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惡魔還在這個世界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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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們坐在床上, 他們有的抱著腿,有的大大咧咧地和旁邊的人勾肩搭背, 每個人都在認真聽淩絕說。

說來也奇怪, 他們在現實中都算是比較聰明的人, 心裡都有點小小的驕傲。玩了這款遊戲之後,每次的成績也都還算滿意,在自己的往期副本中也都是領頭羊,但是到了這個c級副本,頭領的地位不知不覺就讓給別人了。

之前聽張成說淩絕直接自封當隊長——不對, 在這裡是叫宿管的時候, 他們又覺得驚訝, 又覺得理所當然。

稍微回顧一下, 就會發現幾個轉折點都是淩絕帶領著過的, 幾次要遇到事情的時候, 也是他站出來的。有他在,別人隻需要跟在後麵就行了。

但是又不由得感慨:怎麼他就一點都不怕呢?

雖然這是遊戲,但恐懼本就是人類的本性。「逃生計劃」這遊戲裡的場景和人物比遊樂園裡鬼屋的真實得多, 氛圍渲染的又好, 就算心裡默念著這是遊戲,進來沒過半小時就入戲了。

而淩絕這個人, 他應對nc的時候,輕鬆的就像是家常便飯,好像他以前天天都在過這種日子似的,這真是奇了。

「……如果給怪物和玩家做一個簡單的實力對比的話, 我認為今天白天遇見的nc,不管是醫護人員還是病人,他們都很弱小,和你們差不多,你們每一個都能和他們一對一打平手,我一個人能收拾他們全部,」他大大方方的說著,絲毫沒有認為自己應當謙虛一點的地方:「但今天我們仍然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壓力,這種壓力不完全來自於他們的詭異行為和話語,更多的是來自於這家精神病院本身。」

「還有其他東西潛伏在這裡,更加邪惡、危險的東西。這東西目前和病人的歌謠中,各種病症之間錯綜復雜的人際關係有沒有什麼聯係,我們暫時無法得知。所以這就給我們留下一個難題,是否查清隱藏在精神病院往年間所有的舊事?我的建議是『查清它們』。第二個難題則是,根據護士的說法,精神病人九點睡覺,十點到十二點醫護人員巡邏,這樣會有一個小時的自由時間,這一個小時究竟是在床上度過,還是出去搜索線索?這裡我的建議也是『搜索線索』。」

「這是很危險的,因此我隻是提出建議,究竟如何執行要看你們的想法,我無法強求你們,也不能保證我給出的建議一定是最合理的。」

他說完,一轉正經的風格,歪歪扭扭地歪在旁邊人的身上:「以上,就這麼多,現在開始自由討論。」

被他歪到的蘇西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兩下:「隊長,請不要往我身上靠。」

淩絕說:「是宿管。」

蘇西按住眉頭:「……宿管,坐有坐相。」

坐沒坐相的淩絕隻好板正身體,不過估計是他的氣質問題,就算掰成小學生坐姿也還是有種騷氣外露的感覺。對於他在靠譜和隨便兩種狀態之間來回頻繁切換的行為,其他玩家已經不太在意,甚至會覺得這就是咱隊長/宿管/絕哥的個人風格啦。別說,時間長了還覺得怪帶感呢!

所以他們很快就投入了關於他提出的兩個問題和建議的討論。關於淩絕對於實力的判斷,他們雖然不相信那些一看就有問題的病人和醫護人員居然能和自己打個五五開,但病人們白天才被淩絕毆打過,還是一個輕輕鬆鬆毆一群……這也似乎就能說明問題了。

「這是很奇怪啊,」一直沒有怎麼開過口的女玩家孟珂說:「咱們這樣想,如果病人和醫生護士都是正常人,鬼怪是那些早已經死掉的被埋在小樹林的家夥,但白天他們根本沒有出現過,我們卻都在診療室看到了異樣的景象。」

