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剪除爪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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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平樂默默咽回了嘴邊的話,連晏清腳生六趾的流言到底是不是年魚自己放出來的,她雖不好特意進宮打探情況,但現在既然已經來了,她自然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和年魚說幾句話。

還有蕭明時那邊,她也想去文側妃那邊問問情況,也順便陪陪蕭明晴。

但寧河長公主既然這般說了,肯定有她的道理。

「公主,那,我先回去了,下次我再來看你」。

蕭明晴點頭,淚水湧得更急,她忙死死捂住嘴,生怕自己更咽出聲。

華平樂就又站住了,寧河長公主嘆氣,正要開口,大殿的門再次開了,年魚走了出來。

華平樂抬頭看去,年魚瘦了不少,麵色蒼白,一雙眼珠子卻亮得奪目,越發顯得容色濃艷無雙。

他身後伺候的小太監也從小賴子換成了個眼生的。

年魚的目光從華平樂臉上一掠而過,落到了低著頭,雙肩不停聳動的蕭明晴身上,冷聲開口,「華二姑娘,公主舍不得你走呢,不如你陪著公主一起去瞧瞧皇貴妃?」

年魚既開口了,寧河長公主自然不好拒絕,便點頭道,「酒酒,既然年掌印說了,你便陪公主去瞧瞧皇貴妃娘娘,也代我問個安,我再去陪陪皇上,等你一起回家」。

華平樂行禮應了,伸手去扶哭得站立不穩的蕭明晴。

年魚哼了一聲,率先往長春宮的方向走去。

華平樂鬆了口氣,看來表哥也有話和她說,倒是正好。

一路上,年魚沒有說話,連蕭明晴也隻字未說,華平樂知道情況不對,自然也就保持沉默。

進了長春宮,華平樂和蕭明晴隨著年魚一起進了裡間。

九方貴妃仰麵躺在床上,不動也不說話,聽見他們問安,連眼珠子都沒動一下,活死人一般。

年魚上前請了脈,又向宮人詢問九方貴妃的飲食起居,蹙眉道,「娘娘就算是為了公主和小皇子,也當放寬心懷,天天這般不吃東西不睡覺可怎麼好?」

九方貴妃毫無反應,蕭明晴卻被觸動了心懷,撲到九方貴妃懷裡,放聲痛哭。

華平樂開口,「你們都下去」。

四周侍立的宮人沒有一個動彈,華平樂微愣,隨即冷笑,「怎麼?我華平樂叫不動你們?」

侍立在床尾的老嬤嬤福了福,不卑不亢開口,「華二姑娘恕罪,皇上有令,令奴婢們全心伺候皇貴妃娘娘和公主,不得稍離,奴婢們不敢抗旨」。

「不敢抗旨?現在公主有貼己話要對娘娘說,你們也要在旁邊聽著?皇上是讓你們來監視娘娘和公主的?」

皇上的意思誰都明白,就是要她們監視皇貴妃、公主和年掌印的,但誰又敢在明麵上代皇上領這樣的罪名?

那老嬤嬤忙道,「自然不是——」

「不是就給我滾!滾遠一點!」

「皇上有旨,令奴婢們——」

華平樂沒有等她說完,右手覆上月要間的鞭柄,微微一擰,就從月要間纏著的長鞭中抽出一根三尺長的短鞭來,猛地朝那老嬤嬤抽去。

這條鞭子上次戚美人處刑,她大鬧慎刑司是後,霍延之送給她的。

外麵是她常用的長鞭,裡麵藏著一根短鞭,裝了倒刺,方便她近身攻擊。

華平樂這一鞭沒留半點力道,鞭子上的倒刺無情卷上那老嬤嬤的左臉,硬生生從她臉上卷下一大條血肉來。

老嬤嬤捂著臉撞撞跌跌後退,嘶聲慘叫了起來。

蕭明晴嚇得哭聲一頓,華平樂卻麵不改色,冷聲道,「拖出去!」

阿弩歡快應了一聲,不顧那老嬤嬤的慘叫,抓著她的後衣領就往外拖,在青色的地板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路。

華平樂一甩鞭子,準確將鞭子倒刺撕扯下的血肉甩到伺候蕭明晴的大宮女臉上。

那宮女嚇得尖聲叫著,雙手胡亂揮舞著想要將臉上的血肉弄下來,弄得滿頭滿臉都是鮮血碎肉,淒慘又恐怖。

華平樂得意一笑,「還有誰要監視娘娘和公主的?」

遠處那老嬤嬤的慘叫聲和近處大宮女的尖叫相互呼應回旋著,剩下的宮女太監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多半句嘴。

華平樂倏地變臉,「都給我滾出去!」

這一次沒有人再敢說什麼皇上有旨,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戚美人害死了二皇子,行刑時,這位華二姑娘都敢鞭打行刑的太監!

皇上雖震怒,最後還是不了了之,甚至還對外宣稱華二姑娘是因為見公主挨了打才會行事出格,情有可原,反倒給華二姑娘粉飾!

現在皇上親派的嬤嬤,華二姑娘都敢朝她臉上甩鞭子,還直接撕扯下了一條肉!

肯定是治不好了!

就算嬤嬤能僥幸撿回一條命來,臉也毀了,哪個主子願意用個毀了臉麵的奴才?

華二姑娘這是徹底毀了嬤嬤的前程!

皇上親派的嬤嬤,華二姑娘都不怕,何況他們這些人?

他們要真敢跟華二姑娘對著乾,肯定比嬤嬤的下場還要慘,還是趕緊去稟告皇上要緊!

一群背後靈般的宮人眨眼間退了個乾淨,最後一人還十分體貼地關上了正殿的大門。

宮人一退出去,年魚就開口道,「公主,你好好勸勸娘娘,華二姑娘,我們也出去」。

華平樂行了一禮,隨著年魚退出裡間,走過稍間和次間,進了正殿。

年魚沒有廢話,直接開口道,「如果有意外,幫我保住小年」。

小年,那是年魚抱養的雙胞胎中弟弟的名字。

因為是在小年那一天抱回來的,所以小名就叫小年,他哥哥就叫大年。

年魚雖在宮外建了府,但很少出宮,也沒聽說他對那兩個抱來的孩子有多關心。

然而,這個時候,他出獄後,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卻是要她保住小年!

且隻有小年,沒有大年——

華平樂眼神微動,時間緊急,她知道結果就好,至於細節,大可等到日後有機會問。

華平樂聲音壓到最低,問道,「泄密給戚穀豐的是不是你?」

年魚搖頭,政和帝向來心思深,他又一直關在刑部大牢,根本沒發覺他想對戚穀豐動手,更遑論什麼泄密?

果然不是表哥,那會是誰?

華平樂又問道,「腳生六趾的謠言,是你安排的?」

年魚搖頭,華平樂心頭一緊,果然不是表哥,那就隻能是蘇羨予!

「你以前有沒有查過蘇羨予?」

表哥在京城經營多年,又不像霍延之處處受限,如果查過蘇羨予,應該會比霍延之得到的消息更周全。

年魚驚訝抬眼,「是他?」

華平樂點頭,「應該是」。

年魚想起蘇羨予在刑部大堂往自己肩頭潑熱水後,彌漫在空氣中的那股淡淡的香味。

所以,那真的是蘇羨予為怕自己遮掩肩頭印記的藥物經不住熱水澆灌,才用了那鞏固藥力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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