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父與子(1 / 2)
(聲明:不會刀,會有一個相對好的結局!原創的羅德一家都塑造出來了,總得寫完吧!
我的錯,受到那些支線任務的影響,寫了太多悲劇,後麵寫……原著人物隻會拯救,不會刀!)
「是你吧, 羅德。」鮑爾溫斬釘截鐵地問道。
他記得羅德身上的氣味,那是一種獨特的魔力氣息。
鏡子大師賜予的魔法不同於一般的魔法,它本身就帶有一種特殊的氣息。
羅德輕輕點了點頭,沉默不語地看著這個年輕人。
他……就是鮑爾溫?
「既然你出現在這裡,就是說,你加入了這群怪物?」巫師指著地上的屍體,嘆了一口氣,「你果然……忘記了嗎?忘記了你的家人, 忘記了一切……但他們卻一直在等著你。」
鮑爾溫望了一眼羅德。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被包裹得嚴嚴實實,髒兮兮的繃帶蒙住了整張臉,也遮住了逐漸腐爛的身體。
羅德身上的天花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也就是說,他與鏡子大師交易的內容裡……並不包括恢復自己的健康嗎?
巫師沉默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看見羅德後知後覺地抬起了頭,就好像是損壞的齒輪玩具,乾澀、遲鈍。
他看見羅德臉上屬於嘴的位置動了動,因為繃帶的存在,巫師看不到羅德的表情。
「我知道……他們。」就好像是鋸子鋸在木頭上的聲音,刺耳。
聽到羅德的回答,巫師微微一愣。
羅德這個樣子……難道是想起了什麼?
這可能嗎?那可是與鏡子大師的交易。
「你還記得他們?」巫師緊盯著羅德的眸子。
他的回答,決定著巫師是否會將他視為敵人。
在這個幻境裡相遇,巫師知道羅德是王後那一方的人,他們本該見麵就直接動手才對。
但是巫師並沒有從羅德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殺意,從一開始,對方隻是靜靜地跟在自己的身後,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對他下手。
羅德靠著凹凸不平的牆壁坐下, 雙目無神看著自己纏滿繃帶的手。
一道道帶著血絲的膿液從那些縫隙中滲出。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態, 身體腐爛得更厲害了。
不過,他已經作出了選擇,就不會後悔。
握緊拳頭,他抬起頭。
月亮矗立在烏雲深處,透出若有若無的光。
他好像在回憶一般,用老人一樣蒼老的聲音說著:
「不記得。但,你知道嗎?家人之間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聯係……雖然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但我知道,他們就是我的家人。那個叫傑克的小家夥……你們今晚沒有回家,他很擔心你們。」
說著,羅德將後背靠在冰冷潮濕的牆壁上,右手放在自己月匈口的位置。
他還能聽到心髒的跳動聲,沉重而緩慢的心髒聲。
……
厚樸鎮,當天傍晚。
夕陽墜於西天,留在天際的唯有如血的暮靄紅霞。
羅德站在屋頂上,空氣潮濕而悶熱,讓人氣悶不已。
他將右手放在月匈口處,感受著心髒的跳動。
這讓他有一種自己還活著的實感。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隻是下意識地想要來看看。
過了今晚,名叫『厚樸鎮』的小鎮就要消失了。
為此,威戈佛特茲詢問過他的意見,他隻是機械地點了點頭,然後看見那個男人滿意地笑了。
放眼望去,遠方,像是從地平線盡頭的落日裡走出來一樣,整隊整隊的騎兵浩浩盪盪地前進著。
隊伍中,永恆之火祭祀高舉著火把,騎士團成員全副武裝。
他看見他們長槍的鐵尖、長劍的鋒芒、帶有統一標識的沉重鎧甲、還有以鋼鐵加固並帶有鏈甲包邊的頭盔……
這麼小的村子,用得著這樣嗎?
他站在屋頂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內心像死海一樣平靜,除了殺人將血肉變成克朗,現在,沒有什麼能引起他的波動。
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似乎有人想要爬上房頂?
他低頭看去,他看到了一個穿著乾淨的小男孩,漲紅著臉,正用自己的力量,向著他的位置,一點一點向上爬。
他突然一愣,平靜的內心居然出現了一絲波瀾。
「這種熟悉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他喃喃自語,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隻有小男孩的喘息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回盪。
……
傑克一隻手抓住了凸起的牆壁,腳下踩住著力點,肌肉繃緊,雙臂發力,一點一點地往上爬。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爬牆了,以前每次和蘇珊鬧別扭,他都會爬上來。
從小時候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的身體素質遠超同齡人,也知道自己是怪物的兒子。爬個牆而已,小問題。
今天,他想要爬上屋頂,但不是因為和蘇珊鬧別扭。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明白蘇珊的用心良苦,心裡更是不願意惹她生氣。但今天,他的心情很煩躁,那是一種無法排解的煩躁。
往常這個時間,鮑爾溫早就帶著好吃的回來了,然後和卡倫妮塔發生一些小爭執。蘇珊會去做晚餐,他會跟露絲玩昆特牌,裘金則埋頭研究那些令人頭疼的資料。
但今天……不一樣了,卡倫妮塔和鮑爾溫至今還沒有回來。他心裡有些不安,於是想要爬上屋頂,找找他們的蹤跡。
「呼、呼……」傑克繼續往上爬,好不容易抓住了邊緣,正要用力,卻被一雙裹著衣服的手拉住。
身體在上升,那雙手把他拉了上去。
屋頂上有人?
在那雙手的幫助下,傑克翻過護沿,直接就躺了下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滿是汗水,臉頰因為劇烈的運動而變得通紅。
過了好一會兒,傑克的呼吸漸漸平復下來,他轉頭看向拉他上來的那個男人。
他看見,男人那纏著繃帶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很難看的笑容。
從這個看不清麵容的黑袍人身上,他居然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安心感,沒有半點害怕。
「謝謝。」
傑克慢慢地坐了起來,笑了笑,然後擦了擦腦門上的細汗。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
黑袍人扯了扯兜帽,將自己的臉遮得嚴實一些。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也不知為何,他心中湧現出幾分怒意,這是一種罕見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