床底下的黑影,皮囊下麵好像藏了什麼的金大衛醫生,都叫他們覺得恐懼莫名。

蕭百裡說:「而且我覺得那些病症對咱們是真的有影響的,咱們晚飯吃的不少,但我現在卻覺得有點餓,晚上我說不想吃牛排是真的,其實我以前可愛吃牛羊肉了……但是那時候心裡就隱隱知道自己現在吃這種東西是吃不飽的。」

他旁邊的黃曉傑故意作恐慌狀:「那你想吃人嗎?」

蕭百裡看了他一會,很艱難的說:「雖然不是很想但是……有點想。」

這個回答有點可怕,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和蕭百裡一個宿舍的齊雲,齊雲沉思了一會,想到個好主意:「我們宿舍裡還有個異食癖的病人,名叫葛原,蕭百裡你餓的話可以和他抱著啃。」

蕭百裡:「……」

蕭百裡連忙謝絕他的好意:「不了不了,我相信我的意誌力,不會這麼傷風敗俗的。」

「好了,」魏蘭接過話頭:「我們繼續剛剛的話題,我贊同宿管的猜測,這次的副本看起來是解謎,但是核心在哪裡目前還是看不出來。我之前經歷過一個封閉長久劇情解謎類的副本,那個副本是上來就說了『伯爵夫人需要我們給她送上合適的禮物,不然講無法離開晚會』,所以最終boss很容易就能確定為是伯爵夫人,而通關條件則是送上合適的禮物離開晚會。和那次副本比起來,聖約翰精神病院這個副本的真實麵貌還是遮遮掩掩的。這種情況下,時間越長越容易生出變數。」

一直都表現得有些怯懦的林小鹿也小聲說:「而且,副本是人設計的,人很容易會故意加入一些『戲劇性』進去,所以我想,如果歌謠裡的信息毫無用處,護士所強調的白天和黑夜也沒有區別的話,這副本可能會被噴的。」

連妹子們都這樣說,漢子們當然更不能掉鏈子,隻是,他們今天晚上的目標是什麼呢?

淩絕笑眯眯地說:「看來你們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今天晚上的任務就可以先定下來啦:我們總得在明天和精神病人們玩遊戲之前,先去看看所謂的遊戲屋……是什麼樣子的吧?」

玩家們的呼吸急促起來,雖然這聽著有些危險……但大家還是好興奮啊!

就連唯一神色淡淡,好像對這個提議沒什麼感覺的蘇西舉手發言,也並沒有阻止他們的大膽行為,他說:「不過為了防止超出時間,大家還是先把兌換到的計時道具準備好吧,別到了十點咱們還沒回來,讓巡邏的抓到就不好了。」

……

張成跟在淩絕的身後,還有更多的夥伴跟在他身後,他們排成了一個隊伍,在這棟大樓裡躡手躡腳地行走。

其實在說定了之後,他們還討論過「晚上就這樣偷偷跑出來,會不會被病人發現然後去打小報告」這個問題,那時候淩絕笑而不答,隻說到時候就知道了。他們還疑惑呢,結果沒想到真的是到時候就知道了。

——一到了九點,所有的病人都在床上躺下,腦袋挨著枕頭就跟睡死過去一樣,怎麼喊都醒不來。

然後就看到淩絕走到門口,等他們都出來了,微微頷首:「走吧。」

張成就徹底服氣了,但他不明白的是:這究竟是他做了手腳,讓這些病人一到九點就睡著?還是說他看出來了什麼?問題是怎麼看出來的啊?

但現在他們隻好把疑惑壓在心裡,興奮又緊張地執行第一天晚上的任務了。

他們先到了二樓,=遊戲屋並沒有上鎖,這讓眾玩家更加警惕。淩絕招招手帶他們進去,遊戲室內的色調偏向黑紅,沉重壓抑讓本來就緊張的玩家們更不舒服。

正中間是空出來的,鋪著能讓人直接坐的地毯,門對麵的牆壁中間有兩隻櫃子,旁邊則是窗戶,一隻櫃子上都是封麵色彩很鮮艷的書,而另一隻櫃子就詭異多了,上麵居然有不少娃娃的腦袋和其他部位的肢體。

