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腦婆是什麼鴨(2 / 2)
紙條上的字遒勁有力又不失風骨,還隱隱透露出幾分桀驁不馴的氣質。
小家夥小心翼翼地翻動書頁,書中的英文字母如同鬼畫符一般,她一個也看不懂。
小陶枝肉乎乎的小手指著書上一個英文單詞,問:「季隨哥哥,這個是什麼意思呀?」
沈季隨垂睫一瞥,徐徐開口,發音很是標準:「nkey,猴子。」
「盲奇!」小陶枝口齒不清地跟著沈季隨念道,隨後又指著另一個單詞問:「這個吶?」
「breakfast,早餐。」
「不、不來唔特……」小家夥含含糊糊,「這個?」
「fe,妻子,老婆。」
「哇付……」
可是腦婆是什麼意思吶?
小陶枝勤奮好學,立刻向沈季隨請教:「哥哥,腦婆是什麼鴨?」
沈季隨噎了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和小家夥解釋。
仔細斟酌片刻,沈季隨盡量講得通俗易懂:「一男一女結婚以後,女子就成了男子的妻子。」
「那……什麼又是結婚?為什麼要結婚呀?」小陶枝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
「成年以後,男女雙方相互喜歡就可以結成夫妻,組建新的家庭,然後永遠在一起。」
結婚這個詞匯對於沈季隨來說太過陌生,他回答的有些模棱兩可。
「永遠在一起嘛……」小陶枝若有所思吮著手指,忽然揚起小臉笑意盈盈地看向沈季隨,嗓音稚嫩無比:「那枝枝要和季隨哥哥結婚,做季隨哥哥的腦婆~」
像是被小陶枝的話語燙到似的,沈季隨白淨的耳根唰一下紅了,他立刻脫口而出回答:「不行。」
小家夥嘟起小嘴巴問:「為什麼不行呢?枝枝喜歡季隨哥哥,想永遠和哥哥在一起!」
「不行……就是不行……哪兒有那麼多為什麼?」一向思維敏捷、表達準確的沈季隨第一次說話犯起了磕巴。
明明也不是什麼深奧的問題,可他就是磕磕絆絆,到嘴的話半天都說不出口。
莫名其妙。
「枝枝知道了……」小陶枝失落地趴在書桌上,將小臉埋在書裡,委屈巴巴地說:「季隨哥哥一定是不喜歡枝枝……不想和枝枝在一起……」
沈季隨默然抿唇,他最怕小家夥哭了。
他又不會哄。
空氣忽然安靜了兩秒。
「沒有……」
少年澀聲開口,清冷的嗓音裡比平日多了幾分異樣的情緒,比如……
害羞……
「真的嘛?」小陶枝興奮地從書中抬起小腦袋,「那哥哥為什麼說不行?」
小家夥的眼睛濕漉漉的,清澈又乾淨,就那麼直愣愣地盯著沈季隨。
沈季隨有些不適應,清雋的俊臉上悄悄浮起一抹緋紅。
他慌忙別開臉,有些口不擇言:「你還太小……」
小家夥轉著鹿眼思考了一下,才奶呼呼開口:「那等枝枝長大了就和季隨哥哥結婚好不好?拉勾勾哦~」
小陶枝伸出小手指,眼巴巴地看著沈季隨。
沈季隨目光閃躲。
這小家夥,究竟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啊?
愣了一瞬,沈季隨才伸出細長的手指,輕輕勾住了小家夥的小肉指。
真是……
敗給她了。
小陶枝笑得很甜:「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哦~」
「……嗯。」
少年聲如蚊訥,低垂著頭,細碎的劉海恰巧遮住了他桃花眸中翻湧的思緒。
突然。
敲門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