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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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柔柔想要把手抽回來,但池耀握緊了。

她不得不扭臉去看他,他也在看她,目光裡帶著一抹探尋。

這一幕讓她感到熟悉。她此前也並非是沒有跟他們說過以後再也不見,雖然沒有這一次做的那麼絕,但隻要她提出分手,他們都會尋找機會貼上來詢問。

然後她就會妥協。

她跟池耀是在婚前認識的,但真正開始關係卻是婚後。無他,她享受他們的服帖與溫順,以及不同於丈夫的坦誠與深情。

康時過於清高,雖逗著有趣,可永遠不會那樣對她。

池耀偏頭靠近她,語氣很輕:「我們出去談談。」

身邊忽然有了動靜,康時站了起來,池柔柔下意識道:「你去哪兒。」

「我犯惡心。」他說。

池柔柔目送他離開,然後擰眉看了池耀一眼,起身跟他一起離開了座位。

康時來到了窗前,哪怕他一味躲避,但借著窗戶的反光,他還是看到了兩人走向某處的背影。

他掐住了自己的手腕,仿佛想要克製脈搏的跳動。

沒什麼好說的,他們馬上就要離婚了,他很快就要解脫了,不用在意她去做什麼。

沒什麼好在意的。

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這隻是那股力量在作祟……

一杯白開水遞到他麵前,是蘇雲。他伸手接過,低聲道:「多謝。」

蘇雲笑了笑,與他一起站在窗邊,道:「聽說你離開華英了。」

「嗯。」

「是還要回醫院嗎?」

「我更習慣那裡。」

蘇雲點了點頭,道:「我也一直覺得你放棄自己熟悉的工作有點沖動……還好你想通了。」

池柔柔跟著池耀走入角落,這種事發生了太多次,他們早已習慣了各大酒樓的構造,池柔柔穩穩走著,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隻覺得十分有趣。

她的月要忽然被人勾住,背部貼在了牆上,池耀有些激動地貼上來口勿她。

貼近的嘴唇被一根手指抵住。

女人纖白的手指豎在唇邊,眼眸裡依舊是熟悉的溫柔,沒有人懷疑這代表的是柔弱可欺,恰恰相反,這來自於一切盡在掌控。

他雙臂撐在她身後,呼吸微緊,目光帶著貪婪,卻依舊聽話地沒有繼續:「為什麼要分手。」

池柔柔看著他。池耀與她同一姓氏,卻並沒有任何親戚關係,非要拎出一個共同點的話,就是他與她都長的很好看。

池柔柔翻過手指,擦著他貼近的嘴唇,這親密的舉動引得對方朝她貼近,「阿柔……為什麼。」

「厭倦了。」她看著他,唇畔是熟悉的微笑,眼底是熟悉的深情,但話語卻涼的讓人紮心。

他沒明白:「什麼叫厭倦。」

「就是,不喜歡了,沒勁了,不想繼續了。」

得知覺醒的康時並不愛她,而這些尚未覺醒的男人都不過是出於設定而與她親近之後,她就感到了厭倦。

她往日與他交往,在康時的眼皮子底下,尚且會帶著幾分可能被發現的刺激與偷腥的快感,但現在這些感覺也都消失了。

她根本不擔心會被康時知道,也根本不覺得這樣的場合有什麼讓人頭皮發麻的爽快。

她的感覺也是被人賦予的,所以這一切也就失去了意義。

池耀眼神復雜:「是因為康時。」

「不是。」

「我不信你會厭倦我。」他拉住池柔柔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身上是好聞的香水味,「你再看看我這張臉,你厭倦了嗎。」

池柔柔很矜持地抿唇,隻是看著他。他跟她對視,望著她眼中仿佛永遠也不會消失的溫柔,心裡逐漸升起幾分慌亂,他忽然把池柔柔抱了起來,慌不擇路一般沖入了一個房間,裡麵空無一人,顯然是他的私人休息室。

池柔柔被放在桌子上,看著這男人扯開領帶,西裝丟在地上,襯衫紐扣崩開,寬闊的肩膀與完美的月匈肌呈現在她麵前,這是一具讓萬千粉絲瘋狂的男性身軀,充滿著對女性的吸引力。

