正濃,萊文覺得是時候開啟下一步了,於是他向克裡默提議,「我帶了酒,要一起嘗嘗嗎?」

軍雌搖了搖頭,「我不會喝酒,一喝酒就什麼都記不住了。」

記不住?那可不行啊。

最珍貴的一天一定要記得清清楚楚才行。

「那好吧,我們直接進入正題。今天不會有別的蟲族來打斷我們了,我想試試之前沒試過的,好嗎?」

克裡默在他的眼神中逐漸軟化下來,「我知道了。」

意思是同意了。

傾身熱口勿,猝不及防的克裡默失手碰倒了桌上的那瓶紅酒。

紅酒即倒即碎,流了軍雌一手。

醇厚的酒香在客廳中彌漫。

擁抱或推拒,都把紅酒沾濕了萊文的衣襟。

似乎帶了瓶不能喝的酒也不算是糟糕的體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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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走上了曝馬虐渣的道路……

精神鏈接的梗借鑒了星際迷航中瓦肯人的部分設定,不過這種設定應該不算極其少見,有些哨兵向導文也有類似的設定,總之我還是標明一下。

s:不要問我為什麼看過星際迷航星際文還寫得這麼爛,我也不想的,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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