玩家們立刻四散開各自尋找線索,膽子小的去檢查地毯和門窗,膽子大的就奔著兩個櫃子去了。他們一邊小心的搜查,一邊低聲交流。

「有九個娃娃的頭,是代表九名病人嗎?」

「不清楚,啊,我這邊找到看到一本故事書,說是一百年前的故事改編……」

齊雲之前在打掃衛生的時候長了個心眼,問病人們遊戲究竟是什麼,但別的問題上都有一說一的病人卻笑嘻嘻地生硬轉移話題,根本不作回答。

這樣更顯得有問題,所以到了遊戲屋裡,他就拿著係統發的小手電筒懟著牆上的「遊戲日程表」看了又看。

「遊戲日程表」紙質平滑白潔,像是剛剛貼上去的,上麵的內容很是引人注意。

4月1日:(空白)

4月2日:講故事

4月3日:捉迷藏

4月4日:找寶藏

4月5日:123木頭人

4月6日:老鷹抓小雞

4月7日:(一個小小的紅叉)

齊雲看著最下麵那個小小的叉,他有種奇異的感覺,好像這不是紅色的筆寫得,而是人的血液……這讓他趕緊別開頭,感覺有點惡心。

這時候,他才看到自己身邊不知不覺地還站著一個人。

嚇了一跳之後齊雲發現這人是同伴,那個和他一樣戴著眼鏡而且看行為也屬於理智派的蘇西,此刻他的眼神也盯在那個小紅叉上,他臉上滿是厭惡,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惡心的東西,但手卻還慢慢伸過去觸扌莫。

他的行動和神色實在是過於違和,齊雲一時間有點發愣,他小聲提醒道:「最好別碰,感覺不是好東西……」

蘇西卻冷笑說:「這裡會有好東西嗎?」

他這樣說也沒錯,隻是齊雲卻突然覺得他口中的「這裡」不僅僅是指代這個副本,而是更大、更深層次的什麼東西,但沒有等他繼續想下去,就聽到從身後傳來了一聲飽含驚懼的短促尖叫:「啊!」

趕緊回過頭去,卻駭然看到櫃子後麵的窗戶上,正趴了一個不成人形的東西!

窗外月光皎潔,玩家們反而看不清這背著光的「家夥」的相貌,但因為這時候大家手裡都拿著手電筒,直直地對上它之後,才看到了真正可怖的一幕——

這個人形的正在往上爬的那玩意兒皮膚蒼白死氣沉沉,它渾身浮腫,跟在水裡泡透的死魚似的,腦袋上頭發不剩幾根,露出被腫脹的臉皮擠得快要沒有位置的五官,他的臉在努力往窗戶上擠,像是要穿過這薄薄的一層玻璃進入到遊戲屋內。

玩家一片驚慌,這玩意兒卻像是餓了八輩子可算要吃到人肉一樣嘴咧得跟褲月要帶那麼寬,細小的眼睛裡露著詭異的光,指甲伸長咯吱咯吱地撓窗戶。

林小鹿剛剛就在櫃子旁翻書,離它是最近的,這時候都快崩潰了:「怎麼辦啊!!!」

結果她一扭頭,就看到淩絕居然還在優哉遊哉地戴橡膠手套!他手上還拿著一卷繃帶,這時候很淡定地說:「你們沒有人兌換照鬼手電筒嗎?」

「——就是能讓鬼怪降低速度減弱力量的那個,」仿佛是怕林小鹿不理解,他還耐心地指了指她手上的普通手電筒:「我用不著這東西,所以沒有兌換,不過我想你們也許不會忘記這麼好用的道具吧?」

林小鹿:「……」

她剛剛居然真的把道具給忘了!這姑娘咬著牙在係統包裹裡一陣翻找,卻發現怎麼都找不到手電筒——包裡東西太多了!這時候,背後卻照過來一束柔和的光,透過窗戶直直地打在鬼臉上。

她回頭看去,發現是蘇西正舉這個手電筒,他雖然並不怎麼怕,但臉色也變得非常鄭重:「宿管,我們需要你的下一步指示。」

「因為我已經能聽到樓上傳來的聲音了。」

不需要他多說,其他玩家也能聽到三樓傳來的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它們從旁邊的樓梯下來,來到走廊上,和玩家們僅有一門之隔。

