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帝心難測!(求訂閱)(2 / 2)
弋作揖道:
「回陛下。」
「臣剛得到消息,一日之約,是秦落衡等人勝了。」
「秦落衡勝了?」嬴政眉頭一皺,「他們幾個史子,從未接觸過破案,如何破的案?莫非有人壞了約定?」
弋躬身道:
「回陛下。」
「沒有人違背要求。」
「這案子的確是這三名史子破的。」
嬴政來了幾分興趣,頗為好奇道:「那給朕說說看,他們是如何破的案?」
弋把三人的破案經過詳說了一遍。
聽到秦落衡另辟蹊徑,不僅找到了罪犯,還詐的罪犯不打自招,嬴政眼中露出一抹異色,點頭道:「這小子倒也有幾分急智。」
「後麵呢?」
「那官吏之子就甘心放棄吏職?」
弋搖頭道:
「鄭安明顯不願。」
「這時其父鄭玄也到了,還帶著一份調任令書,想把鄭安調到外市當市吏。」
「鄭玄?」嬴政蹙眉,「這個名字,朕似乎聽過。」
弋躬身道:
「鄭玄是內史治下的鐵官丞。」
嬴政微微額首。
弋繼續道:
「到了獄衙,知道實情之後,鄭玄就開始百般狡辯,想讓獄曹狎接過這份令書,好讓鄭安成功調任。」
「但獄曹狎卻是不願,一直據理力爭,最後華聿出麵,鄭玄迫於無奈,隻能改變想法,他開始威逼那三名史子!」
嬴政目光一寒。
弋卻是沒察覺到,繼續說道:
「鄭玄仗著自己的身份,開始以勢壓人,想讓三人承認自己破案『做了弊』,但秦落衡始終未鬆口。」
「到後麵,鄭玄惱羞成怒,直接說出自己的官職和身份,想仗勢欺人,但依舊未得逞,最後實在事不可為,鄭玄這才帶著鄭安訕訕離開。」
嬴政冷聲道:
「這鄭玄官職不大,脾氣不小,竟敢對獄衙施壓?還妄圖讓獄曹離公道而行私術,這等官吏豈能堪當大用?」
「還有其子。」
「身為獄吏,連三個史子都不如,這樣的秦吏,大秦要之何用?若大秦的官吏全都是這般庸庸碌碌之人,大秦跟那滅亡的六國又有什麼區別?」
「查!」
「給朕嚴查!」
「朕倒想看看,是誰給鄭玄大開方便之門,讓其在短短一日之內就完成其子的職務調動。」
「順便也查查鄭玄的升遷情況,朕也想看看,他這一路升遷,是不是真的沒有任何問題!」
弋心神一凜,連忙俯身道:
「臣遵令。」
嬴政點點頭,麵色稍緩,繼續道:「這案子既然破了,獄衙那邊給三人的是什麼功賞。」
弋答道:
「回陛下。」
「三人的『試為吏』為最!」
「因三人的破案方法別具一格,很有新意,因而獄曹也是建議將他們的破案思路整理成爰書,上報給廷尉府,讓廷尉府將其發放到全國供各地獄吏學習。」
「廷尉府的獎賞會是什麼?」
弋稍作遲疑,說道:「因為三人隻是史子,並不是官吏,因而不能直接升職,可能會給一些錢財嘉獎,不過那名獄曹卻是建議三人把賞賜換成爵位。」
「另兩名史子其實並無功勞,但因為沾了秦落衡的光,也是能賞爵一級,拜爵為公士。」
「至於秦落衡。」
「他獻上了兩種破案之法,以及對其獨特破案思路的嘉獎,按照廷尉府的功賞標準,應該會賞爵二到三級,拜爵為上造或簪裊,不過具體功賞,隻有等廷尉府發布告書後才能知曉。」
「秦落衡拜爵應不會低於上造!」
「秦落衡?拜爵?」嬴政眉頭一皺,目光變得清冷。
殿內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即便弋離了嬴政數十步,依舊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壓的他有點喘不過氣。
但弋卻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
殿內寂若寒蟬。
「秦落衡的破案之法,隻是些旁門左道,並不足以為奇。」嬴政搖搖頭,「他隻是名初入學的史子,能得獄衙的『最』,已經是莫大的獎賞,拜爵沒有這個必要。」
「而且他年紀輕輕就獲得爵位,難免不會誌得意滿,他的才能不錯,但還需要多加磨練。」
「獄曹的建議也直接擱置。」
「若是真將這份爰書發放到全國,秦落衡必然名聲大噪,其年少成名,必定心高氣傲,這反倒會害了他。」
「拜爵,還是免了!」
弋眉頭一跳。
他卻是沒有想到,陛下會對秦落衡拜爵這麼有意見,而且為了阻止秦落衡拜爵,甚至不惜壓下這份爰書。
他一時也有點茫然無措。
弋遲疑了一下。
試探道:
「陛下。」
「秦落衡提出的足跡推算身高法,卻是能大大提高獄吏的破案效率,若是不給功賞,恐會引起非議,而且秦落衡提出的破案之法,非是一種,而是兩三種。」
「這直接擱置」
「實與大秦歷來的作風相背。」
「請陛下三思。」
「嗯?」嬴政執筆的手一停,冷冷的看著弋,「秦落衡的能力,朕比你清楚,他該獲得這樣的功賞,朕心中有數,朕就是認為他的功勞不足以拜爵。」
「此子的確有才能,但有些不務正業,把心思都放在這些旁門左道上,若是這次授予爵位功賞,其恐怕會更加熱衷這些旁門左道,朕實是於心不忍。」
「你無須多言,傳令即可!」
「諾。」弋猶豫了一下,也是拱手作揖。
隨即。
弋再次道:「陛下,既然秦落衡不拜爵,那另外兩名無多少功勞的史子是否也當不拜爵?」
嬴政目光微沉。
良久。
才開口道:
「罷了。」
「既然你這麼看好秦落衡,那就給他拜爵一級吧。」
「他們三人既然是一體破案,那自然也該賞罰一致,三人一律賞爵一級,拜爵為公士。」
「至於秦落衡」
「額外再給點錢財作為嘉賞吧。」
弋道:「臣領命。」
嬴政淡淡道:「就這樣吧,你先退下。」
「臣告退。」
弋緩緩的退出了宮殿。
嬴政靜坐在殿內,搖頭道:
「秦落衡?你還真是讓朕意想不到。」
「進入學室不到一個月,又是獻墨,又是破案,若非還隻是史子之身,恐怕已不知升遷幾級了,現在更是想拜爵?」
「但宗室子弟,哪有拜爵一說?」
「何況宗室子弟中,非有軍功,按理都是不能入宗室籍的,你還想拜爵,你這是在給朕出難題啊。」
嬴政搖搖頭,繼續批閱起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