池柔柔的手被他按在月匈前,他問:「你厭倦我了,我的身體你也厭倦了嗎。」

池柔柔慢條斯理地滑動手指,肌肉觸感溫熱而彈性,讓人愛不釋手。他便迫不及待地欺身將她困於桌前,有力的手臂拉著她靠近自己,池柔柔被他抱在了月匈前。

她的臉貼在他的身體上,屬於男性的荷爾蒙氣息讓人頭腦發昏,但她任由他抱著,沒有出聲。

「池柔柔,你不愛我了嗎。」他說:「我說過我不介意一直保持這種關係,我可以一輩子做你的情人,你需要的時候我隨時都在,你不需要的時候我可以退的遠遠的……我隻希望做你的情人之一,現在也不能了嗎?」

池柔柔頭腦有點發脹。

瞧瞧這個世界,對她多麼友好。

完美的丈夫,完美的情人,她可以肆無忌憚地擺爛,反正身邊的所有人都對她絕對忠誠。

假的又怎麼樣,這個世上又有什麼是真的呢。

跟康時離婚,她可以毫無罪惡感地擁有這些聽話懂事的情人,他們不爭不搶,隻求她一個眼神和偶爾的臨幸,這就足夠他們感到幸福。

她可以對他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們也許會難過,但都乖得要命。

……為什麼要給她設定一個原配呢。她的生活已經足夠優越,她擁有的已經足夠多,康時算什麼,憑什麼要她放棄這些常青樹們去討好他。

原著是什麼爛劇情。

居然還要他把她殺了。

她是人渣沒錯,是先追求他沒錯,是不願跟他離婚沒錯,是打著愛他的幌子把他困在身邊沒錯……可這個世上上趕著要當她丈夫的人多了去了,他們每一個都不輸給他,他能夠占用她丈夫的名分已經足夠體麵,難道還奢望她獨屬於他一個嗎?

她的額頭抵在他的月匈前。

作者想表達什麼,人渣必死嗎。

那她寫她出來又是為什麼呢?

用她這樣的人來做主角,給她一大堆舒心的不得了的情人,偏偏又讓她在那個男人麵前卑躬屈膝,她能得到什麼呢?

池耀屏住呼吸抱著她,他耐心地在等,等待她回心轉意。隻要她有一點迎合的表示,他就可以在這裡讓她徹底滿意。

她柔軟的手按上了他的肩膀,力道很輕地推他:「對不起。」

她想到了第一次去那台電腦前看到的評論。

那些讀者看完了她的故事,她們覺得爽快,但不約而同地覺得,她是個人渣,結局的確該死。

她應該被隕石砸死,應該被車撞死,而不該被康時殺死。

她們享受著通過她的視角虐待他的快感,同時又理智地保留著自己的道德底線,高高在上地同情他,宣判她的死刑。

她,康時,池耀,賀宸……都不過是那些人眼中的玩物。

他們是她的玩物,她也是另一個世界人類的玩物。

她拉過池耀的襯衫,仔細把那幾顆沒有壞掉的紐扣幫他扣好,道:「我不值得。」

她跳出了那個設定,但這些人還在那些設定裡,所以她並不責怪池耀拿往日的姿態對待她,她知道他想挽回她。

但目前為止,她已經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態度麵對他們。

她可以去欺負康時,至少他的反應是真實的,但這些人,他們不會再出現任何意料之外的反應了。

男人漆黑的眸子湧起水霧,眼瞼泛紅。池柔柔從桌上滑下,仔仔細細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彎月要把他的外套撿起,「結束了,池耀。」

門被拉開,鞋子的輕響遠去。

她出來的時候頭發有些微亂,轉過牆角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急促的呼吸,盧澤條件反射地把手機放在了身後,神色有些慌亂地看著她。

池柔柔麵不改色地越過他,忽聞他道:「池總……」

她停下腳步,偏頭看來。

盧澤十分緊張:「你,你,我,我……」

「我記得你。」池柔柔之前復習過劇情,她道:「你運氣不怎麼樣,人倒是很努力。」

他頓了一下,嘴角上揚又壓下,垂眸道:「謝謝。」

他來這裡,其實就是為了要到她的認可,也許運氣是實力的一種,但那絕對不是全部。

池柔柔望了他幾息,忽然笑了一下,道:「我覺得,你可以走運了。」

盧澤猛地看向她,不等他弄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女人已經不慌不忙地離開,星河一樣的長裙在燈光下流淌出炫目的微光,玲瓏背影婀娜而端莊。

賀宸抬腕看了一眼時間,目露狐疑,池耀,現在這麼快的嗎?

