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辮(1 / 2)
昏暗的小屋子裡,南宮玦一個人抱著頭坐在沙發上,模樣頹廢又懊惱。
「吱呀」一聲,沈季隨推門回來。
他打開燈,看見沙發上的南宮玦,愣了一秒後才問:「你怎麼還在這兒?」
「什麼叫我怎麼還在這兒?」南宮玦悶悶出聲,一臉幽怨地看向沈季隨,「你就這麼巴不得我走嗎?」
「嗯。」沈季隨誠實地點點頭。
南宮玦在一天,就意味著他要多睡一天的沙發。
雖說他那小鐵床又短又舊,但比沙發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光是他昨天一晚上,就從沙發上滾下來不知道多少次。
「你還好意思說『嗯』?」南宮玦心都要碎了,「我知道了,你就是嫌我在這兒礙事礙眼,隻會給你添麻煩,還白吃你家大米、白喝你家水、白睡你床,所以巴不得我早點走!」
沈季隨把買回來的蔬菜和肉放在桌子上,拿出菜簍子細致地開始摘菜,「思想覺悟這麼高,為什麼還賴在這兒?」
南宮玦沒搭理沈季隨這話,自暴自棄地癱在沙發上,開始獨自碎碎念:「南宮玦啊南宮玦,你怎麼說點話就不過過腦子?現在好了,又惹姐姐生氣了……」
在門口看見姐姐的那一刻,他明明是很開心的,可是後來,怎麼突然就變成那樣了?他怎麼能對姐姐說出那種傷人的話?給姐姐準備的生日禮物到現在也沒有送出去……
南宮玦的手不自覺扌莫了扌莫兜裡的發卡,煩躁地給了自己腦門一巴掌。
響亮清脆的一聲吸引了沈季隨的注意,他手中的動作沒有停,微微側眸看了南宮玦一眼,抿了抿唇才開口:「陸審判長今天和我說了你的事情……」
「陸停?」南宮玦後脊背一涼,本能地一個骨碌坐起來,警惕地問:「他能和你說什麼?還有什麼我的事情是我自己不知道的麼?」
再說,他和陸停也不是很熟,有點交集隻是因為他爸不喜歡陸停,而好巧不巧的,他姐喜歡陸停。
而且被陸停這種人盯上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沈季隨把摘好的菜端到小廚房,南宮玦也跟了過去,無所事事地在沈季隨身邊晃盪。
自來水管生了鏽,嗚嗚呀呀艱難地吐出一攤一攤的水,聽著人很刺耳。
「你……記得你媽嗎?」沈季隨突然問道。
南宮玦一愣。
媽媽嗎?
這個詞匯在他腦子裡挺陌生的,因為自打他有記憶以來,就一直都沒有見過那個他應該叫媽媽的人。
南宮玦隨口回答:「聽別人說,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生重病去世了。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
沈季隨深深地看了南宮玦一眼,最後什麼也沒說。
南宮玦在沈季隨家住了沒超過三天就走了,因為被沈季隨家裡的蟑螂嚇昏,腦子不小心磕到了桌角而直接送進了醫院,和南宮老爺子住了對床。
一個光明正大地翹班,一個理直氣壯地翹課,父子倆在醫院其樂融融地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
轉眼間就到了暑假。
為了讓小陶枝提前適應幼稚園的生活,陸停特意千挑萬選之後,為小家夥報了一個學前班。
為了親自送小家夥去學前班,陸停特意起了個大早,誰知他一打開門就看見小家夥站著門口,手裡還拿著一把粉色的小梳子。
「粑粑,梳頭頭,紮辮辮!」
小陶枝把小梳子強塞進陸停的一隻手裡,又往他另一隻手裡塞了一把五顏六色的東西。
陸停攤開手掌一看,是一把花花綠綠的頭繩。
他眉頭緊鎖,「趙媽呢?找她給你紮頭發去。」
他一個大男人,單身獨居了二十六年,怎麼可能會紮頭發這種女孩子家家的事情?
「趙奶奶上街買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