「咣咣」的聲響從門外傳來,黃曉傑大膽去看,結果一眼過去差點翻白眼:「臥槽這什麼東西啊!」

擠在門口,距離玩家最近的是個喪屍狀的東西,他臉上隻有從眼睛到鼻梁處還有皮膚,其他的地方早都爛了,腦子也露出來一半,豬腦花一樣顫巍巍的,剛剛還在說不太想吃人的蕭百裡不合時宜地吞了口口水:「看起來有點想吃啊。」

然而「想吃」這是他「異食癖」這個標簽的特定屬性,並不代表他看見這喪屍的時候並不害怕,而實際上,他會覺得喪屍好吃的同時,恐怕在喪屍眼裡他們這些人也是美味得很。

這可真算得上是前有狼後有虎,就連一直都挺理智的蘇西也有些臉色泛白,但就算是這種時候,他們也還是把目光投向淩絕了。

——淩絕會有辦法嗎?

——他要怎樣才能把這麼多人都帶回去?

——還是說……他對此也是束手無策?

玩家們用手電筒兩邊照鬼,但是這個手電是有時效的,最開始的一分鍾效果最強,到後麵就會越來越弱,甚至在五分鍾後會完全失效,這是在兌換之前就知道的事情。

張成顫聲說:「宿管,絕哥,我說真話,今天要下來搜查是我們一致決定的,不會有人怪你,所以你也不要有多大的壓力……你能把姑娘們送回去就行了。」

這家夥之前看著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沒想到生死關頭——雖然隻是遊戲內的生死關頭——還能保持紳士,把生還的機會送給三位女玩家,不得不叫人高看一眼,就連其他幾位男玩家也都用和之前不同的眼神看他,蕭百裡甚至戰勝了內心的恐懼,兩腿打顫地附和:「對、對啊,別看我這樣,其實我不怕的,嗬嗬,大不了我和他們抱著啃嘛。」

遊戲屋內的氣氛是如此的悲壯,人性的光輝也很是感染了淩絕,眾人隻見他自信擺手道:「別怕,其實這也是我算好的。」

眾人心想你騙鬼呢!你說這是你算好的,你咋不喊聲外麵的貨看他們應不應你啊!結果這時候淩絕卻把窗戶打開了!

他突然距離外麵的浮腫鬼那麼近,估計連鬼都懵逼了,雖然它現在被照鬼手電筒給射得渾身僵硬,但還是咧著嘴往這不知死活的活人方向抓,眼瞅著下一秒就能撓下來一塊肉吃——

卻被這活人給抓住了。

活人說:「林小鹿,指甲刀給我,就在你手上。」

「誒?」林小鹿定睛一看,發現自己雖然到現在都沒找到手電筒,但手上卻有一大堆小玩意兒啊!淩絕要的指甲刀赫然在其中,雖然她現在是真的想不到自己當時究竟懷著怎樣的心態在係統商城兌換這東西……但人要肯定是有用,所以趕緊遞過去:「你要用來乾嘛啊?」

淩絕沒說話,抄起指甲刀就哢嚓哢嚓把鬼的手指甲給減了。

僵硬浮腫鬼:「……」

僵硬浮腫鬼發出悲痛的尖叫:「啊!!!」

剛剛這麼大動靜,樓上的醫護人員都跟死了一樣,現在它不管怎麼叫都沒有人擔心被發現了,玩家們隻冷漠地看著它的慘狀。淩絕卻把它用繃帶捆了起來:「我得做個試驗。」

黃曉傑忍不住問:「什麼試驗?」

淩絕快步走過來把他拖到門口,打開門,把他的一隻手臂伸出去點。

門外的喪屍們發出了渴望的嚎叫:「嗷嗷嗷嗷嗷!」

黃曉傑則是嚇得沒腔:「啊啊啊啊啊!」

在喪屍快要碰到他前一刻,淩絕就把他拽了回來,安撫性地拍拍他的腦袋:「現在我們能確定了,這種喪屍喜歡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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