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名為「霍格沃茲」的曙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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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破舊的棕褐色窗簾縫隙中透了進來,清晨的新鮮空氣將小閣樓裡的沉悶稍稍洗去了些許。

或許是因為離海太近的緣故吧,這裡的濕度還是一如既往地高。哪怕是閣樓上,依舊有青苔在角落裡肆意地攀爬擴張著它們的領地,留下一片片莫名的盎然生機。

當倫敦的男人們還在被窩裡摟著自家老婆——抑或是情人,這個可沒準兒;總之,當那些家夥們還在鬆軟的床上酣睡的時候,托波因特的百姓們便已經忙碌了起來。

這便是港口城市的早晨,在剛剛拋卻昨夜的紙醉金迷沒多久,便又一次迎來了新一輪的嘈雜與繁忙,就好似人們並不需要睡眠似的。

當然了,這一切生機勃勃的畫麵,肯定是都與泰莫巷的居民無關的。

瑪卡便是托波因特東邊這條暗巷裡的居民,雖說他是出生在普利茅斯,可這又有什麼關係?

窮人有窮人的過法,自然也會有他們的選擇,在這條充滿「理想」、充滿「未來」的巷子裡,可比在普利茅斯那種多方勢力交匯的地方要過得安穩得多。

在這裡,沒有太多的官方視線、更沒有財閥巨獸的重點勢力,那些都在普利茅斯呢!在這個燈下黑的港口城市裡,隻有沉於水麵之下的各種暗流交易。

瑪卡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憑借著天生的聰明、和超乎尋常的精明,在這裡過著晝夜顛倒的日子。兩個小時前,剛從那繽紛的夜場中回來的他,正窩在略顯陳舊的床上呼呼大睡呢!碼頭上多了幾艘貨船什麼的,他哪兒管得著這些。

就在他流連於斑斕夢鄉之時,窗簾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拍打翅膀的聲響,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外麵窄窄的窗台上。

「咚咚咚」

似乎是有鳥類正啄著窗框,沉悶的聲音透過窗簾傳了進來。

睡夢中的瑪卡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被吵醒。他翻了個身,被子被他拉到頭頂蓋住了腦袋。

「咚咚咚」

又是三聲輕響,就像是在敲門似的,讓人有些在意究竟有什麼在外麵折騰。

「咚咚,哐——」

又是三下,大概是最後一下啄歪了還是怎麼的,老舊的窗戶玻璃立刻交付了自己的使命,玻璃碎片稀裡嘩啦落了一地。要不是有窗簾布擋著,估計這會兒玻璃渣子已經濺得滿床都是了。

破舊的被子被豁然掀開,瑪卡迷瞪著雙眼坐了起來。約莫是還沒睡醒吧,隻見他四下裡望了望,一頭霧水的模樣讓人頗有些忍俊不禁。

突然間,正在愣神的瑪卡一把拉開了窗簾,可隨即便呆住了。

窗外,一隻淡灰色的貓頭鷹正站在那裡,大大的雙眼與瑪卡的視線相接。不多時,那隻貓頭鷹居然歪了歪頭,乾巴巴地叫了一聲,似乎對自己的失誤有點不太好意思。

瑪卡眨巴了兩下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表情。因為他發現,自己居然在一隻貓頭鷹的身上,看到了那種隻有人類才會顯露出來的靈動。

「貓頭鷹的智商有那麼高嗎?」瑪卡發現,自己有點懷疑人生的趨向。

「咕——」

就在瑪卡滿頭問號的時候,貓頭鷹輕輕叫了一聲,然後伸出了它的左爪,將一份信放在了窗台邊緣。

厚重的羊皮紙信封上,用翡翠綠的墨水寫著地址,信封上沒有貼郵票。瑪卡楞了一下,伸手拿了起來,隻見上邊有一塊火紅色的蠟封和一個盾牌紋章。大寫的「h」字母周圍,獅子、鷹、獾和蛇各占著四分之一的地方。

在紋章頂端,正印著一個對瑪卡來說,陌生而又熟悉的單詞。

「霍格、沃茨?」瑪卡將這個單詞拚讀了出來,語氣中滿是驚訝和迷茫。

他並沒有急著打開信封,而是呆呆地盯著這個盾型紋章,思緒卻越飄越遠。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回過神來。

他無言地將信封撇在了床上,蜷縮起身子的同時,用他那蒼白而瘦削的雙臂將腦袋緊緊地抱了起來。光澤暗淡的黑發在指間淩亂地耷拉著,似乎在訴說著這些年昏暗而苦澀的種種過去。

「事到如今才……」良久,瑪卡自乾澀的喉嚨裡,擠出了一句飽含苦悶的呻吟,「呃啊——這簡直可笑。」

窗外突然刮進來一陣海風,吹得人格外地冷。

是了,六月的托波因特,尚是一個與炎熱毫不相乾的時段。

……

日頭漸漸升高了些許,陽光給這個近海的城鎮帶來了一絲融融的暖意。瑪卡坐在窗外的屋頂斜坡上,靠著閣樓外壁遙遙地望向那波光瀲灩的泰馬河水麵。朝陽自水天交界處升起,給碧藍的河麵鍍上了一層閃耀的金色。

這對常年漫步在深夜街頭的瑪卡來說,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絕倫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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