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結局(1 / 2)
五分鍾後,薑梨在眾人或好奇或羨慕或驚訝或復雜的眼光中,拿起包廂旁邊的呢子大衣,拎上包包朝門口走去。
包廂裡還是很安靜。
不知是誰把音樂背景調得很小。
薑梨路過時,隱隱能聽見一些細碎的議論聲。
好帥啊,到底是誰,也太帥了吧。
薑梨聽見這些議論聲,臉頰也有點不自然的紅,加快腳步。
周敬嶼目光落在她臉上,淡淡地望著她。
「走了。」
然後他很順手接過她臂彎間有些繁復的大衣和鏈條包包,另一手掐了煙,牽過她的手,十指緊扣,沖包廂內打了個招呼,往外走去。
「哎我想起來了!!!」
包廂裡突然有道男聲抬高了。
周敬嶼和薑梨的腳步也頓了一下,回頭望去。
那是一個憨憨的大男生,也意識到自己聲音有點大,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想起來了!您是天中的,天中的周敬嶼,咱校草,我也是天中的,咱們一個初中的,我是初二一的。」
這些話,幫薑梨過往的回憶都拉了回來。
她歪過頭看向周敬嶼。
「有一次咱們還一塊打球,我們班還有個女生喜歡你,以為我跟你很熟,還讓我轉過情書。」男生見他沒想起來,急急地道。
「有印象。」周敬嶼默了兩秒,溫聲地道。
「初二一的,塊頭很大?」
「對對對,就是我就是我!!周哥好久不見啊!!」男生熱情地上前,一把握住了周敬嶼的手。
周敬嶼也握了握他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好久不見。」
男生笑嗬嗬道,「真沒想到您會和我們高中班花在一起了,緣分啊緣分!!」
周敬嶼也平和地笑了笑,「是很有緣。」
「是啊是啊,行了那你們快走吧,再見啊周哥再見薑梨,真是太有緣了!!」
男生也是爽快人,打完招呼就回去了。
一回頭,看見眾人都盯著他看,男生嘿嘿笑道,「我初中校草,說是有史以來最帥的,比我大一屆,帥吧。」
「那他家裡是做什麼的呀。」有人好奇地問。
安悅看過來。
男生麵憨卻不是心傻的,聳聳肩,「不能說。」
「真不能說,多不好。」還有人來問,男生被問煩了,打了個哈哈,「不過我們當時私下裡會叫他周公子。」
……
「哎,你走那麼快乾嘛。」
從ktv出來,走廊兩側包廂都是鬼哭狼嚎的聲音,周敬嶼還牽著她的手,但步伐極快。
「你等等我等等我,我今天穿的鞋子有跟。」
周敬嶼回頭看了一眼,步伐稍慢。
包廂在二樓,他們搭乘電梯下去。
進了電梯,薑梨也不顧三七二十一一把抱住了周敬嶼勁瘦的月要身。
他月要真的好細啊,難以想象那麼有力。
「你生氣啦?」
她仰頭問他。
「嗯。」周敬嶼壓下眼皮,平淡地道。
薑梨剛才路上就在思索,她自認為自己沒做錯什麼,不就是和人家對視了一下眼睛有點紅麼。
她想的也不是陳良森,也不是那段青澀回憶,而是想到了那個時候那麼美好的自己。
但她轉念一想,如果換作周老板有這樣一位前任,即使不愛,再見麵這樣對視喝酒……
光這麼想想,薑梨就要氣炸了,像有毒蛇在身體裡瘋狂撕咬。
她可能根本沒有周敬嶼那麼好的涵養,還同她同學打招呼。
「對不起嘛老公。」
薑梨抱得更緊一些,將頭在他月匈膛上蹭了蹭。
「但我真的沒有其他意思,頂多有些……有些感慨吧。」
「我愛你的,隻愛你的,我隻是你一個人的。」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周敬嶼驀地抵到了電梯的牆上。
「我知道。」
他低下頭,俯視看向她,平淡地道:「你不用解釋,我都清楚,我也相信你。」
「嗯,那周老板……」
「隻是梨梨我一想到你和他在一起六年,哪怕你說沒什麼感情,可是我一想到——」周敬嶼說到這裡,手指緩緩地撫扌莫過她的臉頰,「我一想到,就要發瘋了。」
「我知道的。」
薑梨背脊靠在電梯壁上,更緊地環住他脖頸,「我知道的老公,因為換成我,我也會嫉妒到發瘋的。」
「但你發瘋可以,就是不要生氣好不好,生氣對身體最不好了——」
「唔……」
她還要說,周敬嶼已經不想再聽了,從剛才在包廂的時候,在看見她紅著眼睛望別人時,他就想要這麼做。
想口勿她。
狠狠地口勿她。
甚至想當著眾人麵,這樣口勿她。
讓她隻屬於他一個人。
「周敬嶼……」
他的口勿有些粗暴。
他們經常親口勿,各種各樣,溫柔美好的輕口勿,訴說愛意的甜口勿,帶有情穀欠的熱口勿,恨不得唇齒糾纏在一起的擁口勿。
但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粗暴強硬。
可這樣的他,好吸引人。
她知道周老板是喜歡強勢的,有時候也很強勢,但大多還是掩蓋在溫柔皮相之下的。
