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入v三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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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月音哽咽了:「傑,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母性光輝。」

「但已經被我吃完了,味道不錯。」夏油傑淡淡地說。

「no——!」觀月音苦苦挽留,「傑哥,我的好父親!孩子想吃蝦餅!」

「你先把輩分捋順吧。」

觀月音不假思索道:「爹!」

「……」

夏油傑強烈譴責觀月音這種沒皮沒臉的行為,然後欣然地接受了這個稱呼。

「對了,你們怎麼決定要多停留一天?不會是悟沒玩夠吧?」觀月音知道沖繩度假是五條悟的提議,所以才這麼問。

他當時感慨了一句世界第一公主殿下還挺溫柔的,結果被五條悟威脅回高專就要揍他一頓,到時候臉腫得眼睛比夏油傑還小。

雖然他不確定明天自己會不會挨揍,但他敢肯定夏油傑絕對想揍五條悟。

「不是。」夏油傑給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是理子妹妹想明早再返回,悟答應了。」

他頓了頓,語氣無奈道:「其實趕緊回高專比較好,悟的「無下限」一直沒解除,這兩天都沒合眼,但那家夥給出了一堆歪理晚一天回去的歪理。不過,我也希望理子妹妹能多享受一個晚上,所以就同意了。」

「這不是挺好的嗎?」觀月音一邊把鍵盤塞回電腦包,一邊往外走,「好感動,悟那個笨蛋長大了。」

所以他很早之前就說了嘛,悟挺不錯的,隻不過性格很討打,偏偏沒有人打得過他。

「音,你還記得我們離開高專前你說的話嗎?」夏油傑突然問道。

「什麼?胖虎嗎?」

「你說不高興就別做了。」夏油傑直接無視了那句不著調的發言,「在見到理子妹妹前,我和悟討論過類似的問題——如果她拒絕同化怎麼辦?」

觀月音的腳步停了下來。

那一瞬間,好像有某個懸在高處的念頭從頭頂墜落,壓在了身體上,隨之,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沉了下來:「怎麼辦?」

「我和悟達成一致了,隻要理子妹妹不願意,那就取消同化,之後的事情就兵來將擋吧。」

「……」

迎麵而來的微風溫柔地吹起額前的劉海,流沙般金色的發絲在空中了飄了片刻,又緩緩落下。

就像觀月音此刻的心情,因夏油傑的溫和卻不失力量的話語而盪起了波瀾,最終歸於了平靜,但他的心髒卻不知為何快速地砰砰跳動著,好似凝固的血液重新被注入了活力與生機。

他沒聽錯吧?

「你不會被嚇到了吧?」夏油傑笑著問,語氣中帶了幾分挑釁。

哪怕看不到對方的表情,觀月音也能猜到他的臉上一定充滿了無所畏懼的自信。

什麼嘛,他糾結了那麼久的事情,到他們那裡就輕飄飄地一句話搞定了?

觀月音用空閒的左手捂住臉,忍不住笑了出來。

明明在談論那麼嚴重危險的一件事,他卻感受不到任何的畏懼,所有的顧慮和躊躇在這一刻全部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抑製不住的高興,可他也說不清楚他究竟在高興什麼。

在此之前,他隻希望他的朋友們可以遠離這起糟糕的事件,哪怕無法阻止,至少不要讓他們去做那麼殘忍的事情。

結果他倆直接快進到放棄同化。

觀月音放下手,聲音卸下了沉重:「拜托,你倆這樣顯得我很膽小自私誒。」

搞什麼嘛,這兩個自說自話的笨蛋……啊啊,真的受不了,這種胡鬧的事情——

「你們就不能早點和我說嗎?」

老實說,如果他特別在意全人類的命運,就不會冒出如果他是「星漿體」就拖著大家一起完蛋的危險想法了。

他會因為咒靈想侮辱死者的屍體而憤怒,也會因為熟人被咒靈殺害而悲痛。他願意在自己被發現的情況下主動引走咒靈,也願意為了無辜的學生們悄悄報復施惡的教師們。

從這些方麵來看,他大概能換來一句「善良」的誇獎。

這些情緒與所作所為皆源於他的道德標準。

然而,家人、朋友、他和他的道德標準、世俗的道德標準——

這才是他心中的先後順序。

一目了然的吧?

他有一套自己的道德標準。

如今,他早已失去了他的家人,那麼他最重要的便是他的朋友,尤其是在咒術高專結識到的這些朋友們。

如果說之前天秤的兩端分別擺放著「星漿體」和「天元大人」,天秤上上下下地不停晃動著,情感偏向前者,理智偏向後者,但一旦加上名為「朋友」的砝碼,他的選擇就瞬間明晰了。

