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東宮交鋒(1 / 2)
華平樂和文側妃坐在東宮假山上的涼亭中喝茶,清清楚楚將政和帝來了又去的情景看了個清楚。
不多會,文側妃的貼身大宮女悄無聲息進了涼亭,低聲稟告道,「娘娘,皇上吩咐抱了皇長孫過去。
咱們的人進不了正殿,具體說了什麼不知道,但遠遠就能聽到說笑聲,連太子殿下都一直在笑呢」。
文側妃點頭,擺手吩咐她退下,垂淚道,「二姑娘也瞧見了,自從那個什麼左天師說能治好太子的傷後,太子妃就與太子說定了,不許太子進我的院子,還將皇長孫抱了過去。
我也不怕姑娘笑話,太子受傷後,性子暴虐了許多,還多了很多折騰人的把戲。
東宮眾妃妾皆是苦不堪言,我兄長送進宮的兩個通房更是被太子——」
她說到這難堪漲紅了臉,控製不住抽噎了一聲,用帕子捂住臉,「太子受傷後,皇上就封了東宮。
本來倒也還好,太子總也還給我這個皇長孫母親幾分麵子,沒有對我怎麼樣。
可自從太子妃請來左天師,太子便不太敢得罪太子妃。
如今東宮就是太子妃一個人說了算,雖說皇上下的旨意禁出不禁進,卻也沒人能不得太子妃的允準,就進得來。
我與兄長約定至多半個月便要傳一次信,可兄長已經許久沒送信來了,想是都被太子妃攔了下來。
姑娘今兒是趕巧了,正好碰上了皇上來,太子妃去見駕,否則定然也進不來」。
華平樂隻覺匪夷所思,「年掌印都沒說能治好太子的傷——」
表哥號稱大蕭醫術第一人,曾明確跟她說過蕭明時治不好了,現在那個左天師竟然能治得好?
文側妃擦了擦眼淚,「東宮誰私下不嘀咕著,年掌印都不敢說能治好,那個什麼天師都沒聽說過會治病,就能治了?
隻太子十分相信,太子妃又威嚴深重,誰敢說話?」
華平樂沉吟,「這樣,左天師的徒弟左瓊樓曾拜我父親為師學武,我哪天找個機會問問」。
文側妃勉強笑了笑,蕭明時能治好自然好,可她現在關心的不是蕭明時能不能治好,而是能不能將皇長孫要回自己身邊。
華平樂又道,「娘娘有沒有要傳給文大爺的信,我可以幫忙帶」。
「那就多謝二姑娘了!」
文側妃起身深深一福,「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話,隻將我今天與姑娘說的話告訴兄長一聲,讓他別擔心我就是」。
華平樂點頭應下,正要告辭,就見王妙兒扶著宮人儀態款款往涼亭而來。
華平樂輕嗤,也不急著走了,端起茶杯放在手中把玩,待王妙兒進了涼亭,方與文側妃起身行禮。
王妙兒擺手免了兩人的禮,笑道,「本宮倒是不知道二姑娘竟還與文側妃交好」。
華平樂無賴一笑,「交好倒也算不上,前些日子,側妃娘娘的兄長送了我幾個能吹出鳥叫聲的哨子。
我覺得好玩,正好今天進宮,就來給皇長孫送一個玩玩。
怎麼,娘娘不許我與蘇尚書多說話,連與側妃娘娘說話也不許麼?」
王妙兒聽她開口就帶刺,端莊笑道,「本宮隻是見了二姑娘,來打個招呼,二姑娘何必這般惡意臆測本宮?」
華平樂一點麵子不給,嗤笑道,「那娘娘招呼已經打過了,這就請吧?恕不遠送了」。
王妙兒妙目流轉,掃過華平樂唇邊淺淺漾起的酒窩。
這雙酒窩實在生得好,深而甜,恍如裝了美酒,勾著男人的魂,蘇羨予就是被這雙酒窩勾走了魂吧?
待她哪天整個兒地挖出來送給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王妙兒想象著到時候的情景,激動得雙頰發燙。
她怕華平樂看出端倪,就勢轉身離開。
華平樂隻覺她那一眼看得自己渾身惡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由喊道,「慢著!」
王妙兒立住腳步,轉眼看向她。
華平樂惡意一笑,「聽說那個左天師還會看病,還特別會,不知道他會不會解毒啊?」
王妙兒擰眉,「你想說什麼——」
華平樂瞧準時機一揚手,一枚小小的藥丸準確落入她口中。
王妙兒大驚,忙想吐出來,不想那藥丸竟是入口即化,她吐了半晌,什麼都沒能吐出來。
她身邊的宮人驚怒喝道,「你好大的膽子!」
華平樂若有所思,「你是在罵我?」
那宮人一滯,華平樂手中的短鞭已出,準確落到那宮人臉上,甩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宮人痛呼著捂住臉,王妙兒知道吐不出來了,勉強穩下心神,冷聲問道,「你到底給本宮餵了什麼?」
華平樂嗤笑道,「咦,娘娘竟然不想著先為自己的奴才出頭,就想著自己會不會被毒死?」
王妙兒麵色鐵青,「華平樂,你在宮中如此膽大妄為,就不怕皇上降罪?」
「皇上降罪?皇上為什麼要降罪我?就因為我送了娘娘您一顆糖吃,又抽了個敢罵我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