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初識篇（十二）（2 / 2）
「…………………………」
「等一下，你再說一遍，你說我看上誰？？？」
諶昀說：「我說這話並不是毫無根據，哥哥以前的助理來都做不到三個月，隻有林助理幾年還留在身邊，且他長不賴，還是個beta，我知道哥哥最喜歡beta，你說過不論alha還是oga都是智人中的殘次品，隻有beta符合你心目中的『人樣』，這幾年你無論去哪都他帶在身邊，甚至陪他打遊戲帶他保護他，你沒有這對他人。」
似乎有理有據，要不是人公是自己，沈修羽就信了。
混跡娛樂圈多年，沈修羽被造謠緋聞的次數多到麻木，緋聞對象十八、九歲到五六十歲，會名流到名導影帝，什類型都有，林助理幫他處理過不少緋聞事件，他肯定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自己也會成為中之一。
沈修羽簡直想林助理叫回來一起看笑話，但他看到深深穿透牆壁的支筆，忽然福至心靈，有什腦海中炸開，剎豁然開朗。
怪不——
怪不諶昀一直對他糾纏不休，手段層出不窮。
怪不話裡話外冒酸水。
怪不出手狠，一副要和他拚命的架勢。
原來諶昀這小子是看上林助理了，小孩子，總覺自己看上的就是最好的，別人都惦記都想和他搶，所以他這個哥哥當成情敵了。
想不到這小子也到了這個年紀。
沈修羽輕笑一聲，頓時又是欣慰又是無奈：「我入圈以來，來沒有辭退任何人，前幾任助理都是動辭職，林助理堅持幾年是他的本事，與我個人喜好無。我是喜歡beta，是單純生理構造角度出，我再怎博愛，也不至於對所有beta群體抱有好感，所以你不太往心裡去。」
「哥哥沒騙我？」
「我沒有說謊的必要。就像你說的，我要是喜歡誰就會直截了當告訴他，絕不會遮遮掩掩，扭扭捏捏。」
諶昀微怔了一下。
「也是，哥哥沒怕過什。」他話鋒一轉，「不過你剛才看林秘書的眼神是曖昧……」
「曖昧個屁，我隻是在想他到底有沒有向母親通風報信。林助理認錢不認人，最近母親給他的獎金越來越豐厚，我懷疑他已徹底成了母親的人。」
諶昀瞬就想明白了：「你是怕他和母親說起秦朔的事。」
「天你問我，我想也沒想就回答了，後來才想到，件事如果被他報告給了母親，事情會變相當復雜。」
諶昀皺起眉頭，「一邊是年近三十至今嫁不出去的oga兒子，一邊是軍部最有威望的年輕alha少將，如果秦朔肯和哥哥結婚，不論是不是協議結婚，母親一定會不擇手段促成秦諶兩家的姻親係，祖父向來滿意秦朔，沒有理由拒絕這個孫婿，所以他非但不會阻止，還會在背後推波助瀾，哪怕是騙，是綁，他們也會哥哥送去和秦朔登記結婚。」
沈修羽嗯了一聲，顯然和他想的一樣：「如果林助理真的這件事上報了，我就不不暫時離開首都星。」
諶昀勾起薄唇，笑道：「實隻要哥哥不願意，有的是辦法躲過去，誰又能強迫你做不願意的事。」
沈修羽輕嗤：「我不想做的事的確沒人可以強迫我，但我不可能和母親和祖父撕破臉皮，孝道大過天，如果他們打定意要讓我結婚，恐怕難善了。嘖……你這是什眼神，質疑我的話？」
「哥哥是在意孝道，還是怕撕破臉會失去祖父的遺產和母親的濟援助？」
沈修羽反問：「有區別嗎，不好好盡孝道就繼承不了遺產，在我看來這是一件事。」
諶昀給氣笑了，原本拒絕一門婚事對沈修羽來說再簡單不過，他這哥哥小到大都隨心所欲，來都是別人順著他，能威脅到他的事少之又少，偏偏被家產拿捏死死的。
他故意道：「也是，哥哥既然不想違背祖父和母親的意願，不如就答應婚約，做少將夫人多風光。」
「少陰陽怪氣，隻要我能暫離首都星，避免和他們起沖突，等風頭過了再回來，依然可以繼續過我的逍遙日子。」
「首先，哥哥根本不可能離開首都星。首都星是聯邦的心髒，出入必定需要星際通行證和聯邦居民證，首都星外是十將星，任何往來飛船都要過嚴格的搜查，你要怎離開？就算僥幸離開了，在外麵沒有成群的傭人，沒有頂級廚師和甜點師，也沒有24小時隨叫隨到的私人助理，還要一日三餐吃營養劑度日，這苦日子哥哥能夠堅持幾天呢？」
沈修羽道：「隻是個構想，細節有待優，憑我自己當然出不去，但你就不一樣了，諶家的家臣現如今都在你的掌控之中，避開祖父和母親的耳目送一個人離開首都星再簡單不過，隻要出去了，哪怕流落荒星，我也有辦法活下去。」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隻不過我擔心途中會出現意外。」
「哥哥是說林助理？」
「我是說你。」
諶昀失笑：「我永遠站在哥哥這邊，怎會對你不利？」
沈修羽就這靜靜地看著他表演。
諶昀笑容愈深，說道：「我至多是哥哥的假通行證替換成星際通緝犯，等哥哥一出首都星就在外星被捕入獄，實也沒什不好，誰也不會想到一向嬌慣的哥哥會藏身監獄，在裡麵住個三年五載的，既躲過了婚約，又可以改改性子，一舉兩。」