他在意的隻有他的朋友們。

所以,他們的選擇即他的立場。

聽出了觀月音的潛台詞,夏油傑的笑意加深,如沐春風般的聲音卻說出了與風格截然相反的台詞:「你不會怕了吧?」

「怕個屁。」觀月音回答得極快。

「哪怕和天元大人開戰?」

「難不成隻允許你倆腦袋缺根筋似的和天元大人宣戰,而我隻能像個孤兒一樣站在你們的對立麵?再說了,明顯帶上我比較保險吧,這個世界上沒有我刪除不掉的存在——對哦,我居然那麼萬能,這麼一想,哪怕天元大人變成人類的敵人也無所謂吧?快點,現在求我加入你們還來得及。」

觀月音這段嘰嘰喳喳的廢話聽得夏油傑哭笑不得,他剛準備逗他幾句,五條悟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傑,你在和誰打電話?音嗎?」

「嗯,我和他在聊如果理子妹妹拒絕同化該怎麼辦。」

五條悟滿不在乎地說:「那就放棄唄,我倆之前不是討論過嗎?你老年癡呆了?」

夏油傑眼皮一跳:「我問的是他的想法。」

「他肯定站在我們這邊啊。」五條悟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你看他那樣子,哪裡像是上麵說什麼他就做什麼的類型?」

「你還挺了解他的。」

「你不也是?」五條悟翻了一個白眼,「明明知道他一定會贊同的,還特地打個電話,你是陷入戀愛關係沒有安全感的女高中生嗎?要我說啊,明天要是發生什麼大逆不道的叛亂事件,我們直接拉著他就跑不就好了?」

「你也知道大逆不道啊。」夏油傑嘴角抽搐,「而且你最沒資格說我是女高中生了吧?」

與此同時,觀月音不滿的抗議聲從聽筒裡傳出,為了保證五條悟能聽見自己的聲音,他特地提高了音量:

「餵餵,什麼叫『拉著我就跑』?好歹尊重一下我的個人意誌。」

「那你的個人意誌是什麼?」夏油傑意思意思地問道。

觀月音一本正經地說:「我永遠站在朋友這邊,前提是這次的伴手禮有紅辣椒蝦餅。」

「你也太容易收買了吧?」五條悟吐槽了一句,然後信誓旦旦道,「放心吧,蝦餅管飽,絕對讓你吃到吐。」

「真的嗎?」

「咒術師不騙咒術師。」

「好耶!一言為定!」

總之,就是那麼不靠譜地達成共識了。

……

次日,觀月音做完任務回高專已經是中午了。

這次的準一級咒靈稍微有些棘手,雖然他沒有大礙,也就校服被劃了一道口子,連個傷口都沒留下,但他身上沾上了不少咒靈和人類的血跡,所以他一回寢室就沖了個澡。

從浴室裡走出來,觀月音把擦拭頭發的毛巾掛在了椅背上,他拉開書桌的抽屜,拿出幾張空白的任務報告,頭發上的水珠滴在了紙上,但他不是很在意。

這幾天他一份任務報告都沒交,夜蛾老師已經催了他好幾遍了。

觀月音拿出電吹風,一邊單手吹頭發,一邊字跡歪歪扭扭地寫起了任務報告。

把這幾天的任務報告全都敷衍完以後,頭發差不多吹乾了,他看了一眼時間,離五條悟他們回高專還有幾個小時,剛好夠他睡個午覺。

不知道「星漿體」那個小妹妹會不會拒絕同化,她的選擇可是和他在咒術界的未來直接掛鈎的。

他沒糾結那麼多,隨便天內理子怎麼選擇,他的立場已經很明確了。

下午三點,觀月音被提前設置好的鬧鍾從睡夢中吵醒,他從被窩裡伸出手按掉了鬧鍾,拿起了放在床頭櫃的手機。

五條悟在幾分鍾前發了消息,說他們快到了。

【賽博仿生人:行,我來找你們。】

回完消息,觀月音慢吞吞地從被窩裡爬了出來,他洗了一把冷水臉,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胡亂翹著的頭發,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走到宿舍樓下,他的手機響了一聲。

【咒可夢訓練家:悟在高專門口被偷襲了,我先帶理子妹妹去天元大人那邊。】

【賽博仿生人:???】

觀月音的臉上是大寫的懵逼。

他追問了幾句,但夏油傑隻匆忙地回了一句「悟說沒問題」,就再也沒有人回復他了。

什麼情況?

五條悟有「無下限」,誰能快到在被他察覺到之前就傷到他?而且他們已經進入高專的結界內部了,結界內出現未登記的咒力會觸發警報的啊?

偷襲五條悟的人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阻止星漿體同化嗎?為什麼高專結界沒有響起警報?是因為他有躲避追蹤的術式或者咒具嗎?

