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1 / 2)
萊文盯著氣定神閒的「克萊德」,一時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他想了想,打算先隨了克裡默的心意,偽裝成一位正常麵對入侵者的雄子,看看克裡默想玩什麼花樣。
便冷冷地道:「您有何貴乾?我應該和您不熟吧。」
這句話聽著稀鬆平常,實際是萊文下達的最後通牒,他希望克裡默能夠主動交代。
遺憾的是,選擇屏蔽精神鏈接的克裡默沒能心領神會,反而隨意挑了一個地方坐下。
白天表現出的強勢壓迫感被完整地收束起來,態度也誠懇了許多,「我並不關心什麼交易。來這裡是受朋友之托前來營救您的。」
朋友?
萊文在心底嗤笑。
你的朋友怕不是你自己吧。
雌蟲低沉的聲音蒙上了一層刻意營造的沙啞,粗聽隻覺得陌生,細細品味就如同一張擦過心頭的砂紙,讓他心頭泛起癢意。
克裡默變化的聲線充滿了成熟的性感,如同垂墜在枝頭的飽滿果實,讓他很難忍住想要采擷的欲|望。
萊文想入非非,表情隨著欲|望而鬆動。外露的表現給了克裡默一個錯誤的信號,認為自己的勸說起到了效果,自顧自地將打好的腹稿繼續下去。
怎知,銀發雄子早已走起了神,病懨懨地靠著床頭,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克裡默所營造出的新鮮感。
這張超越年齡的臉乍看著陌生,輪廓細節卻無一不貼合了克裡默原本的麵孔,如果沒有祖祖,他也遲早能把克裡默認出來。也不知道克裡默是出於什麼理由想隱藏身份,這種隱藏在他看來完全沒必要。
「……我們明天行動,屆時您跟著我,我會保護您的安全。」克裡默言語流暢地闡述完計劃,對上了萊文渙散的目光,「您在聽嗎?還是…不舒服?」
房間裡驀地靜了下來。
萊文沒在聽。復雜冗長的內容隻被大腦接收到了一星半點。
放在平時,他幾乎不會犯這種錯誤,不夠禮貌、不夠謹慎。現在不一樣了,不用花費精力去防備,去判斷謊言。
他恍然驚覺克裡默剛剛是在詢問他是否身體不適。
這個問題簡直問到點子上了,他不舒服已經太久了,完全不想勞心費神,隻想做點能讓自己舒服的事。意誌在欲|望驅使下薄弱得就像一張紙,話語不經思索脫口而出:「我不舒服,可以親口勿我嗎?克裡默。」
他不裝了,相比起相濡以沫,角色扮演遊戲的吸引力實在不足。
軍部培養出的心理素質不容小覷,克裡默把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了輕輕的一蹙眉,「您似乎把我認成別的誰了。」
萊文閉上眼,用腦袋挨上枕頭,無情戳穿克裡默的謊言,「好吧,假扮成克萊德的克裡默,我把你認錯了。現在可以親我了吧。」
幾秒後,房間裡響起了一聲無奈的嘆息,伴隨著乾巴巴的解釋,「……我怕這幅模樣嚇到您了。」
微熱的觸感印上萊文的下唇,剛要抽離,馬上被他乘勝追擊。
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對象不變,一切就完美。
不得不說,克裡默在接口勿這件事上相當笨拙,每次都被他占盡便宜。
在接口勿的間隙,萊文睜開眼與對麵坦然對視,近在咫尺的距離讓軍雌窘迫地撇開了眼。於是他惡作劇般撤走了屏障,把充盈的愛意直灌入鏈接另一頭。克裡默成熟麵孔下的凜然與沉穩就此被沖刷得一點不剩,融化在了一腔愛意之中。
這回,軍雌怎麼也躲不掉了,正視著萊文戲謔的眼眸,嗚咽求饒。
萊文勾起唇角,把呼吸的權利重新還給克裡默,「你這幅模樣可嚇不到我。」
他在心裡竊竊發誓,可不能教會軍雌在接口勿時呼吸的方法,這麵紅耳赤的缺氧模樣可太棒了。
「還有。」萊文把頭依偎在軍雌堅實的肩膀,讓呼吸隨話語打在頸側,「不要用『您』稱呼我。」
軍隊的自製力也抵抗不了愛侶的主動誘惑。這個姿勢下,摟抱就成了必然。雙手眷戀地攀上萊文的肩膀,積攢了幾天的鬱氣隨著一口長嘆消弭了。
短暫的沉默下,心靈的交匯在繼續。
他們都明白,目前的情形再談論行為準則、追究是非對錯是毫無意義的,所以氣憤、懊惱這些情緒統統被拋在了一邊。
「萊文,你的身體還好嗎?」掌心貪婪地摩挲著長發,克裡默恢復了熟悉的音色,「我現在就想帶你走,讓你接受最好的治療。」
「在我們對菲茲還一知半解的情況下?」萊文反問。
他一口親在克裡默的耳垂上,循循善誘道,「我已經好多了。我們是匹配度百分百的伴侶,你知道的,隻要在你身邊,我的精神力就可以快速恢復。」
克裡默滑稽地歪過了頭,「百分百匹配?你什麼時候告訴我的?」
好像還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