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隨被拷打(1 / 2)
「作為大哥的弟弟,罔顧兄弟手足情,該受人唾棄;可作為一名法官,公正判決每一位變異者,我問心無愧。」
在大哥的葬禮上,薄承平曾經私下問過他,後不後悔。
周圍是悲慘的哀嚎與聲嘶力竭的哭喊,他的回答聲幾乎被哭聲湮沒。
他說:「不後悔。」
語氣亦如現在一樣堅定,卻也同樣毫無感情:「他該死。」
有一條法律,從未明文書寫在任何一本法律中,卻早已融入了任何一條法律的血髓裡——
人類權益高於一切。
這是任何一名法官至死都不能忘卻的神諭。
「所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想讓他以命抵命嗎?
薄靳洲忽地抬眼直視薄倚帆,漆黑的眸子中是一片寂靜的死潭,沒有一絲無波瀾,深的駭人。
猝不及防被男人盯著,薄倚帆心中一陣慌亂。
他現在提一下當年往事不過是沒出撒氣,正好薄靳洲撞槍口上了,也不是真想追究什麼。
大哥已經走了好些年了,再說他一向不喜歡大哥,明明和他是一母所生,卻偏偏胳膊肘子往外拐,和薄靳洲這個沒有血緣的親近。
說起來他還要多謝薄靳洲,要不是他送走了大哥,老頭子的遺產他指不定要跟多少個人分呢!
「沒……什麼意思……」
薄倚帆說話下意識有些結巴,他隨口扯了個理由:「人都是健忘的,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你自己曾經做的事情!大法官您可是個大忙人,日理萬機的,我怕你哪天就忙忘了!」
「都給我閉嘴!吃飯!」薄老爺子陰沉著臉,沉聲吼道。
場麵頓時安靜了,晚餐繼續。
隻有孫莉濃臉色依舊十分難看,和薄承平說了句身體不舒服就走了。
小陶枝拿了一塊大餅豎在自己麵前,大餅比小家夥的臉還要大,剛剛好可以將她整個臉遮住。
她躲在大餅後麵,大眼珠子瞟向薄靳洲,小聲喊他:「粑粑……」
「嗯?」薄靳洲側眸。
「粑粑靠過來一點吶~」小陶枝朝薄靳洲勾勾小手指頭。
悄悄話要是離那麼遠說,就會被別人聽見,別人聽見了就不叫悄悄話了。
薄靳洲愣了一下,他幽深的眸子盯著陶枝抓住大餅的小手指。
大餅是油煎的,連帶著小家夥的爪爪也油滋滋的。
薄靳洲眉頭微皺,有片刻的猶豫。
小陶枝見薄靳洲不動,自己挪了挪小屁股,主動湊到男人身邊,男人身上那股沉穩的木質香氣又鑽進小家夥的鼻腔,讓她不由自主心安了不少。
這種安全感和陸粑粑帶來的很不一樣。
雖然兩個粑粑看起來都不好親近,但陸粑粑給枝枝的感覺像是一塊冰冰涼涼的冰塊,而薄粑粑給枝枝的感覺像一塊放了很久很久的古木。
「粑粑,為什麼二柏柏說你是殺人犯呀?」
剛剛來餐廳的時候,爺爺把家裡每個人都和她講了一遍,小陶枝最不喜歡的就是那個二伯。
二伯看她的眼神好像是獅子老虎看見了小兔子一樣,恨不得一口把她吃掉!她才不願意喊那麼凶的人叫二伯呢!
可是乖乖小妖是不能直接喊長輩名字噠!小家夥最後隻能不情願地喊了。
薄靳洲沒回答,小陶枝又說:「枝枝不相信粑粑會殺人!說謊話的大人鼻子會變長噠!二柏柏說謊,他的鼻子過兩天是不是就會長長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