一連串暫時無法得到解答的問題浮現在腦海中,不安的情緒仍在瘋狂地擴散。

觀月音趕緊加快腳步,向校門口的方向飛奔而去。

高速移動帶來的風拍在他的臉上,帶著微弱的涼意,混亂的大腦得以冷靜些許。

既然夏油傑一個人帶著「星漿體」先離開了,說明五條悟判斷可以獨自應對,沒來得及開「無下限」應該是這幾天他沒休息好,所以一不小心翻車了,但問題不大,就算他站在原地不動,也能輕而易舉地解決敵人。

觀月音都能想象到自己慌慌張張地趕過去,結果五條悟活蹦亂跳得像一隻剛拆完家的哈士奇,還埋怨他來得太慢了。

畢竟,這可是五條悟啊。

他說沒問題,那一定不會有事的。

然而,事與願違。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湧入鼻內,印證了那股不好的預感。

遠遠地,一身血衣的白發少年被刺穿了頭顱,無力支撐的身體倒在了地上,脖子和大腿處的傷口源源不斷地流淌出猩紅的血液。

觸目驚心的一幕倒映在了赤紅色的眼眸裡,最終永遠地定格在五條悟倒在血泊中的畫麵。

「悟!!!」

沒有回應,一片死寂。

觀月音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腦袋「嘭」地一聲炸開,隻有一片空白。

怎麼可能……

那個自稱最強天花板的笨蛋就這樣被殺掉了?

就在他幾米遠的地方?在他的眼皮底下?而他甚至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開什麼玩笑啊!?

觀月音強迫自己把視線從五條悟的身上移開,死死地盯著那位陌生的黑發男人。

對方的身上穿著一隻嬰兒臉的毛毛蟲咒靈,手中握著一把造型奇怪的短刀,血珠順著刀鋒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那是五條悟的血。

「啊?怎麼還有一個?」伏黑甚爾轉過腦袋,看著突然闖入的金發少年,「你們不嫌累嗎?趕緊把你解決了,解散回家吧。」

男人慵懶的語氣帶著一股不寒而栗的殺意,觀月音緊緊地握著手機,額頭流下一滴冷汗。

僅此一眼,觀月音就可以確定——

這不是他能解決的對手。

問題是,為什麼他無法從這家夥的身上感受到一星半點的咒力?

沒有觸發結界警報就是這個原因吧,難道他的術式是隱藏咒力?又或者他是非術師?

最關鍵的是,他是怎麼做到破開「無下限」的?

第一次被偷襲還能解釋為五條悟太疲憊沒有反應過來,但後麵是怎麼回事?就算是那個自大的白毛笨蛋,也不可能在戰鬥的過程中解開術式吧?

是他本身的能力,還是他手裡的那把咒具?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很糟糕。

觀月音心想,如果這家夥真的能強製解除術式,那他無疑抽到下下簽了。

但他肯定想跑也跑不掉,這個體格誇張的肌肉男抓他估計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輕鬆,能傷到五條悟說明速度一定快得驚人,體術也一定是隨便吊打他的水平。

況且五條悟還在這裡,他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那個能禍害遺千年的笨蛋就這麼簡單地死掉了,但萬一這個肌肉男嚴謹地割了五條悟的腦袋,那就真的沒救了。

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姑且問一句,你是什麼人?」觀月音把手機塞進了隱藏在左手袖口之下的腕包,另一隻手掏出放在口袋裡的折疊刀。

這是他上次借用後一直懶得歸還咒具。

保險起見,他不敢那麼快暴露自己的術式,他需要先確認對方是哪種情況,如果不是渾身上下都自帶解除術式的debuff,隻要觸碰到就是他的勝利。

但如果是的話……

容他思考一下墓誌銘,就刻「我與猩猩男勢不兩立」,怎麼樣?

「我還沒有被男人搭訕的興趣。」伏黑甚爾露出一個輕浮的笑,「如果是金發美女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自我意識過剩,建議喝點農藥調理一下。」觀月音按下刀柄上的按鈕,刀片彈了出來,「悟,如果你不想被我在墓前嘲笑一輩子,就趕緊想辦法給我爬起來。」

「想不到你還有對死人喊話的愛好?」伏黑甚爾咧開一個猙獰的笑,「沒關係,我替他想好解決方案了,你倆合葬在一起吧。」

話音剛落,男人矯健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出現在觀月音的麵前,綠色的眼睛像是死死鎖定獵物的獵豹,即將咬穿脆弱的頸脖。

「……!」

觀月音眼眸一縮,他拉不及拉開距離,隻能側頭勉強躲過,刀鋒在臉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他猛地一個下月要,躲開橫掃而過的刀柄,沒想到對方突然換手,朝著他的腹部刺去。見來不及閃躲,他提起咒具發動攻擊,卻隻留下一道玩笑般的紅痕,冒出了幾滴可以忽略不計的血珠。

——餵,這家夥是生化人嗎!?

觀月音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就算伏黑甚爾的術式是能夠破除咒具效果,也不可能一刀下去隻見幾滴血,難道說他的肉體強悍到這種地步了?

難道他是「天與束縛」?

觀月音來不及多想,壓迫感從頭頂傳來,他順從直覺地向上一躍,半蹲著落在了高處的樹枝上。

下一秒,剛才站著的地方如蜘蛛網般向四處擴散裂開。

「能不能聽人發表完意見再動手啊?」觀月音捂住腹部,拿著折疊刀的手背抹掉臉上的血跡,臉上掛著勉強的笑意,「我的墓地是獨居室,不歡迎合租。」

他不是開玩笑的。

如果不出意外,他離兩腿一伸躺進墳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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