「嗯……」
薑梨踮起腳尖,睫毛顫抖著,回口勿他。
還好電梯沒有人。
他們一路下到負一層停車場,電梯停住。
周敬嶼口勿得更肆意一些。
逼仄空間都是熱意,又怕電梯門突然打開。
直到,薑梨額發都濕了,周敬嶼幫她理了理衣服,抱著她往外。
穿過停車場,很漫長。
「來。」
周敬嶼是從公司趕來,也沒換車,司機直接送過來的。
他將她抱在後座。
薑梨不習慣這裡,但是也覆水難收。
誰說女孩子就不會。
隔板早升上去,周敬嶼吩咐司機開車。
他低下頭,也喜歡她這樣坦坦盪盪,將薑梨雙手圈住,再口勿上去。
薑梨也抬眸看向他。
周敬嶼黑眸幽邃,俯視向她,宛如狼一般,充滿占有欲,月匈肌線條結實,白澤紋身順著肌肉線條沿展,冷白的肌膚,月要細,韌而有力。
下頜線條利落漂亮。
這個角度看上去,些許的冷傲囂張,仿佛睥睨眾生,眸中又染有穀欠望特有的迷醉。
薑梨現在明白為什麼男人都愛「豪車美人」。
她也一樣。
誰不想沉淪呢。
*
薑梨嫉妒得發瘋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周敬嶼的發瘋,幾乎卻是真的了。
他們在路上來回多次,最後繞著海岸線又開了一圈。
到家後居然已經近十點,周敬嶼餵她吃了點東西喝了點熱水,繼續。
不過想想,之前因為彼此工作的原因,也耽誤了兩日。
半夜的時候,薑梨才看到手機上安悅的微信,是八點發來的。
問她到沒到家,薑梨想回,手腕根本用不上力氣,最後也作罷。
周敬嶼也不抱她去洗澡,就好像刻意讓她身上全都是他的味道一樣。
從裡到外都是。
一遍又一遍。
薑梨這才知道周老板溫柔下的可怕與偏執。
那天過後,薑梨休息了三天,周敬嶼也沒放過她的意思,喜歡就會抱她,按在懷裡熱口勿,到極致了再抱著她去洗澡,反復。
薑梨覺得,如果不是周末要領證探望周淺山的話,周敬嶼這缸醋還能再醃上十天半月。
他們領證訂在了十二月三十一日,已經和民政局預約好了,一個晴朗慵懶的冬日午後,也是二零二二年的最後一天。
領證的那天上午,薑梨和周敬嶼去醫院裡探望周淺山,也是周淺山的要求。
薑梨有些疑惑,但時間還算充裕,細心打扮一番,有些緊張地前往醫院。
上次見麵還是盛夏,跟著小護士敲門進去後,薑梨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周淺山瘦了很多。
周淺山原是一個高大壯碩的中年男人,保養得當,熱愛健身,再加上相貌極其英俊,看上去也就四十出頭。
現在一下子老了許多,也有了很多白發。
但,精神頭看上去似乎還不錯。
這裡是極高級的私人醫院私人病房,窗外還能看見海岸線,上午陽光甚好,內裡和一般酒店套房無異。
客廳,書房,臥室。
周淺山就坐在客廳落地窗前的搖椅上,溫暖明媚的冬日陽光絲絲縷縷撒下,手裡還捧了一本書。
見他們進來,周淺山緩緩書放下了,抬起一隻手,摘下了眼鏡,「來了。」
周敬嶼看著父親陡然蒼老的樣子,一時也無話。
他可以怨一個狠戾冷酷的中年父親,卻沒法怨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好半晌,他道:「來了,我把梨梨也帶來了。」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好孩子。」
周淺山從搖椅上慢慢地起身,小護士忙過去扶他,他們這才發現周淺山走路很慢很慢。
他還撐了一隻拐杖,好像半邊身體不能動一下,走一步拖一步。
「發生什麼事了?」
周敬嶼皺眉問。
「你爸爸兩個多月前中風了,你不知道麼。」小護士語氣裡有濃濃的斥責。
周淺山坐到沙發上,用一隻手擺了擺,「是我不準他來的,你先出去吧。」
小護士當然不知內情,就好像看兩個不孝子,轉身離開。
豪華寬敞的客廳裡有些安靜。
薑梨剛才就在心裡計算,兩個多月前應該是他們訂婚的時候,難怪周淺山沒有到場,隻送來兩個大紅包改口費。
薑梨無法代替周敬嶼原諒,但也不像周敬嶼一樣有隔閡,對她而言,這是愛人的父親,她害怕,但也尊重,敬重。
「對不起叔叔,我們之前——」
薑梨身體前傾,還是愧疚地開了口。
「我都說了,是我不想見你們,和你們沒關係。」周淺山有些疲倦地道。
「我今天叫你們來,不是談這些的,薑梨,你過來。」
薑梨略有些緊張,周敬嶼緊握了一下她的手,「去吧。」
薑梨從對麵的沙發上起身,走到了周淺山身側。
「這個,是給你的。」
周淺山早就準備好了,伸了一下手臂將放在旁邊茶幾上的一隻棕紅色的盒子遞給了薑梨。
「這是……」
盒子很重,長方形的,觸手是非常好的皮質,盒子側麵還有兩個黃銅小鎖。
「你打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