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一箭雙雕(1 / 2)
寧妃當機立斷,封鎖消息,即刻率眾回宮。
揣著一顆忐忑的心去見皇帝,如實稟報一切。
皇帝龍顏大怒,目眥欲裂地暴喝:「許氏好大的膽子,竟敢行此褻瀆神明之事!」
「臣妾已下令封鎖消息,隻是眾妃嬪命婦親眼瞧見太子妃腹痛昏厥,恐怕會引人猜測。」
「傳朕旨意,誰敢胡言亂語半個字,格殺勿論!」
農桑是國之根本,親蠶禮事關重大,一旦傳出流言蜚語,必定引起民心動盪,更有甚者會對皇室心懷怨懟。
「臣妾遵旨,那太子妃……」
皇帝冷若冰霜地道:「太子妃不慎摔倒,頭部遭受重創,不治身亡。」
「臣妾仔細查看過,正對采桑壇的台階處,寬約二尺,長約半丈,長滿苔蘚,一直延伸到樹根下。」
皇帝眉目一凜,重重一腳,將禦案踹翻。
「查!給朕狠狠地查!不論是誰,敢拿社稷安危兒戲,朕絕不姑息!」
寧妃心口一顫,戰戰兢兢:「是。」
半個時辰後,許佩蘅的屍體被送回東宮。
太子雲嵩顫抖著手掀開白布一看,隻見朝服中部被鮮血染成紫黑色,頓時如遭雷擊,冷汗涔涔。
緩了一緩,他連滾帶爬地向乾安宮跑去,跪在宮門口痛哭流涕。
皇後步履匆匆而來,離得老遠就哆嗦著一把泣音問道:「嵩兒,本宮聽說太子妃薨了,出什麼事了?」
雲嵩就跟沒頭蒼蠅似的,心慌意亂之下,膝行過去扯住皇後的鳳袍一角,哭叫哀求。
「聽說蘅兒從采桑壇摔下來,具體情形兒臣也不清楚。蘅兒福薄,親蠶禮被毀,兒臣死罪!死罪!」
殿內,皇帝氣得七竅生煙,拍著桌案厲聲大喝。
「混賬東西!你不清楚?哼!褻瀆神靈,你的確是死罪!」
皇後眼底浮起一抹得意,臉上卻布滿擔憂與焦急,溫言安撫:「嵩兒別慌,你父皇也是在氣頭上,你跟本宮進來,有什麼曲折隱情,你隻管向你父皇說清楚。」
皇後疾步走進殿內,迎麵而來一副茶盞,重重砸在地上。
皇後心口一顫,屈膝跪下,問道:「皇上息怒,究竟出了什麼事?」
皇帝臉漲得血紅,眼裡幾乎噴出火來,脖頸青筋暴突,月匈膛劇烈起伏。
「許氏有孕在身,竟敢隱瞞不報!」
「什麼?!」
皇後鳳眸倏地大睜,倒抽一口冷氣,身子劇烈搖晃,腿軟得幾乎跪不住,顫聲質問。
「嵩兒,你糊塗啊!褻瀆神靈,必遭天譴,你難道不知?」
雲嵩涕泗橫流,以首頓地:「兒臣該死!兒臣蒙父皇恩寵,得以代天子行先農禮。」
「兒臣自知庸懦無能,愧對父皇的期望,因此一直閉門讀書,冷落了許氏,兒臣真的不知道她何時懷了身孕啊!」
皇帝犀利的眼神寫滿諷刺,手指頭狠狠戳他腦門,厲聲罵道:「混賬!此時此刻,你還敢欺瞞於朕!你當朕是傻子嗎?!」
「東宮隔天召一次太醫,你身為東宮之主,焉能毫不知情?」
「你說你閉門讀書,詹士府可忙得很吶!門客往來較往日愈發頻繁,你又作何解釋?」
雲嵩被罵得臉色慘白,瑟瑟發抖,嘴裡一個勁兒念叨「兒臣冤枉」,腦門都磕出血來了。
皇後上前攙住皇帝,扶他坐下,撫著月匈口給他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