沈修羽冷笑地說：「我不如現在就犯下殺人罪，直接在首都星蹲號子不是更方便？」
「哥哥不會殺我的，畢竟樣會徹底喪失諶家的財產繼承權。當然，我並不介意死在哥哥手上，尤想到往後的歲月裡，哥哥隻要一回憶起失去的巨額財富就會記起我，永遠永遠我記在心裡……」
他嗓音越來越低，沈修羽聽不真切，但看到諶昀一臉如沐春風的微笑就覺這小子有病。
諶昀見他臉色不好看，又道：「別生氣嘛，我和哥哥說笑的，實我早就想到一個不選走他鄉，又可以幫哥哥逃避婚約的好辦法——不如，我找一個乾淨的alha來標記你如何？哥哥開個媒體布會宣布已隱婚的事實，秦家愛惜臉麵，肯定避之不及，也可以讓母親徹底死心，些以『oga大齡未婚缺乏會責任感』來攻擊哥哥的網絡暴民也可以徹底閉上嘴——」
沈修羽溫柔地打斷他：「諶昀。」
「嗯？哥哥也覺這個意不錯是不是？」
沈修羽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品了一口：「再繼續說下去，我保證你明天出不了院。」
「唔，如果實在不喜歡讓別的alha靠近你……」這名年輕的軍校生alha站起身，優雅地緩步走來，單膝跪在自己矜貴傲慢的oga兄長腳邊，他仰頭凝望兄長精致漂亮的臉龐，唇角浮現一抹淺笑，仿若惡魔誘人墮，落般低聲敘說：「我可以效勞。」
沈修羽冷眼看著這小瘋子胡言亂語：「哦？怎個效勞法？」
「由我來標記哥哥。」
他說理所當然，好像以他的身份說出這話再尋常不過，好像他隻是個替兄長分憂的好弟弟，好像這世上所有認為這想法不對的人才是錯誤的，他是絕對正確的。
沈修羽緩緩放下杯子。
「你是認真的？」
「當然。比起他alha的信息素讓你難以忍受，至少你已習慣我的味道，標記已，不過幾分鍾的事，就可以幫哥哥解決這次的麻煩，不是便利嗎？」
沈修羽垂眸望著年輕alha英俊的麵龐，雖說是兄弟，但他來都不認為他和諶昀互相了解，或者親密無，因為沒人能看透諶昀的心思，即便是他位擅長玩弄人心的母親也不能看透這個小兒子的想法。
沈修羽一直都知道諶昀有大病，但沒想到病這重。
標記？
他們倆到底誰瘋了？
他驀地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諶昀的臉頰上，這一巴掌的力道過重，讓諶昀臉偏了過去，唇角也溢出一絲鮮紅。
久久的沉默。
沈修羽道：「我知道你向來有口無心，說笑的時候比認真的時候要多多，但有些話說出來並不好笑，且會讓人感到冒犯，既然聯邦軍校沒有教會你這個道理，就由我這個兄長來教。」
「我想幫哥哥啊。」諶昀說，他扯了扯唇想像平時樣扯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完美弧度，卻失敗了，他沒辦法讓自己維持哪怕最簡單的微笑，隻能僵硬地問：「我想幫你已，有什錯，我不想你吃苦頭，明明是最簡單的辦法，為什生氣？」
為什生氣？任何人都明白的道理，諶昀卻固執地追問。
沈修羽想起小時候，諶昀追在他身後追問為什他無論如何訓練都不能打過哥哥。
時候沈修羽隻會無情嘲笑他，並炫耀自己的強大。
現在他不像小時候樣沒心沒肺，但麵對諶昀新的追問，他依然不能好好地給出回答。
他能怎回答？難道28歲的oga兄長要向十出頭的alha弟弟科普小學生理知識？告訴他所謂標記不是咬一口簡單的事，所謂標記是一兩性之的交合行為。可以生在夫妻之，可以生在情侶之，哪怕是陌生人之都可以，唯獨不可以是兄弟。
這些話他覺說出口是多餘的。他不信諶昀不懂。至於為什明知故問，背後的含義他不願去想。
沈修羽道：「如果你真心想幫我，就替我準備好離開首都星的通行證和在外的居民身份證，樣我會感激你。」
諶昀大拇指內側擦去唇角的一抹血絲，他優雅地舔去指尖的殷紅，宛如優雅進食的血族親王。他臉色蒼白，緩慢卻清晰地說道：「哥哥對自己的處境真是一無所知，外麵因為各原因恨你的人有多少你恐怕來沒有考慮過，以你的知名度快就會暴露，離開首都星失去諶家、母親的庇護將麵臨什你根本不清楚。再強大的人，真的能敵過千千萬萬的敵人嗎。」
年輕alha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眸倒映著oga漫不心的精致麵龐，他勾起薄唇，輕聲地溫柔地說：「不過既然哥哥這樣要求了，我當然會照辦。」
沈修羽下意識皺起眉：「諶昀——」
年輕alha已然利落起身，毫不拖泥帶水。
「偽造的證件晚一點會有人送來，放心，是絕對乾淨的。你多保重。」說完闊步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