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2 / 2)
容溫被他說話間噴出的滾燙呼吸刺得頭皮發麻,怔怔的任由一個輕口勿,落在自己額角。
他把她錮在懷裡,唇輕輕貼著她的傷處。
一雙大手幾分笨拙,順著她披散的烏發一直到脊骨,輕撫摩挲,好似在安撫炸毛的小貓。
男人低啞的嗓音,在昏暗的帳篷裡響起。
他篤定自信的告訴她,「殿下不會做錯事。」
容溫鼻頭一酸,喉嚨發堵,甕聲甕氣道,「人無完人,行事哪能十全十……」
班第忽然截斷她的話頭,雙手按住她的肩,兩人略略分開,望著她泛紅的眼,一字一頓道,「是我來得遲,會錯意,未阻止你。一切,都與你無關。」
蒼白的推脫借口,他卻說得無比認真。
容溫定定與他對視片刻,忽然主動傾身去抱他。
她動作大,一不小心扯到腿傷,痛得秀眉緊蹙,輕「嘶」了一聲。
班第目色一緊,半蹲下去,大手捏過她纖細的右腿。
容溫麵上不安一閃而過,在他掀起她的褲腿之前,連聲阻止,「我腿沒事,和額上一樣,隻是稍微蹭了一下。」
班第先前已被她騙過一次,怎會再次輕易被她敷衍過去。
嘴上應著「嗯」,卻自顧解了她的羅襪、掀起褲腿。
——姑娘纖細的小腿上,大片青紫血痕疊加,從腳脖子一直延伸到膝蓋。
那隻腳脖子,也崴傷了骨頭,腫得像泡發的紅饅頭。
稍微蹭一下,可蹭不出這幅慘狀。
班第盯著她刺眼的傷處,耷下臉。
帳篷裡的氣氛,隨之冷凝下來。
過了片刻,班第抬眸冷睨容溫一眼,口氣生硬,「上次被罰去蘇木山的因由,殿下全忘了?」
先前聽聞容溫以腿傷為餌,算計恭親王時。多羅郡王便滿臉惋惜的給他說起了容溫因拖著病體與端敏長公主逞凶鬥法,大病數日,被罰去蘇木山的事。
最後總結道——公主經多了齷蹉,浸染太過,性子怕是掰不回來了。
竟接連兩次,枉顧自身安危,拚一時暢意。
如此下去,遲早麵目全非。
當時班第對多羅郡王這說法嗤之以鼻,還維護了容溫幾句。
在他眼裡,容溫秉性純良和善,坦盪大方。
怒極之下的意氣行事而已,與性子孤拐無關。
如今想來,多羅郡王說的,未嘗沒有道理。
容溫心中有怨,對別人狠,無可厚非;可她對自己,亦下得去手……
對自己狠的人,無外乎兩種——生性孤絕之人;窮途末路之徒。
可她都不是,她是金尊玉貴的公主殿下,本應享盡榮華安穩。
班第喉結滾動,目色沉抑復雜。
容溫一直望著班第,她看不懂她眸底的悵然復雜,卻捕捉到了他眼角不經意流瀉的心疼與怒氣。
容溫莫名心虛,理不直氣不壯的,訕訕道,「你方才說過,我不會做錯事的!」
「既然殿下如此聽我的話,那就……」班第目似鷹隼,緊緊擒著容溫,手下毫無征兆的用力,隻聽「哢嚓」一聲。
容溫腳踝一陣巨疼,失口尖叫,「啊疼——」疼得眼角淚花泛濫。
班第垂眸掂了掂她腳踝,見骨頭都正回去了,這才寒著臉鬆開,沉聲把話繼續說完,「多長點記性!」
他嘴上說得凶,一隻大手卻已不甚熟練的,去抹她眼角的淚花。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知道還有很多情節沒寫。
可就是感覺,這文馬上要完結了,陷入一種稀奇古怪的卡文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