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反向重生,渣男找死!(2 / 2)
莫柯寒以為自己聽錯了,震驚的站在原地沒動。
「滾,立刻。」
謝青蘇耐心耗盡,冷眸看了眼莫柯寒助理襯衫上的領帶。
這玩意兒像極了她處死罪大惡極犯人時用的三尺白綾,雖然顏色灰撲撲的,讓她有些嫌棄,但不妨礙她輕而易舉就能用它絞死一個人。
見她又在打領帶的主意,莫柯寒臉色一黑。
……
咖啡廳二樓,視野極佳,卻也不是誰都能上得去的地方。
一個年輕高瘦的身影靠在欄杆上,聽見樓下傳來有人離開的動靜,嗤笑了聲。
又幸災樂禍似的向著身後陰影處的頎長人影說道:「這謝家的大小姐是不是真的腦子有什麼問題?剛才還紅著眼睛求對方不要離婚,說自己會努力改成他喜歡的樣子,轉眼就把人給揍了。不過也挺有意思,莫柯寒當眾出了這麼大的醜,被個女人羞辱的不輕,看他剛才摔門離開時的表情,真精彩!」
「話說回來……左總,難得見您也會來圍觀這種灑狗血的場麵。」
自陰影中走出來的男人沒說話,走到了欄杆處,俊挺清雋的身姿在亮處很難不引人矚目,漆黑淡冷的眼底裡掠過難以捕捉的疑竇莫測。
樓下的女人此刻麵無表情,唇瓣緊抿,剛才的紛亂間她所說的話也不算多。
可他卻竟從一樓傳來玻璃被撞碎的那一聲巨響之後,忽然能清清楚楚聽見她心裡的所有聲音。
一千八百年前的女帝?
一統南征大陸,誅殺敗將無數,手下群臣萬千?
重生?
左聿時臉上不動聲色,看不出半點波瀾,一手搭在欄杆上,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燈下泛著無人敢近身的冷白清貴,朝著謝青蘇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旁邊一直喋喋不休的那位忽然想起了什麼,意味深長道:「沒記錯的話,兩年前左總您沒時間去參加他們的婚禮,是由我代去的,當時聽人說,莫家跟左家有親故往來,雖然您也沒比莫柯寒大上幾歲,但他見了麵也得恭恭敬敬叫您一聲四叔?」
「遠親,不熟。」左聿時淡淡開腔,嗓音清冽無溫,在咖啡廳傳來的一片淩亂嘈雜中,卻清晰的似上古大提琴一般優雅冷沉。
「哈,再不熟你也是人長輩!怎麼樣左總,下去勸勸你這侄媳婦兒,叫她想開點?嘖,要不我叫她上來喝一杯?」
「多事。」
「我是看謝大小姐這人真挺有意思,明明兩年前婚禮的時候莫柯寒連戒指都沒給她戴上,那麼大的委屈她當時也沒發作,今天倒是好,三兩下就快把這地兒給掀了!像換了個人似的!」
……
謝青蘇仍然站在咖啡廳一樓,沒去看外麵已經走遠了的人。
轉眼注視向身後那道碎了大半的玻璃隔斷,上方有一麵用來裝飾的菱形鏡子嵌在中間。
這身體的原主也太廢了,不過就是被約在莫柯寒那狗男人公司樓下見麵,還以為能有什麼轉圜的餘地,結果看見狗男人直接拿了離婚協議過來,原主渾渾噩噩的起身要走,卻哭到看不清路,一腦袋撞上了咖啡廳裡的玻璃隔斷……
咖啡廳內暗色係的裝修格調,映襯著鏡子中的她皮膚嬌嫩瓷白,秀麗好看的遠山黛眉間藏著上位者的高貴冷漠,不再是過去的柔和軟懦,杏眼圓澈,眼珠黑亮有神,鼻梁小巧挺直。
唇瓣粉嫩,因為之前被原主咬破了嘴唇,此刻看起來在無可挑剔的美貌中還夾雜了一絲我見猶憐。
狗屁我見猶憐,在謝青蘇的人生裡從來沒有過這四個字!
