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瑪喬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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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約翰精神病療養院的大樓……塌了。

玩家們是在最後一刻之前從電梯逃出去的, 結果他們前腳離開,後腳這棟佇立了五年的大樓就轟隆隆崩塌, 有一些殘敗的建築材料飛出來, 好險都被躲過了。

不然真要是砸個實在, 那估計要骨折。

他們一路奔跑著,沒時間管身上臉上的血跡,到了湖邊看到死鬼們已經在這裡等著,還都推著小船呢。

估計沒想到玩家們能把精神病院給搞塌了,鬼們也非常驚訝:「天哪, 你們做了什麼!」

「居然做到了我們想都不敢想的事, 這可是炸精神病院啊!不愧是絕哥!」

這群鬼畢竟是死過一次的, 自認為見過大世麵, 喊一個沒有死亡經驗的年輕人哥也沒什麼不適, 他們甚至熱情地讓淩絕等人上船, 他們推著船到小樹林那去是最快的。

不過看到晉護工也在,這些病人們還是惶恐得很:「絕、絕哥,怎麼晉護工也在啊……」

淩絕心想這些人都死了這麼久了, 還這麼怕, 鬼知道晉護工你當年對他們做了什麼,嘖, 真不是個正經護工。

不過他還是幫晉護工解釋了一下,就說他已經主動投誠了,詳細的不方便說,但死鬼們還是驚嘆一番, 覺得什麼投誠,肯定是被打得,絕哥絕對又使用武力了……

然而之前那個醫生護士身上明顯都有傷痕,有的甚至還有被捆綁過的痕跡,淒慘得很。這晉護工倒像是什麼事都沒有……

他們不禁就想到了這位絕哥的病症,基佬,咳,晉護工估計是遭受了比身體傷害還要更加恐怖的折磨……啊,太可怕了,真的是不敢深究下去_(:3∠)_

淩絕是不知道死鬼們擠眉弄眼在想些什麼,他隻是點了點人數,然後跟個貴族少爺似的挑剔道:「為什麼趙三和尤許沒來?」

「……」努力推船的韓途擠出一個笑容:「絕哥,我們來就行了,他們倆……向來不合群的。」

淩絕點點頭,沒有深究。

一路上隻有玩家們竊竊私語,討論病人們跑哪去了,帶那幾名玩家去樓下的李院長金醫生他們又去哪了,還有樓就這樣塌了,是不是說明當年建造的時候就偷工減料,搞了個豆腐渣工程。

話題越扯越遠,蘇西實在是聽不下去,他悶悶的說道:「偷工減料不見得,不過邪神在下麵盤踞了那麼久,估計早都把樓給腐蝕了。」

「哦哦,說的也是,」其他玩家不禁笑了起來:「我去,那不就是說咱們根本就多此一舉,就算不管他們,可能過兩天人家自己也把樓給玩塌了,然後大家一起被活埋,直接團滅。」

「笨蛋,那你們晚上睡在裡麵,也該讓活埋了好不。」說這句話的人卻是人民的好朋友白胖女士,可能因為她是被溺死在水裡才變成鬼的,總之,在進入湖泊中之後,她的身姿反而變得稍微順眼了一些,整個人也比岸上靈活,像是一條魚。

淩絕說:「看來以後如果需要有人往返於小樹林和湖泊另一邊報信的話,這任務非你莫屬。」

白胖女士並不覺得這是多了一項任務,在她看來,這反而是自己受到重視的象征——其他死鬼甚至還嫉恨地看著她,瑪喬瑞說:「絕哥,我也有能力,我是精神分裂,我可以裝扮成別人!」

絕哥淡淡地說:「你往後稍稍,你的能力不如你妹妹好。」

瑪喬瑞:「好……誒?怎麼是妹妹?我才是妹妹……」

這些小插曲一晃就過去了。玩家們甚至沒有注意去聽,他們還在自顧自地聊天,黃曉傑戳著蘇西的後背:「同誌,你咋了啊,怎麼很難過的樣子?」

蘇西沒說話。

他在心裡忍不住一直回想的事情是,既然晉先生手裡有炸彈和槍,那為什麼他要在淩絕到來之後才拿出來?明明自己也能配合他……

不,其實也不一定,他的力量和精度經驗都不夠,前者使他可能無法控製住深陷在肉牆裡的金屬杆,後者則可能讓他無法把子彈射到準確的位置去。肉牆並不是完全透明的,如果讓他開槍,他很有可能會射偏。

所以為什麼淩絕能做到?

而且……為什麼晉先生就那麼確信,他一定會來呢?如果他來不了的話要怎麼辦?自己能不能及時補位?

蘇西一邊在心裡做著自我批評,他再次受到了打擊。一邊又忍不住奇怪起來,難道淩絕是組織流落在外麵的什麼高級特工一類的嗎?

那他怎麼會像是完全不記得組織的樣子呢?

