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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魏霆離開後,沈眠便再難入眠, 直到天微微亮才睡下。
他在思考一個問題, 魏霆夜探成王府, 身受重傷, 或許, 這人打從一開始就是沖著成王府來的,而且,雲城一直有所防範,否則以魏霆的武功,不至於被傷到。
可魏霆是江湖人士, 永樂侯花了重金請他來保護沈淮,應是提前查清過底細的。
那麼, 永樂侯對此事究竟知不知情,魏霆又到底是什麼身份。
這些事情,如同一團迷霧,叫人既看不清, 又琢磨不透。
他捂著額頭,暗道失策, 昨夜該把魏霆一並測了才是。
可惜後悔也來不及了。
沈眠朝外喚道:「來人, 伺候本公子洗漱。」
門外立刻傳來一聲應答,沈嬤嬤領著七、八個丫鬟婆子魚貫而入, 伺候他梳洗更衣。
沈眠清晨醒來時,隻穿著一件單薄的月白底衫,絲織錦衫鬆鬆垮垮, 可以瞧見月匈前大片雪白的肌膚,兩點淡粉,雪肌玉膚,色若桃花。
丫鬟們雖伺候已久,但瞧見此情此景,仍是羞紅了臉頰,各個低著頭,不敢看他。
沈眠恍若未覺,他正在跟直播間的觀眾討論魏霆的身份。
他蹙眉道:「有沒有可能是皇帝派來的人,他把雲城當成心腹大患,在王府安插探子,倒也說得通。」
彈幕上討論得熱火朝天:
——同意,都說「天威難測」,不是沒有道理的
——難道魏大哥是皇帝養的死士,這麼刺激的嗎!
——也有可能是幾位皇子做的啊,那個雲玨看上去就很奸詐
——嚶嚶嚶,難道隻有我在難過,要很久見不到魏大哥了qwq
——不,你不是一個人qaq
沈眠:「……」
跑題了親。
沈眠又何嘗不難過,魏霆走了,他就相當於少了一道護身符,那男人雖然總是冷冰冰的,一副寡言少語的模樣,卻很是單純好騙。
他暗嘆一聲,挽起衣袖,慢悠悠地淨手,卻見雲城大步踏入室內,男人麵沉如水,一把握住沈眠的手腕。
一屋子的人都嚇著了,沈眠也是一怔。
他掙了掙手,沒掙得開,便蹙眉問:「王爺,此為何意?」
成王定定地看著他,道:「本王依稀記得,王妃身邊有一位武功高強的侍衛,不知他如今身在何處。」
沈眠道:「王爺若是指魏大哥,他昨日已經和我請辭,說有要事去辦,我便放他離去了。」
雲城問:「歸期。」
「不知,或許三五天,又或許三五年,總歸是他的私事,我實在不好過問,他原先就不是我沈家家奴,他想走,我也留不住。」
雲城沉默著,似乎在判斷他話中真假。
沈眠微微抬眸,疑惑地問:「王爺尋魏大哥,不知所為何事?」
雲城望入那雙冷清,坦然的眼眸,最終,他緩緩鬆了手,淡道:「無事。」
沈眠揉了揉被男人捏紅的細腕,略一頷首,轉身繼續淨手。
雲城站在他身後,眼前的少年衣衫單薄,挽著半截衣袖,露出一小截玉藕似的手臂,白得似雪,衣衫勾勒出月要肢的弧線,優美而纖細,青絲淩亂地披散在肩上,水墨畫一般的美。
他不自覺抬手,拾起拾起一縷青絲,握在掌心裡,心跳加快了些許。
這人,當真是一絲一發,都美得似畫。
沈眠接過丫鬟遞上來的帕子,擦乾手上的水珠,一轉頭,就看到男人握著自己的頭發出神,他輕喚道:「王爺。」
一連喚了兩聲,男人才堪堪回過神來,眼裡閃過一抹羞惱。
沈眠隻當做沒瞧見,坐在銅鏡前,任由下人們替他打理發絲。
男人立在他身後,望著銅鏡裡的精致容顏,問:「王妃可用過早膳了。」
沈眠搖頭,道:「按照慣例,子安要先去給太妃娘娘請安,之後再用早膳。」
「不必急著請安。」
雲城朝沈嬤嬤道:「先傳膳,本王在千秋院一並用了。」
王爺要留下用膳,院子裡的下人自然高興,各個麵露喜色,隻有沈嬤嬤眼裡透露出些許擔憂。
她方才瞧著,王爺進來時分明怒氣沖沖,也不知因何事遷怒了王妃,轉眼又說留膳,這等貴人的心思,實在不好猜。
她終是低眉順眼應了一聲「是」,轉身遣人去廚房通傳。
沈眠也覺得詫異,他睨了雲城一眼,道:「這個時候,王爺不是該陪洲兒練武。」
雲城輕哼一聲,道:「自有副將陪他練,難得把那小崽子支開,隻有你我二人,王妃不妨想想,該如何彌補本王。」
沈眠:「……」
所以說,為什麼都要跟一個孩子計較?
他垂下眼睫,冷淡道:「王爺這話蹊蹺,子安又不曾做過有虧王爺的事,談何彌補。」
直播間滿屏的「嘻嘻嘻嘻」,而且全是綠色的。
——是不曾有虧,隻是跟別人打了幾個啵而已~
——我們眠眠,都是被強口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