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瘦了點(2 / 2)
今天風挺大,他在外麵坐了一會兒,手肯定是涼的。
餘遙打開中控台下的匣子,經歷的事不少,其實沒過多久,手伸進去扌莫了扌莫,奶茶還是熱的。
因為不確定什麼時候能接到江明溪,所以特意放在下麵捂著,沒跑風,和剛買來時相差不大。
餘遙抽出來一杯,遞給方堰,「拿在手裡也好,放在肚子上也成,應該會有一點用吧。」
語氣有些不確定,畢竟沒試過。
唯一接觸到的急性腸胃炎還是閨蜜得的,跟她沒關係。
不過她知道冬天冷的時候用手捂著熱咖啡或者奶茶會很舒服。
有這個條件,為什麼不試試呢。
方堰本來閉目側躺在副駕駛座內,臉縮進她的衣服裡,聞言睜開眼,長睫毛微垂,黑黝黝地瞳子盯著空中的奶茶看了一會兒。
餘遙正在開車,手不能離開方向盤太久,所以沒等方堰遲緩的反應,直接將那杯奶茶放在他腿上。
沒有刻意看,但是因為離的太近,眼角餘光還是將那邊的動靜幾乎沒漏全部捕捉。
大概是緩過來一些,恢復了點力氣,方堰半坐起身,低頭瞧了瞧那杯奶茶,許久才伸出一隻手,拿起包裝完好的封杯,微微傾斜放在膝間,望著上麵的字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笑了一聲。
餘遙的車停在紅綠燈前,運氣不好,六十多秒的紅燈,她左右沒什麼事做,看到方堰因為起身的原因,大衣滑落,露出了大半隻著了襯衫的身子,乾脆湊過去,拉了拉掉下來的衣服,重新裹回他肩頭。
一邊動作,一邊問:「剛剛笑什麼?」
方堰目光還停留在奶茶上,「笑你表麵和內心不太一樣。」
他解釋,「看起來很粗心,其實很細心。」
奶茶還是燙的,熱度從手心裡傳過來,一路通去了心髒一樣,叫身子果然暖了不少。
餘遙微楞,「我長這麼大,你還是第一個誇我細心的人。」
實際上心裡想的是。
我細心個屁啊。
但凡稍微長點心,都早該察覺到江明溪的異樣。明明表現的那麼明顯,無論什麼話題都能繞到方堰身上。
她問今天吃什麼,江明溪說隨便,他們老板吃東西都不講究,跟他們一起打工作餐等等。
她問要不要去看電影,江明溪說不行,下班就去玩什麼時候才能追上方堰等等。
真的很明顯,她居然沒有注意。
如果早一點發現的話就不會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過來找他,喜滋滋地想著拉進倆人的關係,結果那個龜孫跑去惦記別人,給人家下藥。
收拾爛攤子的人居然還是她。
女人做成這樣,真的很失敗哎。
方堰沒說話,不過目光放在她整理衣服的手上。
「粗心的人應該想不到吧。」
他確實冷,所以很需要抵禦夜晚的陰寒,自己又沒有多餘的力氣,隻覺得抬一下手都累,身子虛,臂上軟綿,需要別人幫助。
沒有說,但是她自己發現了,還主動幫忙,所以其實很細心。
不僅僅是這一件事。
開暖氣,拿熱奶茶給他暖手,用衣服護著他,背他下來。
如果說一件事是偶然,這麼多加在一起就不是了。
是她真的這麼體貼。
「謝謝你。」
餘遙被他突然來這麼一出和鄭重的道謝噎了一下,不自覺開玩笑道:「不用謝,強者照顧弱者是應該的。」
方堰當然不是弱者,無論從年齡上算,還是能力上,他都正當年,是強者,這句話就是調侃而已。
方堰也沒有介意,大度地笑了笑。
餘遙給他掖好衣服,剛握上方向盤,車後突然響起一道喇叭聲,她抬頭朝前看去,才發現紅燈已經過去,現在是綠燈。
餘遙踩了油門離開。
這邊是郊外,有點荒,不過離醫院不算太遠,因為她記得有家醫院也在郊外來著。
餘遙不想去遠,方堰的情況看著很嚴重,必須盡快就醫,乾脆就選了這條路上的那家,一點都不怕跟江明溪撞上。
醫院人多眼雜,江明溪那種膽小的性子不敢做些什麼,說不定還會刻意避開她們,去別的醫院,都不用擔心被膈應。
餘遙上了快檔,緊趕慢趕,很快到了醫院門口,先找了個就近的位置停下,沒讓方堰下來,叮囑他等一會兒後從醫院裡租了把輪椅推著過來,放在平坦的地方。
方堰被車裡暖氣和身上衣服雙管齊下同時暖了很久的原因,已經可以自己下來走動,餘遙幫他開了車門,解開安全帶,扶他一把就好。
他自己上了樓梯,行了沒幾步又疼的縮了縮身子,過了一會兒才緩過來。
餘遙趁著他狀態還行,把輪椅推到他身後,幫助他上去。
剛落坐又到了疼的時候。方堰彎了彎月要,腦袋抵著膝蓋,額發遮了眉眼,看不清臉,不過後頸處的冷汗足以說明他現在不好受。
衣服是前穿的,後麵還是那件單薄的襯衫,因為弓起背的原因,脊椎骨突兀地支起衣服。
餘遙推著輪椅,心中升起一個念頭。
方家是隻讓乾活不給飯吃嗎?這麼瘦。
剛剛背他的時候就想說了,太瘦了,沒多少重量,她這種強悍體質,背的輕輕鬆鬆,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