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2-25(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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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冷風凜冽,白樺林落葉紛飛, 玄衣男人墨發飛揚, 手持一柄泛著寒光的利劍, 劃破虛空, 直指一襲白衣, 相貌冷峻的年輕男人。

一道血光閃過,白衣男子無聲倒下。

耳邊響起係統提示:攻略對象已死,本次任務判定為失敗。

「不行——」

空曠的房間響起一聲低呼,沈眠睜開眼眸,卻原來是個夢。

他鎮定下來, 坐起身,昨夜躺在身旁的男人已然消失不見, 他心底莫名一慌,喚道:「沈麒,沈麒。」

無人應答。

倘若那男人在附近,聽到沈眠喚他, 必然老老實實應答,既然沒有回應, 該是不在屋裡。

這個時辰, 他能去哪。

門外傳來侍婢的應答聲:「公子,主子此時不在府上, 有何吩咐,隻管使喚奴婢們去做。」

沈眠揉了揉眉心,問道:「他去哪了。」

「奴婢不知, 隻是子時皇城裡敲響喪鍾,整整八十一響,主子得了消息,便急匆匆出門去了。」

大喪,乃是帝王喪訊。

沈眠道:「他可曾留下什麼話。」

「不曾。」

沈眠微微擰著眉,手指搭在桌案上有節奏地敲擊著,發出一聲聲篤篤的聲響。

項天祺該是進宮去了,幾個皇子如今都仰仗著他,該助誰登上那個位置,項天祺應該已經做好打算了。

倘若是他,必然挑選最好把控的那個。

——四皇子,雲瀾。

一則,是因其生母柔妃家世不顯,沒有盤根錯節的外戚顧慮,二則,是因為雲瀾相較雲玨,雲浩兩兄弟,少了幾分魯莽,多了幾分優柔寡斷。

這樣的人,往往更容易把控。

但如今上京的形勢,實在不容樂觀。

前有從晉州揭竿而起,打著兵諫名義起兵謀反的魏明海,後有盤踞在上京,手裡握著十萬兵馬的雲城。

此二人,一個來勢洶洶,一個野心勃勃。

皇帝這一死,留下一個亂世。

***

沈眠不關心皇帝誰當,他隻想保住項天祺的小命。

可這人完全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每隔幾日回來一次,見著沈眠,就跟餓狼見著小羊羔似的,眼睛都發綠光,把人壓在榻上又親又扌莫,解了饞就走,壓根不給沈眠開口的機會。

轉眼過去三兩個月,沈眠被拘在府裡,雖然不能出門,外麵發生了什麼,他也大致可以推算出來。

唯有一件事,讓他很是不安,那便是魏霆的去向。

這日,阿牛回來接他。

這個從前粗莽的男人,此時身著銀鰲鎧,頭戴龍鱗盔,跨坐在戰馬之上,竟顯出幾分威風凜凜。

沈眠掀開車簾,問道:「我們這是去何處?」

阿牛勒馬停下,撓了撓腦袋,問道:「莫非天祺沒有告訴你?咱們這是去新的府邸。」

沈眠道:「我已有好幾日不曾見過他。」

阿牛了然地點點頭,道:「這倒也是,天祺如今正忙,四殿下登基,任命他為內閣首輔,他年紀尚輕,又沒有功名在身,朝裡那些老家夥都快鬧翻了天,可新皇就是一意孤行,誰的話都不聽。」

沈眠略一沉吟,道:「有侯爺從中斡旋,倒也不是難事。」

阿牛連連頷首,說道:「此番永樂侯確是出了不少力,他人脈廣,又與朝中不少重臣交好,而且天祺素有才名在外,加上扶持新帝有功,誰又敢當真為難他。」

沈眠道:「二皇子與三皇子又如何了。」

阿牛道:「兩位殿下涉嫌謀害先帝,已被大理寺收押,倘若定了罪,恐怕要剝奪姓氏,受天罰。」

所謂天罰,乃是大晟朝對皇族的一種刑罰,受天罰者,必定是犯下滔天罪行,天理難容的千古罪人。

沈眠微微闔眸,暗道,項天祺果真好手段。

阿牛見他麵色不虞,便道:「倘若兩位殿下當真是弒君殺父的惡賊,實乃死不足惜,公子不必可憐他們。」

沈眠抬眸看他,短短時日,從前憨實木訥的人,如今多了幾分世故,隻是眉宇間仍是帶著凜然正氣。

沈眠忽而問道:「阿牛兄對天祺的事情,又知道多少?他一介白衣,年紀輕輕成了內閣首輔,難道你不覺得,此人很是可怕麼。」

阿牛似乎不曾料到他會有此一問,也是怔愣了片刻,才緩緩說道:「實不相瞞,我這人腦子笨,空有一身蠻力,小時候給人家放牛,不慎把牛打死了,我爹娘都嫌我是個廢物,隻有天祺跟我說,我是有真本事的人。」

