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采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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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京市一中,校長會議室。

張青看著對麵的《華國青年報》記者,心裡有些無奈。

人紅是非多,他再次被推上了風口浪尖,這一次不是汪倫,或者說不隻是汪倫。

因為那句「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傳出去後,果然引起了軒然波濤,罵聲滾滾而來。

九六年的中國人,愛讀書的不多。

這是一個草莽四起顯露英雄手段的年代,大學教授的工資比不過賣茶葉蛋的,更比不過那些通過很多灰色手段積累原始資本的土豪們。

金錢的力量,在這片文華浩土上,已經開始恣意肆虐猙獰咆孝。

這種背景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說法,顯然是違背大勢潮流的。

在滾滾罵名中,張青也不得不出麵接受一份采訪,來麵對罵聲。

「各行各業的人,都覺得這話說的不妥,分出了階級高低行業貴賤。你怎麼說?」

《青年報》記者吳佳是一個很時尚的中年女性,大波浪烈焰唇,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張青問道。

張青道:「當時寫的時候,就跟校長他們解釋過。這裡的讀書高,指的是學習。校長還特意和同學們說明了此點,即使是種田的農民,也需要學習,不然就沒有雜交水稻了。這是一首勸學詩。」

吳佳笑了笑,道:「但你不能否認,這其中濃濃的官本位思想。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這兩句又怎麼解釋呢?」

張青道:「中國有兩千多年的封建社會歷史,帝王將相那一套,幾乎是滲入到炎黃血脈的骨髓裡。不管哪一年的報紙,百姓跪求青天大老爺為民做主,百姓叩謝青天大老爺為民做主,都不叫新聞。所以這片土地上,仍舊是官本位思想泛濫的地方。鐵飯碗、金飯碗,難道不是客觀存在的?近二十年最流行也是最推崇的一個詞,叫實事求是。我說的難道不是實事求是麼?我前天看的新聞聯播裡,大大在最新的工作會議上,還在批判這個問題。」

吳佳臉色凝重了些,道:「我很敬佩你的勇氣,但是你知道不知道,這段話發出去會是什麼樣的影響和後果?你既然熟知這片土地的文化,就應該知道這段話的後果。」

張青微微一笑,道:「我知道,違背政治正確嘛。不止這片土地,哪片土地上都講究政治正確。比如在西方,猶太民族是罵不得的,黑人更是不能碰的,這是絕對的政治正確。可就我所知,鴉片戰爭背後的始作俑者,就是販賣鴉片最瘋狂的家族,大部分都是猶太人。二戰時的河豚計劃你也可以了解一下,而在西方,欺負華裔最狠的,就是黑人。

所以說,政治正確,未必是真的正確,更像是一種掩耳盜鈴。

事實就是事實,目前的事實就是,哪怕我們已經割了腦後的辮子,但心裡的辮子,從未割去過。」

吳佳追問道:「連你也如此?」

張青道:「當然,我難道不是中國人?如果不是這樣,也寫不出這樣『落後』的詩了。」

吳佳看了張青好一會兒方道:「我以為今天的采訪中,你會竭盡全力為這首詩辯解。可現在才發現,你是在宣戰。你不怕麼?我國在思想領域,從來都是從嚴從重的。」

張青搖頭道:「應該不算是宣戰,即便是宣戰,也是向虛偽宣戰。那些罵我的人,如果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兩個職業供他們選擇,一是官員,一是農民,他們會選哪個?當然,我也衷心的希望,有朝一日我們都能割掉心中的辮子。」

吳佳嘆息道:「你這是赤果果的功利主義,無論怎麼修飾,我都救不了你了。張青,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將來想要當官麼?」

張青笑道:「不想。」

吳佳好奇道:「為什麼?你不是承認了沒割辮子麼,不是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麼?」

張青道:「這是一種譬喻,當然,也是現實的描寫,但對我來說,選擇已經多了很多。

我熱愛我的祖國,熱愛這片多災多難的土地,我向來認為,這片土地,也是我的母親。

當我認為家裡的事不大對頭的時候,我會指出來,但我也知道,我說的未必對,可若不說,難道對自己家裡人都要藏著掖著?

若批評不自由,則贊美無意義。

我自學了樂理、作曲,寫了幾首歌,如《天之大》和《光明》,但最讓我自己熱淚盈眶的,其實是《歌唱祖國》。」

吳佳聞言,眼睛有些發亮,看著張青道:「你能唱一遍麼?」她身旁放著一個索尼的錄音機。

張青點頭,並沒有準備什麼,就清唱道: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麼響亮

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

……

「我們勤勞我們勇敢

獨立自由是我們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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