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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進劇組的日子。
《獵影》這部片子主要是由燒腦、懸疑, 以及一大部分動作戲構成的, 因為這部片子並非單獨的一個劇本, 而是係列探案片中的第一部, 所以人物鋪設非常重要。
這部戲裡的角色之所以如此搶手, 也是這個原因。
眾所周知,係列電影有個特點,後續作品中,不管演員演技再好,劇情再出彩, 不是原班人馬出演就缺了點感覺,觀眾心裡也覺得遺憾。
所以, 隻要在這部戲裡站穩,後續幾部很有可能還能繼續出演。
當然,前提是,這個角色沒有被編劇寫死。
沈眠靠在椅背上打盹, 今天是第一天,拍的部分很少, 主要是踩點, 讓演員進入狀態。
不過中間出了點小小的意外。
樊奕第七次ng後,明顯不耐煩了, 更不耐煩的是導演組,副導演氣得頭頂冒煙,就差擼起袖子幫他演了, 拿劇本一下下敲著桌子,怒道:「樊奕,你到底會不會演!」
樊奕毫無誠意地道了聲歉。
他是星娛今年力捧的新人,唱跳俱佳,演技也還過得去,按理說不至於演成這副德性。
沈眠擺擺手,「繼續。」
副導演隻好憋著氣,讓攝像組準備,再來一條。
結果還是一樣,沈眠瞧出來了,這小子還是不服氣角色被換,所以故意在找茬。
副導演氣急敗壞地喊了聲「卡」,這部片子是前所未有的大製作,請了好萊塢專業製作團隊參與拍攝,每天都相當於在燒錢,按照他這個拍攝進度,不知道要浪費多少經費。
沈眠掀起眼皮,懶懶道:「行了,今天就到這裡,收工吧。」
說完,他轉過頭,微微一笑:「徐記者,我說過今天會有好素材,沒錯吧?」
隻見角落裡站著一個頭戴鴨舌帽,臉上架著厚框眼鏡的男人,他忙取下帽子,客氣道:「多謝沈導賞飯。」
星娛力捧的超人氣偶像樊奕,在《獵影》拍攝第一天就耍大牌,怠慢導演,隻要發出去,絕對新聞頭條,熱搜預定!
樊奕臉色一白,他不知道今天有記者在場。
在這個信息高速發展的時代,網上輿論可以輕易毀掉一個明星,何況他隻是個新人。
沈眠站起身,伸了個懶月要,道:「說了收工,還愣著乾嘛,想加班?」
場務連忙吆喝:「收工了,收工了——」
道具組,服裝組頓時忙作一團,裝作沒看到導演和演員之間的交鋒,不過背地裡免不了笑話這個樊奕蠢,圈子裡敢明目張膽跟沈書白作對,除非你有謝影帝那樣的國民度、地位,否則都是炮灰的下場。
「沈導,沈導……」
沈眠還沒跨上車,便見樊奕追上來,道:「我知道錯了,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他顯然是嚇得不輕,這件事倒也不是擺平不了,隻要他老板肯付足夠多的封口費,他當然可以相安無事,但也肯定不會輕饒他。
「上車說。」
樊奕見有戲,連連點頭。
沈眠一邊刷著手機新聞,一邊漫不經心地道:「知道我這幾天在忙什麼嗎?」
不等樊奕不回答,他緩緩說道:「我在改劇本。你這個角色,本來排不上號的,我給你加戲,戲份加到跟男二號不相上下,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樊奕啞口無言。
沈眠抽出一根煙,樊奕連忙給他點上。
沈眠吐出一口煙圈,道:「你是什麼水平的演技,以為我不清楚?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那叫平庸。為了讓劉總花的錢值回本,我把你這個角色塑造得討人喜歡,讓人印象深刻,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樊奕連忙道:「是,您說得對,是我太蠢了,沈導,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我一定好好演,不辜負您!」
沈眠輕嗤一聲,對小王道:「前麵停下,放他下去。」
樊奕急道:「沈導……」
沈眠睨他,道:「瞎叫喚什麼,我又沒說不答應。好好的宣傳機會,都被你毀了。」
樊奕討好地笑著,唯唯諾諾地下了車,額角滑落一滴冷汗。
這個沈書白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這條新聞不僅能拉下他,還能順便為電影造勢,炒起熱度,堪稱一石二鳥。
還好他及時認錯了。
***
樊奕下車後,沈眠撥通一個號碼,「稿子先壓著,等我通知。」
「明白。」
這個徐記者是原主培養起來的人,主要工資也是來源於原主,所以發什麼稿子,都要先讓他過目。
沈眠說不許發,那他自然是不敢發的。
合上手機,沈眠打了個哈欠,嘟囔道:「一個個的,都不消停。」
剛說完,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而且是不敢不接的電話。
他接通:「餵,是老秦啊~」
沈眠盪漾的波浪音成功讓秦崢破了功,他冷峻的眉目,瞬時間柔和下來,問:「收工了嗎?」
沈眠道:「剛收工,你這個時間找我,難道想請我吃晚飯?」
秦崢聽著他狡猾的語氣,不禁一笑,道:「有個飯局,都是你用得上的人脈,在凱旋大酒店,你來嗎?」
「凱旋大酒店是嗎,好,我馬上到。」
小王已經掉轉車頭,往凱旋大酒店開去。
沈書白混到如今的地位,已經不能算是藝術家,而是原原本本的商人了。
最近幾年,他基本沒有拍過最擅長的文藝片,都是商業大片,各種贊助,廣告往裡麵塞,總而言之,一切以賺錢為先。
不過他是天才,拍攝手法在業內是出了名的詭譎,什麼劇本拿給他,他都能構建一個完成度非常高的虛擬世界,讓你產生一種,這不是劇情,就是現實。水準之高,享譽國際,一直被後來者所模仿。
所以,即便是商業化嚴重,他依然拿獎,依然是票房保證。
另一邊,秦崢的幾個發小見狀都是一愣。
「我說秦崢,你這神態有點不對勁啊?難道要介紹弟媳給我們?」
離秦崢最近的一個人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我分明聽到是男人的聲音,就是有點勾人,聽得我骨頭都有點酥。」
秦崢仰頭喝下一口紅酒,另一隻手搭在桌麵,有規律地輕點,眸色幽深,道:「是我的搖錢樹。」
幾個人長長地「哦——」了一聲,心裡卻有了底,關係恐怕不簡單。
沈眠到的時候,飯局已經開始,這一桌子坐的都是得罪不起的權貴,當然不會等他一個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