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 / 2)
野花?
-
這小鎮不大,統共就一條筆溜直的主街。
班第一眼便從人群裡辨出了那道熟悉的纖細背影,三兩步趕過去。
容溫察覺到他追了上來,隨手從小攤上拿起個泥土坯花盆,慢條斯理問道,「眼熟嗎?」
「嗯?」班第認真打量了幾眼那平平無奇的花盆,搖頭。
「不認得?」容溫似笑非笑,「你不覺得它長得像我腦袋嗎?」
「咳……」班第被嗆了一下,直覺容溫說的不是好話,果斷否認,「不像!」
「是嗎?」容溫慢悠悠道,「若我腦袋不像花盆,怎可能容得下你往上麵插的那百來朵野花。」
方才容溫看見水裡自己的倒影,立馬想起了先前進小鎮時,為何那麼多人盯著她笑。
——估計是這輩子沒見過那個傻子從太陽穴到後腦勺,頭上密密實實,整齊排列著上百朵五顏六色的野花。
乍然一看,像是哪處花盆成精了。
班第知曉容溫為何生氣後,更迷茫了。默然片刻,疑惑試探道,「不喜歡?」
容溫氣笑了,不答反問,「你覺得好看?」
班第毫不猶豫的頷首,很是誠懇。
「……」容溫忽然想起了他之前送的那套紫茄子裝,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你可見過先前送我的那套巴爾虎部袍服?覺得漂亮嗎?」
「見過。」班第再次毫不猶豫的頷首,「還不錯。」
容溫聞言,憶起了郡王府男人一脈相承的審美,好氣又好笑。
索性回到最初的問題,帶著幾分匪夷所思道,「你是如何想的,往一個腦袋插上百朵花?」
這個問題委實沒什麼回答的必要,容溫有此一問,純屬發牢騷。
說罷,也不等班第回答,自顧轉身沿著那些小攤,邊看邊走。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小鎮街尾。
五月的夜風略帶幾分寒涼,這一圈兒走下來,容溫那點火氣也被吹散得差不多了。
轉身,卻發現不知何時,一直跟在她身後那道高大的身影消失了。
容溫怔了怔,不安的踱了幾步,在陌生的街道四下翹首張望,急切惶然。
遠遠的,有馬蹄聲傳來。
容溫隻顧著找人,未曾留意,直到被掠到馬上,跌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你去哪裡了?」我怎麼找不見你。
「你喜歡的,都應歸你。」哪怕,隻是微不足道的野花。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帶著相似的緊張。
容溫緊張班第方才忽然消失不見,班第緊張容溫會不滿意這個遲到的回答。
都是,捧至對方眼前,簡單又透徹的心思。
小鎮清明的月夜下,房屋高高矮矮連成一片,街尾大紅燈籠燃得喜慶——同騎的姑娘側頭與男子相視片刻,倏然一個彎了眼角,一個翹了唇角。
先前的尷尬不虞,煙消雲散。
-
晚上,兩人住的是小鎮外草原上,小河蜿蜒處,一家牧民多出來的空帳篷。先前班第離開那一趟,除了去牽馬,便是去找人賃帳篷了。
至於小鎮上唯一那家客棧,兩人都默契的不想再邁入第二次。
賃來的空帳篷比容溫在蘇木山住的小帳篷大一些,但簡陋程度卻差不離。
容溫借著油燈,看清角落裡唯一一套氈墊與氈毯,忍不住低聲問班第,「是不是少了點東西?」
他們兩個人,一套寢具怎麼睡。
「沒少。」班第答得四平八穩,一派淡然,「帳篷主人問起你我關係,我說是夫妻。」
夫妻,自然是睡一起的。所以帳篷主人隻給準備了一套寢具。
算起來,容溫與班第成親兩月有餘了。可乍然一聽『夫妻』這兩個字,仍覺得別扭。
餘光掃見班第已開始鋪氈墊氈毯,不安的來回踱了幾步。
班第並未多話,鋪好後,對容溫勾勾手。
容溫慢吞吞的走過去,「我睡了,你怎麼辦?」
今日下午下過雨,草原上還帶著濕氣。他總不能再像在蘇木山時,隨意席地坐上整夜。
「這樣。」班第眉梢一挑,倏然滅了帳篷裡的油燈。借著月色,長臂準確攬住毫無防備的容溫,兩人同時倒在氈墊上。
班第在下,容溫在上。
厚實的氈毯密密裹在兩人身上。
一時間,倒是分不清是兩人糾、纏在一起的呼吸更熱,還是氈毯緊覆裹身更熱。
作者有話要說:-班第怎麼死的?
-打手心打死的:d
_家族遺傳性直男審美( ̄_ ̄)
_______________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吧唧的貓耳28瓶;呦呦友友4瓶;19658797、愛之夢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