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2 / 2)
班第眼皮一跳,一把摁住她的手,啞著嗓子道,「殿下是個大姑娘,應該知道男人不能亂|扌莫。」
容溫冷睨他一眼,故意拿話堵他,「你不是我的額駙,哦,駙馬嗎?」
「……」還挺凶。
班第越發不敢讓她發現背後的傷了,找借口道,「沒有夫妻之實的駙馬,有些事不一樣的。」
「哦,原來如此。」容溫揚著下巴,冷睇了死鴨子嘴硬的他半晌,忽然麵無表情的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然後,開始解自己的寢衣扣子。並口氣極沖的沖班第道,「那來吧。別說我腿傷了,我不怕!」
班第被她那段白膩晃得怔愣一瞬,回神過後,立馬擒住她的手,三兩下替她把寢衣攏好,不許她再有動作,並無奈喚了一聲,「殿下!」
容溫抬顎與他對視片刻,敏銳捕捉他眸底那抹閃躲抑重。
忽覺鼻頭發酸,方才的氣焰瞬間散盡。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他今夜之所以隱瞞傷情一直陪她、鬧她,並非為爭這一時朝暮。而是有意分散她注意力,讓她沒心思去想下毒害恭親王之事。
罷了,他已忍了一晚上了,又何必在這時拆穿他。
容溫垂下頭,唇角翕動,默然片刻,仔細替他把外袍整好。
又拿過一旁的月要帶,小心翼翼的替他鬆散係上,盡量不勒到他背後的傷處。
做完這一切,容溫如常道,「更深夜重,額駙也早些回去歇著吧。」隻是那顆小腦袋,一直沒有抬起。
班第僵滯起身,望向容溫的目光中,三分復雜,七分柔色。扌莫扌莫她耷拉的腦袋瓜,轉身離去。
在他即將碰到帳篷簾布時,容溫再次叫住他,忍著喉間酸澀,歪著頭笑眯眯道,「我的額駙是草原上最厲害的巴圖魯呢。」
她這張嘴,真真假假奉承哄騙過他許多次,唯有這次,最為直白,也最為真心。
班第意外的挑挑眉,無聲沖她彎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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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帳篷,班第麵上笑意瞬間斂得一乾二淨。渾身氣息,如這五月涼夜一般,冷厲肅殺。
烏恩其在旁候了他許久,見他出來,忙不迭的提著燈籠迎上去,小聲回稟道,「郡王爺請台吉去王帳議事。」
班第毫不意外的「嗯」了聲。
此處離王帳不遠,主仆二人並未騎馬,一前一後步行。
烏恩其盯著班第背影看了兩眼,發現他腳步遠不如以往矯健,忍不住嘀咕道,「台吉受了重傷,不好生敷藥修養,偏要跑去應付公主。這下好了,走路還沒女人快,瞧這磨磨蹭蹭的!」
「不是應付。」班第駐足,冷瞥落後自己半步的烏恩其一眼,淡漠提醒,「還有,你走在我後麵。」
「……」烏恩其大大咧咧,口無遮攔,往日沒少說這樣刺激班第的話,但班第素來不屑理會他,今日卻一反常態。
烏恩其賊兮兮的往班第身邊湊,「台吉心情很好啊?你才從公主哪裡出來,可是與公主有關?」
班第聞言,挑著眉問,「你娶妻了?」
烏恩其不懂班第這明知故問是什麼意思,憨憨的回,「尚未。」
「那我與你沒話說。」班第輕哂一聲,很是不屑,「你聽不懂的。」
烏恩其撓著後腦勺,發出一個疑惑的,「嗯?」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走到燈火通明的王帳門口。進門之前,班第忽然側過頭,一本正經對烏恩其道,「還有,以後少打聽我們夫妻之間的事。」
說罷,徑直撩簾布進門。
烏恩其提著燈籠,站在茫茫夜色中,身形蕭瑟,再次發出了一個迷茫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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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帳內。
多羅郡王無精打采的倚在以純金作扶手的虎皮座椅上,一邊打嗬欠,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與鄂齊爾閒聊。
見到班第露麵,他張口便是嗬斥,「兔崽子,議事議到一半跑了不說,還拖到這個時辰才回來。勞我與你阿布兩人等你,好大的威風啊!」
班第挨罵挨慣了,眼皮都未都撩一下,行了禮便自顧在多羅郡王近前坐下,開門見山道,「訂下出兵的日子了?」
恭親王此次來科爾沁,是為皇帝謀算壓榨科爾沁精兵打前鋒的。
如今趁著他被容溫趕走,皇帝正式的增兵旨意未下。科爾沁部商議過後,決定趁著這個時間差,提前出兵。
隻要科爾沁部的大軍行在路上,皇帝再想讓他們增兵,他們大可用部族布防已定,不宜再動為由拒絕。
他們這種遊牧草原的部落,無城郭作為防護,輕易動其布防,無異扼其咽喉。
屆時,皇帝顧忌動搖科爾沁部出征在外的大軍軍心,定不敢隨意降旨勉強。
聽班第提及正事,多羅郡王暫且收了教訓他的心思,正色道,「未免夜長夢多,達爾罕王爺與我等商議過,決定後日出兵。王爺親自率兵,任你為前鋒,我等亦隨軍出征。族內留達爾罕王世子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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