一頭柔順的黑色長發倒是叫謝青蘇十分滿意,發尾有著自然的一點微卷,像是出門之前太匆忙,沒有特意打理過。
但實在是比外邊路過的那一個個紅的黃的藍的綠的頭發順眼多了。
這張臉與她本來的模樣有七八分相像,如果再漂亮的更有攻擊性一些,那就更像了。
謝青蘇對著那麵鏡子冷冷的挑起了眼尾,眸底鋒芒似蒼山雪,睥睨萬物。
咖啡廳經理見莫總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趕緊叫服務員盡快把地上收拾乾淨。
「謝小姐……」經理想到剛才那一幕,心有餘悸的走上前低聲說:「注意小心腳下,隔斷放在這裡的確太礙事,損壞玻璃的費用由我們自行承擔即可。您如果想撒氣的話,就算是把我們店給砸了,我們也不敢有怨言,但今天不太巧……我們這今天有重要的客人在,實在是不好打擾……您看……」
聽出這番話裡的逐客令,謝青蘇眼尾驀地向他一掃。
無聲的壓迫感襲來,咖啡廳經理一下子便覺得嗓子都跟著緊了緊,但還是不得不賠著笑臉道:「謝小姐,您腿上有傷,最好是盡快去醫院處理一下。」
謝青蘇不說話,脫下身上的外衣係到月要間,遮住隻穿了及膝針織裙的纖長雙腿,並在這短短半分鍾的時間內麵無表情的接受了這個時代穿著不那麼保守的事實。
她沒打算跟這麼一間咖啡廳過不去,轉身正要走,陡然聽見後邊兩個女服務員在小聲嘀咕——
「離個婚鬧到要死要活的,丟不丟人啊……」
「噓,你小聲點,別讓人聽見……那可是海城謝家的……」
「怕什麼,就算她姓謝,二樓的那位她不是也一樣得罪不起?」
聞言,謝青蘇停下腳步,偏頭看向那兩名女服務員。
很短暫的對視,一雙冷漠的瞳眸過份的漂亮,又帶著若有若無的冰狠鋒利。
那兩人當下一臉寒噤不敢再說話。
咖啡廳經理也聽見了,當下便臉色極差的瞪向那兩個服務員,趕緊把人拽的推到了謝青蘇麵前,厲聲喝罵:「平時怎麼告訴你們的?上班時間不要在店裡亂說話!給謝小姐道歉!」
「謝小姐對不起……」
「對不起,謝小姐……」
謝青蘇聽見這兩聲並不太走心的道歉,紅唇緩緩勾出沒什麼溫度的笑,雙臂環在月匈前,慢悠悠的倚在門玻璃上。
經理看見她散漫笑意之下那絲冷冽,當下明白了,果斷拿出手機通知招聘部明天再找兩個新人過來,說他這裡有兩個服務員要被解雇。
聽見居然要失去這裡的高薪工作,那兩人才終於後悔不己的連聲道歉:「謝小姐,對不起,謝小姐我們錯了,我們亂說的……」
「別吵。」謝青蘇淡漠抬手,將其中一人月匈前的工作牌摘了下來,漫不經心地說:「後悔是這世上最無用的兩個字,人要為自己的嘴賤付出代價。還有,無論這樓上的貴客有多重要,也改變不了我是他老祖宗的事實。」
拋下這麼一句炸彈般的話,謝青蘇將那枚工作牌扔進門前的垃圾桶,淡定從容的出了咖啡廳。
咖啡廳經理抖動著嘴角,狠狠瞪向那兩個嘴賤的服務員。
二樓視線的絕佳位置,傳來一聲隱忍的憋笑。
「聽到了沒?左總,你這侄媳婦兒想當你祖宗!」
左聿時側過臉,眸子深邃漆黑,淡淡瞥了一眼那道離去的纖然身影。
她很敏銳,臨走之前似乎偏頭向側上方看了一眼,光華璀璨的巨大水晶吊燈遮住她的視線,但不妨礙她知道這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