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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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梨白日裡認路還好,但這麼晚了有點路癡,她又著急,繞了幾圈才找到。

匆匆去推門,鐵門是虛掩的,她剛要往裡,餘光掠過旁邊的法國梧桐,一道身影閃過。

「看什麼呢?」

薛豪聽見動靜下來開門,不耐道:「趕快上來。」

「他怎麼樣了?」

薑梨也顧不上那麼多,又回頭瞥了一眼,身影已經消失,也可能是她看錯了。

也沒多想,跟著他往裡。

「死不了,」薛豪帶著她上樓,這裡一二樓都是當刺青館的,一樓是大廳,二樓是員工休息的地方,三樓以上才是私人空間。

他停在三樓樓梯口,「自己進去吧,他就在裡麵,我真得趕飛機了。」

薑梨道了聲謝,還未推門,便聞到了空氣裡濃濃的酒精味道。

她遲疑一剎,伸出一隻手,將門推開。

下一秒,她怔在了原地。

「豪子,買個酒怎麼——」

裡麵的人也像是沒料到,偏頭看過來,話說一半,便打住了。

約扌莫幾秒之後,周敬嶼手肘鬆散地搭在沙發上,低低地笑了,笑聲又濁又啞。

「薛豪讓你來的?」他聲音裡有酒精氣。

「嗯……」

薑梨也沒想到是這樣,她聽薛豪的語氣,以為他是徹底醉了過去,沒人照顧。

周敬嶼淡淡地笑了一下,他酒量極好,醉了,但也有三四分清醒,不至於全醉。

他低下頭頸點燃支煙,吐出一口灰白煙霧,微眯起了眼睛,道:「我沒事兒,回去吧。」

這裡燈光很暗,薑梨看了好半天,才算是看清楚。

應是三樓連接的閣樓,周敬嶼把這改造過了,像個舊舊的ub,百葉窗都關上,窗簾也拉緊。深棕皮質沙發,冷工業風的桌上清一色酒瓶,洋的啤的紅的白的都有。

地板上鋪著黑色地毯,前麵是投影儀,正在播放一部暴力刺激又血腥的外國電影。旁邊還吊著一隻沙袋。

這是一個男人的私人領域,還充斥著濃濃酒精的味道,薑梨極不自在。

「他電話裡怎麼跟你說的。」見她沒走的意思,他銜著煙,手指把玩著火機,懶懶地道。

「也沒怎麼說,就說你醉過去了,讓我過來照顧你。」

「行,照顧吧。」

周敬嶼點了點頭,將火機隨手丟在桌上,又伸手彈了彈煙灰,微微弓著點背脊,無所謂地道。

視線還盯著前麵的電影。

離近了,薑梨才發現他是真的喝醉了,眼尾都是赤紅的,整個人看上去和平常不太一樣,多了痞氣,還有孟/浪頹/廢的氣息。

他瘦了許多,她今天在房子裡並未曾好好打量他。

穿了一件黑t,袖口擼上去,手臂線條精實有力。

頭發也染回來,更短一些,黑發和黃發不同,給人冷漠,偏執的感覺。

薑梨看了他一會兒,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真離開也放不下。

房間裡酒精的味道很大,還混雜一點說不出的味道,她皺了下眉,最終還是走到窗邊,將百葉窗拉開。

隨後她還是將一些剩下的空酒瓶撿了撿,還有些燒烤垃圾,衛生紙巾,全部都放進垃圾桶裡。

她收到桌子旁邊,剛要彎下月要,還沒開始收拾,腕子突然被周敬嶼突然扣住了。

隨後,不等她反應,那隻手稍一使力,將她直接地拉到了懷裡。

「什麼意思?」

他似是真醉了,也似是真的忍無可忍,結實的大腿抵在她臀上,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落下。

「婚前找你初戀約個炮?」

他聲音沙啞又低沉,說出來的話卻是不中聽的。那樣俊美精致的一張臉,配上這樣惡劣的話,卻讓人燙得心髒蜷起。

「不是。」

薑梨心裡卻突然跟著酸得不行,近乎要落下淚來,想到他那句新婚快樂,還有今日毫不猶豫地「給你們」,還有談房價的「可以」。

「周敬嶼,我想清楚了。」

她再忍不下去,突然什麼都不想顧了,也不想管了,一口氣道:「我們在一起吧。」

「不,不,也不是——」

她說完又有些混亂地道:「你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把這些事情處理完,我們就在一起。」

周敬嶼看了她一會兒,臉上自始至終也沒什麼變化,仿佛在聽一個笑話,低下頭繼續抽煙了。

「我說的是真的。」

「我今天晚上就想清楚了,我原本想明天去和李德說的,結束這段關係,買房的訂金我可以全部退給他,雙倍都可以。等我全部處理好了,我就過來找你。」

薑梨越說越急,越說越亂。

「但是我也沒想到薛豪提前給我打電話了,我就過來了,你相信我。」

「周敬嶼,」薑梨輕輕拉住他的手臂,「我真的是這麼想的,我也想清楚了。」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薑梨看著他略帶渾濁迷醉的眼睛。

「現在是深夜,淩晨三點。」

周敬嶼斜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嗯。」

「等你白天清醒了再說吧。」

他將她推開,又開了瓶酒,一字一頓又平靜地道:「薑梨,晚上不宜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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