……

到達小樹林之後,淩絕發現那四名被他們俘虜的醫護人員並沒有被束縛起來,不過由於四周都是死鬼,而隔著湖也能看到對麵的大樓崩塌了,這巨大的變故也使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並沒有人敢逃跑。

清潔工安叔甚至還自覺地開始打掃地麵,想清理出一片能夠休息的地方。而護士王安娜則是低著頭陷入恐慌之中,淩絕記得之前白異講述的故事中,護士王安娜就是害死了白胖女士,也就是水療中意外死亡的舒玥的罪魁禍首。

不過白胖女士從水裡出來,隻是沖著王安娜的方向哼了一聲,並沒有表現出要報復的樣子。她原本是不太能記得請自己的具體死因,但是見到王安娜之後,記憶就逐漸恢復了,見到殺身仇人還能這麼淡定,這態度就挺讓人奇怪的。

然而麵對玩家們的疑問,白胖女士卻低聲說:「其實她不是故意的,如果要恨,我應該恨金大衛那個狗雜-種才對。」

原來她之前的確是旁邊鎮子裡最受歡迎的女人,金大衛追求過她,不過她看不上這個被鎮醫院辭退之後就一直賦閒的無業遊民。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金大衛就搖身一變在這家精神病院當了醫生,而她自己則是因為父母死亡之後,家裡的親戚想要來搶奪財產,而她之前的確有點精神不穩定的毛病,便「順理成章」地被送進來。

之後金大衛就一掃之前的偽善嘴臉,時常借著治療的理由折磨她。

舒玥低聲說:「王安娜……其實也有病,她很害怕和人接觸,寧願呆在自己的世界裡。後來金大衛給她做檢查,說她有自閉症,雖然我們聽說好像自閉症不是她這樣的,但在這裡,還是醫生說什麼就是什麼咯。後來給我水療之前,金大衛先給王安娜做過診療,故意把她的病症說得很嚴重,甚至還告訴她她已經被惡魔控製,可憐的姑娘信得是光明教,對惡魔非常恐懼,都要被嚇傻了。因此在那之後,發生那場意外,也算是情理之中。」

身為一個經歷過很多的死者,舒玥再談起這些事情的時候,甚至有些麻木,她低聲說:「現在我所期待的隻有真正的死亡。」

「隻有死亡才能讓我這樣早該安息的人得以解脫。」

她的經歷令人同情,覺悟也讓人心生敬佩,一時間玩家們也陷入壓抑的沉默,不過就在此時,他們尊敬的絕哥開口了:「說得那麼好聽,不就是因為在場的活人你都吃不到麼。」

舒玥:「……」

她浮腫發白的麵孔上浮現出悲哀的神色:「咱能不說破嗎……」

淩絕聳肩,開始分派工作:「病人們去撿樹枝並且保存在安全位置,死人們則是分成三隊去湖邊和岸上巡邏,如果發現了奇怪的肉塊就立刻回報,我知道你們之間並不團結,但如果因為感情問題,最終放敵人進來,那麼後果你們可以想象一下。」

包括刺兒頭趙三和尤許在內死鬼們齊刷刷打了個寒顫。

指揮完這兩撥,淩絕決定把新綁來的俘虜也扔出去乾活,他想了想:「王安娜白珍妮和安叔去整理墳墓後麵草叢,盡量清理出直徑為五米的圓形。」

雖然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但三人還是去了,隻剩下一個陸青鬆左看右看,不知道該做什麼,甚至還挺緊張,可能是覺得大家都乾活就他不乾怕是要挨揍。

果然,淩絕馬上就走向他,陸青鬆蹲坐在地上,腿都縮起來了,淩絕卻隻是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咱們去掃墓。」

陸青鬆小聲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淩絕問他:「你原本願意信仰邪神,一定是因為它可以幫你復活你的愛人喬哲斯,對嗎?」

陸青鬆之前還在微微顫抖,他的膽量並不大,就像他自己的日記裡麵寫的那樣,他著實是個懦弱的人。但是在提起愛人之後,他就不再發抖了:「是的,我是這麼想的。」

他仰起頭,帶著淩絕去看喬哲斯的墳墓,那是一個小小的墳,比其他死者的都要小,他的墓碑也不好,看起來埋葬他的人根本沒想過給他刻一個好點的墓碑。他活著的時候,曾經也是個神采飛揚,擁有偉大理想的年輕人,他上過大學,甚至還去鄰國留學,這在這個時代可不是常見的事情。

陸青鬆其實想象過他們的感情會因為什麼結束。

他和喬哲斯不一樣,他的年紀大了,已經到了中年但也沒有什麼事業,可以說是沒多少希望了,他的家裡薄有產業,不過那是父母賺下來的,在喬哲斯死去之後,他才發現這些家業對他來講其實沒有多少用處。

一個人,怎麼不能生活下去呢?

但當時他就是為了這一份家業,才放棄了和喬哲斯的愛情。

他們本來說好要私奔,喬哲斯等了他很久,他沒有去,當時心裡想的是不想連累對方,但這都是借口,說白了還是自己膽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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