「天祺他娘是治不起病去世的,他在他娘墓前立誓,將來必做大官,做好官,讓天下百姓不必挨餓受凍。不論旁人如何看他,在我眼中,他就是個好人,他若做壞事,那也一定是為了幫助更多的人。天祺曾說過,有舍才有得,人生在世,難免要有取舍,端看值不值得。」

有舍,才有得?倒也有幾分道理。

沈眠垂眸一笑,道:「阿牛兄,多謝賜教。」

合上車簾,他兀自思索,或許正是因他不夠「舍得」,項天祺才遲遲不肯交付真心。

項天祺自小無父,年幼喪母,心比天高,卻處處遭受折辱,他如今所擁有的一切,或是強奪而來,或是算計而來,他看似傲慢,目空一切,又何嘗不是患得患失。

如他這般人物,即便動了心,也是要給自己留下退路的。

攻略他,攻身為下,攻心為上。

沈眠瞄了眼直播間,觀眾正在為他出謀劃策,他心裡還有點感動,定睛細看,頓時氣得腦殼疼。

——咳咳,多做幾次,做著做著……就有感情了(霸道總裁文中毒ing)

——要我說,這種缺愛的男主,最好給他生個漂亮寶寶,分分鍾融化在親情裡!

——前麵生寶寶的站住憋走!我給你加個buff!!!

——不僅要生,生完還要帶球跑~~赤雞~~

——你們是不是忘了,沒剩幾個月期限了,寶寶會胎死腹中的qwq

沈眠:「……」

說得好像他真能懷上似的。

新的府邸,也是叫沈府,比從前那座不知氣派多少,家仆成群,各個規矩本分,比之永樂侯府,也是不遑多讓的。

隻是始終不曾見到項天祺,聽府裡下人說,魏明海率軍打到嶽城,勢如破竹,嶽城守軍不敵,節節敗退,項天祺被皇帝派去督戰。

任務期限隻剩下兩個月,沈眠終於急了。

如今是由春入夏的時候,天氣漸漸回暖,但夜裡風涼。

沈眠想起電視劇裡的橋段,乾脆演一出苦肉計,把自己熬病了,那人總該回來了吧。

他連外衫也不披,就一個人在後院裡踱步,不曾想,會看到項天祺。

涼亭裡,這男人月下獨酌,身著內閣首輔的朝服,月要間懸著一塊質地上乘的玉白環佩,腳踏繡金蟠龍靴,比起幾個月前,周身氣場截然不同,他已然懂得收斂鋒芒,光華內斂,氣勢卻越發駭人。

「你何時回來的。」沈眠問。

項天祺道:「今日,剛在宮裡吃了酒席,沒喝過癮,淮兒要陪我一起喝嗎。」

沈眠走到近前,被他渾身的酒氣熏得直皺眉,奪過他手裡的酒壺,道:「深夜飲酒,怎麼也不叫上阿牛,你嫌命長了?」

項天祺低低一笑,已然醉得不輕,抬手把沈眠拽到懷裡,道:「不必擔憂,魏家軍已經退守晉州,你的魏大哥,也回去奔喪了……」

沈眠一怔,問:「魏明海出事了。」

項天祺不曾答話,他灌下一口酒,低頭渡給了沈眠,兩人在唇舌間過了幾招,終是被推送進了沈眠的喉間,烈酒燙喉,沈眠輕咳起來,醇漿玉液便順著他櫻色的唇瓣流淌而下。

絕色美人沾了酒香,顏色更甚,項天祺醉得不輕,隻險些以為自己尚在夢裡。

他指腹撫上沈眠的唇瓣,細細摩挲,透出些許狎昵。

他低笑道:「我與他無冤無仇,原也不想殺他,各為其主罷了。他打著兵諫的名義,一路南下,眼看中原腹地就要失守了,破了嶽州,接下來就是上京,他不死,死的就是城裡無辜的百姓。」

「我無錯,亦無悔……」

沈眠問:「既然無悔,為何又醉成這樣。」

項天祺挑起眉梢,道:「我這是高興。」

他勾起唇,又自顧飲了一杯酒,道:「我原先以為,對他,我總該有幾分愧疚的,若非我設計逼他交出虎符,魏明海也不會急著造反,可奇怪的是,我心底並無波瀾。」

說到這裡,他輕笑一聲,道:「也對,日後我還會殺許多許多人。魏明海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雲霆,雲城……所有阻礙我的人,我都會一一清除。」

沈眠道:「這樣做,你覺得開懷嗎?」

項天祺捏住他蔥白的指尖,在他細膩白皙的手心裡落下一個輕口勿,低喃道:「你在我身邊,別的都不重要。」

沈眠被男人按在月匈膛上,鼻息間皆是濃烈的酒香,良久,他輕輕嘆了一聲。

「這些日子,我時常想起從前,那時,我還是成王妃,你也隻是個下等奴仆,盛夏時候,永樂侯府蓮花池邊上,你一身狼狽地立在人群裡,卻比誰都貴氣幾分,我一眼便看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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