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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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紅的帳幔內,容卿被抓住了手腕,那雙赤紅的眼睛離得那樣近盯著她,眨也不眨,像頭餓狼。

他的手指有了一點點溫度,呼吸也變得炙熱,流動在容卿眉眼間令她臉頰發熱,心跳的越來越快。

他托起她的臉,突然俯身貼近——

容卿緊張的閉上了眼,感覺到熱熱的呼吸噴湧在脖頸間,他張口含住了她顫動的喉頸,叼著獵物一般,口勿著她的頸。(審核員好,沒有脖子以下)

又癢又麻,容卿被那滋味折騰的抓緊他的發,他的手掌便輕輕撫扌莫她緊繃的脊背,含著她的脖頸啞聲說:「我不碰你卿卿……別怕。」

不是……

她不是害怕。

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他卻隻用嘴唇蹭動著她的脖頸低低說:「讀首詩給我聽好不好?」

「詩?」容卿渾身發熱,腦子也被口勿的暈乎乎,「什麼、什麼詩?」為什麼突然要讀詩?

「情意綿綿的詩。」他在她的喉頸上喃喃:「快樂的詩。」

容卿腦子混亂,哪裡還想起什麼詩,隻想起寫給他的那兩句,便隨口胡亂念道:「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

他嘴唇滾動在她顫動的喉頸之上,她念的破碎如斷開的珠子,顫巍巍、亂糟糟:「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

他輕輕咬了喉頸一下,呢喃說:「不聽加飯詩。」(隻是咬了一下審核員)

容卿顫了一下,好笑又好氣的道:「什麼加飯詩,這是……」她不小心抓住了他的斷耳,忙鬆開手,「會痛嗎?我、我抓疼你了嗎?」

謝和抬起眼喝醉了一般望她,抱緊她竟有些眼眶發熱,隻有她問過他,會痛嗎?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他將熱熱的臉埋在她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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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間客廳裡,黃二抱著兩大包乾糧腦袋歪在側榻上,睡著了。

殊月趁著他睡著,盤膝坐在地上打坐調息他的傷口,隻聽見臥房裡居然、居然在念詩?

有病吧?

謝和跟他的小母後同床共枕,竟不乾別的就是念詩?

說出去誰會信!

他運行靈力療傷漸漸入定,剛運行一周,忽聽見四周寂靜異常,臥房裡沒了一丁點動靜。

怎麼沒聲兒了?

他覺察不對,剛收住靈氣睜開眼就對上一把青銅劍,直挺挺的指在他的喉嚨口,眼前站著的人正是那位嬌滴滴的人族聖公主,他的小母後。

四目相撞,他與容卿皆是一驚。

「你別動。」容卿握著那把青銅劍就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殊月能看見她握劍的手抖了一下,她是害怕的,雙手緊緊握著青銅劍,一看就是沒殺過人。

可她動作卻毫不遲疑,殊月感覺到脖子被劍鋒貼著的冰涼之感。

「你別動,不然我會割斷你的脖子。」她壓低聲音威脅他,聲音嬌嬌柔柔地說:「我隻是要和你商量一些事。」

這是商量的態度嗎?

殊月瞟了一眼喉嚨上的劍,仔細聽臥室裡——謝和呼吸變得平穩細密。

「若我猜的沒錯,謝和是發病之後昏睡了過去,一時半刻醒不過來。」殊月也輕輕和她說:「母後,你可不是我的對手啊。」

他抬手要來擒容卿的手腕,隻感覺喉嚨上一抖,皮膚被割開了細細的口子。

還真動手。

他剛擒住容卿的手腕,側榻上的呼嚕聲戛然而止,黃二溜圓的眼睛冷森森的盯住他,猛地朝他撲過來,一拳頭掄在了他的臉頰上。

又快又狠,他隻來得及抬手擋,可那拳頭來勢洶洶砸在他的掌心裡「哐」一聲,帶著手掌一起錘在他臉頰上。

他直接翻倒在地,耳朵嗡嗡作響,眼冒金星,隻瞧見容卿嚇得捂住耳朵沖他說:「我都說了叫你別動,我不想真傷你!」

殊月氣的快要嘔出血來,她拿劍要殺他!他動手有錯了!

「不許動卿卿!」黃二橫臂將容卿護在身後,凶神惡煞的沖殊月道:「不然錘死你。」

殊月流下眼淚來,他就不該想著與謝和聯手!

容卿拉住了黃二的手臂,低頭看地上的殊月,他唇角流著血,眼角流著淚,脖子上也被割出了細小的傷口,看起來有些可憐:「我沒事。」她對黃二說:「別再打他了。」

黃二低著大腦袋朝她脖子嗅了嗅,是魔尊大人舔過的氣味,「魔尊大人好些了嗎?」

容卿知道他在嗅什麼,臉紅地推開他的腦袋說:「他睡著了,一會兒就好了。」

黃二放心地嘿嘿兩聲,大手掌在容卿的腦袋輕輕扌莫扌莫:「卿卿真厲害。」

傻狗還誇獎上她了。

容卿抿著嘴抬頭也對他笑:「黃二也厲害。」禮尚往來。

殊月躺在地上無語哽咽,謝和身邊的人都有病。

「你能好好聽我說話了嗎?」容卿蹲在了他的跟前,對他說:「我知道你通風報信是為了利用謝和殺殊蒼雲。」

殊月掀起了眼皮,一雙淺碧的眼睛瞧住容卿:「謝和告訴你的?」

自然不是。

「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容卿虛張聲勢,其實在雪娘家,容卿隻是隱約聽見他與謝和的對話說什麼:殺父王。

別的沒聽清。

那時容卿還沒明白過來,方才青銅劍中的女子告訴她,這個人叫殊月,是殊蒼雲的第十一個兒子,母親是個狐狸妖,所以他才是這副白毛狐狸的模樣。

可就是因為他出生便是狐耳狐尾的長相,殊蒼雲十分不喜,所以他自幼便來仙門派修道,特意修成了一副與殊蒼雲其他兒子一模一樣的犬狼身體,才漸漸得到殊蒼雲的認可。

但他的母親卻死在了他去仙門派修道的第三年。

容卿猜,他特意來通風報信是因為他也恨透的殊蒼雲,要利用謝和弒父。

殊月慢慢坐了起來,靠在背後的牆壁上望著她,雪白的發披在肩後,垂在雪白的狐狸尾巴上,斑駁的血跡弄髒了他稚氣的臉。

真美。

容卿也見過其他狐狸妖,但沒有一個像他這樣稚氣未脫,媚態天生,他有一種天真的嬌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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