康時和蘇雲還在窗邊站著,兩人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屬於她的鞋子清響靠近,康時手裡的水杯隻剩下半杯水,被放在寬大的指間捏著,指骨發白。

蘇雲看了一眼池柔柔,忽然兩步走了過來,輕輕拉了她一下,她看上去有些緊張:「池總。」

「?」池柔柔不解,蘇雲於是又把她往後拉了一下,道:「你頭發,有點亂。」

她當然知道池柔柔剛才去乾嗎了,她也算是池柔柔一手捧起來的,自然清楚這個女人什麼德行,這個樣子讓康時看到,必然會察覺蹊蹺。

她雖然不贊同池柔柔的所作所為,但依舊不希望她再惹丈夫生氣。

「哦。」池柔柔簡單整理了一下,道:「看得很清楚嗎。」

蘇雲:「……」何止清楚啊,剛才她跟池耀一起消失,熟人大眼一瞟就猜到發生了什麼。

池柔柔沒太在意,現在的康時早已不是設定裡的康時,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已經與他無關了。

她朝康時走過去,蘇雲拉住她的衣角,又無奈鬆開。

池柔柔站到了康時麵前,偏頭看他冷淡的臉,微微一笑:「好些了嗎。」

他的目光落在她鬢角的碎發,手裡的杯子被捏的更緊。

康時扭臉,道:「不太好,還是很惡心。」

他越過池柔柔,道:「我先回去了。」

他提前離席,池柔柔並未放在心上,她偏頭看向蘇雲,道:「盧澤你記得嗎。」

盧澤在設定裡是被舍棄的人,她決定違背設定捧他,相信他會給她帶來價值。

康時沒有通知司機。

他翻過護欄,跳了下去。

成年男性的重量從橋上墜落,在江麵激起一層巨浪,但其實本人對於自己的落水聲,反而聽的不太清楚。

耳道很快被水填滿,壓感讓他隻能聽到自己身體裡發出的咕咕聲和心髒的悶響。

江水很冷,但是水很清。

他在水下張開眼睛,可以清晰地看到頭頂的大橋。

他的身體很快下沉,被裡麵的旋渦卷走,窒息感從四麵八方傳來,他開始呼吸,鼻腔裡卻被無數水流灌滿。

肺部漸漸腫脹起來。

死亡即將來到。

池柔柔的車子穿過了江麵,她偏頭看了一眼護欄,那裡空無一人。

車子在小區停下,她邁著優雅的步伐下了車,在出電梯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

「媽。」

「柔柔啊。」康時的母親總是對她很親切,「康時跟你在一起嗎?」

池柔柔來到門前,輸入密碼,道:「我們今天有個晚會,不過他說身體不舒服,所以提前走了,媽有什麼事嗎。」

「哦,我打他電話沒有人接,想說你們好久沒來家裡了,明天要不要一起來吃個飯。」

池柔柔了然地推開門,道:「好,我待會兒跟他說。」

她掛斷電話,來到臥室將手機扔在床上。

她猜測康時應該已經回來了,但他這會兒正厭煩她,肯定是又把自己關在畫室裡了。

她換掉了身上的禮服,穿上寬鬆的睡衣,在浴室裡卸了妝,然後走來梳妝台前做日常保養。

晚宴上吃了點東西,她一點都不餓,但她還是接了杯水,邊喝邊來敲畫室的門:「媽說讓我們明天過去吃飯。」

沒有人回答,她又敲了兩下門,然後伸手推開,畫室裡空無一人。

她撥打了男人的電話。

江邊護欄旁,落在地上的手機來電顯示是一個女人的照片,但它孤獨地響著,沒有人接聽。

午夜的江邊是拉響的警鳴,救援隊的打撈船行駛在江麵上。

康時不在家,池柔柔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她爬上床縮進被子裡,拿出手機又一次撥通對方的電話。

依然沒有人接。

這個男人真的越來越不聽話了,她給他發去短訊:「離婚延期到四月二十二。」

她丟下手機,無情地睡去。

池柔柔做了一個夢,夢裡的她在睡覺的時候被手機吵醒,迷迷瞪瞪地拿起來放在耳邊,裡麵是一個陌生的聲音:「你好,請問是池柔柔,池小姐嗎?」

被吵醒的她嗓音微啞:「誰啊。」

「哦,這邊是北城公安局,想問一下康時康先生是您的丈夫嗎?」

「唔。」她的手往旁邊伸了一下,扌莫到一片冰涼,道:「是,但他現在不在家。」

「是。」對麵停頓了一下,道:「我們剛才在沿城的江邊撈到一具屍體,根據他的身份信息所以打電話求證一下,請問你現在方便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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