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陷(1 / 2)
窗外的鳥叫聲像在很遠的夢中,仿佛所有聲音隔絕開,狹小的房間中隻有呼吸聲。
謝和聽見自己那顆心,劇烈跳動的聲音,帶著痛感和熱流感,形成一種奇特的麻痹感。
他難以形容這種感覺,隻要嗅到容卿甜膩的氣味、聽見她喉嚨裡發出細微的呼吸、看見她濕漉漉的眼睛顫動……那酥酥麻麻的感覺就竄湧在身體裡,血脈都在戰栗。(審核員好,這裡隻是男主的想象)
他被滅頂的麻痹感包裹,變得潮濕,變得敏感——她抱在他脖子上的手指無措的抓了一下他的發,他的後頸和頭皮便在一陣陣發麻。
——舔掉她耳垂上鮮血時,她亂掉的呼吸,小貓似的低低嗚咽,他的腦子和心瞬間就酥麻的收緊。
他變得著迷,甚至連那剜心的痛也一並著迷,痛變得那麼上|癮。
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
他腦子裡酥麻得什麼也想不了,本能地拉開她的衣|襟,想要得到更多的她。(審核員,沒有後續了)
她卻突然受驚一般睜開雙眼,慌亂地抓住了她的衣|襟。
謝和愣了一下,對上她睜大的眼睛,那雙眼裡充滿了一瞬而起的恐懼。
那恐懼宛如一盆冷水澆灌在謝和頭頂。
雖然她很快眨眼將那恐懼遮掩下去,抓在衣襟上的手指也一點點鬆了開。
可她的身體冷了。
謝和知道,她害怕了,下一步令她恐懼了。
謝和停在她的臉前,身體中的熱流依然在竄湧,可他看著她,沒有再繼續。
他在這一刻非常清楚的看清她的雙眼——琥珀色的眼中藏著揮不去的恐懼,又努力在讓自己不要怕。
她不喜歡他,她並不喜歡他。
或許她是為了幫他,也或許她想要一個玉鼎。
無論出於哪個原因,他都不能再繼續,若是繼續下去他和殊蒼雲有什麼分別?
謝和酥麻的腦子裡閃現出一張瘋女人的臉,她哭著笑著發瘋,美麗的臉變的猙獰可怖,咒罵著——「野||種,你該去問問殊蒼雲你是他的種,還是他長子的種,不過沒關係,他不在意,他們本來就是畜|生,你也是……」
所有的熱流在這一刻消退。
謝和嘴唇發白的,將她翻過身去,側身倒在她身後,緊緊將她抱在了懷裡。
突然他特別想吐,生下來,生為殊蒼雲的兒子令他惡心,生不如死。
「謝和?」容卿緊繃著身體,不知所措的想轉過身去看他。
卻被他緊緊抱著,他的額頭抵在她背上,悶悶地啞聲說:「別動,讓我抱著你,我不碰你……」
容卿僵在他懷裡,她感覺到後背的衣衫被打濕了,不知道是謝和的汗還是血,還是……淚水?
他哭了嗎?
她靜靜聽著,聽不見一點謝和的聲音,隻感覺到他在顫抖,很細微的顫抖。
「謝和你……哭了嗎?」容卿輕輕問他,為什麼哭了?是因為她抗拒了他嗎?
他濕漉漉的臉貼在她背上沒有回答她。
容卿的耳垂還在發熱,眼淚不知為何湧在了眼眶了。
青銅劍女子的聲音響在她耳邊——「你猶豫什麼?眼看就要得手了,為什麼要抗拒?你不想雙|修得道?不想殺了殊蒼雲了嗎?」
她想,她當然想。
可是她害怕,方才那一瞬間她眼前全是上一世殊蒼雲撕|開她的衣服,展示給所有人看……
她本能地抓住了衣|襟。
——「錯過了這次,他就會明白你是為了雙|修,你還不抓住這次機會嗎容卿?趁著現在繼續引|誘他,容卿。」
她不想這樣。
容卿抬手捂著發熱的臉,眼淚一點點流淌在了掌心裡。
貼在背後的謝和動了動,他啞聲叫了她一句:「容卿?」
她想應聲來著,可是喉頭裡堵著澀澀的眼淚,怕一開口被聽見她在哭。
箍在她月要上的手,用力將她扭了過去,麵對著謝和。
她死死捂著臉,不想讓謝和看見她哭了。
可謝和偏要拉開她的手。
他力氣那麼大,她根本捂不住臉,被他一把拉了開。
她變得氣惱不想讓他看見,在被拉開的一瞬間將臉埋進了他的懷裡,貼在他沾滿血的衣襟上,哭得更厲害了。
謝和愣了住,聽著她在懷裡嗚咽,心酸澀的要命,她是因為被他碰了,所以才哭的嗎?
方才的親密接觸令她厭惡嗎?
「我沒有抗拒你……我隻是、隻是……」她哭著在低低說:「害怕了那麼一下。」他就停下了。
害怕什麼?
謝和喉頭動了動:「害怕我嗎?」
「不是。」她的淚水沾滿他的衣襟,哽咽著說:「我曾經夢見嫁給殊蒼雲之後……他剝|光我讓所有人看著我……」
謝和喉頭哽了住,她在害怕這個?
方才拉開她衣|襟那一瞬她在恐懼的,原來是這個。
原來她不是厭惡他,恐懼他。
謝和很想抱住她,但隻是僵著手臂和她說:「那隻是個夢。」
「不是的,不是的。」她抬起淚水漣漣的臉看著他,眼睛裡是真切的恐懼:「是早晚有一天會發生的事情,我是十二州送給他的祭品,我總有一日會被他抓回去,那就是我的下場。」
祭品。
嬌貴的小公主說自己是祭品,真令人傷心。
謝和望著她,捧著她淚水漣漣的臉,用粗糙的手掌輕輕擦掉她臉上的眼淚:「我會殺了他。」
容卿呆呆望著他,他的眼睛變回了原本的顏色,隻是眼眶紅的厲害,像是剛剛才哭過。
他們倆誰也沒有聽見有人進了屋,掀開了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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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娘掀開簾子的一瞬間,又將簾子放了下,在外麵乾咳了兩聲,叫道:「卿卿啊,白大叔來給你送紅雞蛋了,你睡了嗎?」
容卿嚇的心口突跳,慌忙從床上翻身坐起來,邊擦臉上的淚水邊應聲:「沒睡、沒睡,我這就來。」
她這才聽見院子裡不知何時來了好幾個人,正在和黃二說話,一口一個黃二爺爺。
什麼時候來的啊?她竟一點沒察覺……
她忙理了理衣襟和頭發,回頭又看一眼床上的謝和,瞧見他衣|衫淩|亂,月匈口還被哭濕了一片,臉一下子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