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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永樂侯府。
管事送幾個大夫出門,出了側門, 他低聲說道:「我們侯爺的脾氣, 幾位想來也是聽說過的, 他平生最不耐煩碎嘴子的人, 倘若家事鬧得人盡皆知, 屆時也不知會拿誰人出氣,幾位可聽明白了。」
「明白,明白,我等萬萬不敢亂傳。」
那幾人連聲應是,提著醫藥箱匆忙離去。
管事捋了把胡須, 輕嘆一聲,一轉身, 正碰到沈洲,沈欣兩兄妹迎麵走來。
他趕忙低頭就走,那兩個活祖宗已經上前攔下他,將他堵在門口。
沈欣扯了扯他的胡須, 問道:「王管事,我們有話要問你, 聽說麒哥受傷了, 他是如何傷的,傷勢嚴重與否?我兄長又如何了?他如今在何處, 怎麼不曾見到他。」
沈洲在一旁附和著點頭,道:「沒錯,自打父親壽誕之後, 便不曾見過兄長,他是不是介意麒哥,所以不願回來侯府?」
他們兩個一連串問了許多問題,王管事聽得冷汗淋漓。
他忙告饒道:「兩位小主子恕罪,老奴實在不知情,不如待麒少爺醒過來,你們親自問他?」
沈洲蹙起眉,冷冷說道:「王管事,你是父親的心腹,有什麼事是你不知道的,別賣關子了,小爺耐心有限,惹急了我,今日就燒光你的胡須。」
沈欣也在旁邊叫囂:「沒錯,燒光你的胡子。」
王管事叫苦不迭,苦著臉說:「別別,兩位小主子饒命,老奴真的不知情啊。」
沈洲是個急躁的脾氣,當即就命人去取火折子。
等火折子到了,沈洲慢悠悠點燃火,兄妹兩個盯著他花白的胡須,卻一起露出了壞笑,王管事額角直冒冷汗,等火芯距離他的寶貝胡須隻差一寸距離的時候,終於熬不住。
他捂著胡須,哀嚎道:「我招,我招,我什麼都招,隻是這話是我不慎聽到老爺與夫人說的,兩位小主子可千萬要裝作不知情啊。」
他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這才小聲道:「淮少爺這些天,都跟麒少爺住在城西的宅邸,原本是打算今日一道來侯府探親的,不曾想出了意外,淮少爺被反賊給綁走了。」
沈洲眸色一冷,一把扼住他的脖子,鐵青著臉,沉聲道:「是什麼反賊,為何要綁我兄長。」
王管事道:「就是正在通緝的那個,是撫遠大將軍的孫兒,叫魏霆,聽說麒少爺布置了天羅地網來抓他,不曾想,咱們侯府有他們的奸細,人沒抓到,麒少爺反而被中了一箭,所幸沒有傷到要害。」
「那我兄長呢,他受傷了沒有?」
王管事囁嚅著道:「這個,老奴實在不知情。」
沈洲猜想他不敢蒙騙自己,把人鬆開,寒著臉,轉身往項天祺住的院子走去。
他習過武,腳程快,沈欣哪裡追得上,在身後急得跺腳,道:「你走慢些,我和你一道去。」
***
項天祺已經醒了,隻是此番失血過多,臉色白得嚇人,一雙黑眸卻陰沉冰冷。
他接過阿牛遞過來的湯藥,卻見沈洲直直闖進來。
項天祺自顧將湯藥喝完,道:「你身為世子,便該有世子的樣子,如此莽撞,日後如何獨當一麵,撐起沈家的門楣。」
沈洲瞪著他,道:「我原本就不是做世子的料,倘若你想要世子之位,我便讓給你,隻請你把兄長還給我。」
項天祺抬眸看他,視線懾人。
沈洲道:「我已經聽王管事說了,今日你布局抓魏霆,卻把我兄長搭進去了。我實在想不明白,如今上京誰都知道,我兄長被成王休棄,又不是真正的侯府血脈,有你這個嫡子不抓,為何偏要抓走我兄長,到底有何益處。」
「所以,你得出什麼結論了。」
沈洲道:「結論就是,你嫌我兄長礙眼,嫌父親母親疼愛兄長,恨他奪走你身份十數年,所以設計害他。」
阿牛怒道:「你胡說八道!天祺分明是為了救……」
項天祺抬手打斷阿牛的話,看向沈洲,他臉色蒼白,氣勢卻無損分毫,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這樣想,倒也不無不可。」
「你這是承認了?」
項天祺道:「我隻承認做過的事,沒有做過,自然不會認。」
沈洲攥緊拳頭,與他對峙片刻,緩緩說道:「我會把兄長找回來。」
「你知道他們在何處?」
沈洲頓住,「天涯海角,我總會尋到。」
項天祺道:「何必天涯海角去尋,我知道他在哪裡。你這般沖動魯莽,行事不計後果,相比之下,淮兒沉靜聰慧,倒更像沈家人。」
沈洲道:「我兄長自然是沈家人,在我心裡,隻有他一個哥哥。」
項天祺垂下眸,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你最好是一輩子將他當做哥哥,我也省去了一個大麻煩。」
沈洲蹙眉道:「不要賣關子了,我兄長到底在何處。」
項天祺沉吟片刻,道:「魏明海想殺淮兒,他倘若聰明,就不會去晉州,中原九州又在通緝魏霆,想來隻有一個安全的地方,那便是——暗門。」
***
暗門,隸屬武林宗派,卻不受武林盟管轄,此門派非正非邪,為人辦事,可能是殺人,也可能是救人,隻要出得起高價,必定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