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房間裡。
一想到能賺錢，俞北北眼睛都在發光。
瑩白的燈光下，纖長的魚尾左右擺動，藍色鱗片如珠光流轉，精致又漂亮。
俞北北上一世習慣賺錢養活自己，便壓根沒想過，自己變成了珍貴的人魚，完全可以用這種身份混吃混喝。
景琮妄很樂意養他，養一條小人魚花不了多少錢。
算下來，可能都不夠買下他專屬機甲的一個胳膊。
「會不會很辛苦。」景琮妄說，「直播競爭很激烈。」
俞北北攥緊拳頭，乾勁十足：「沒關係，反正我也沒事……我又不能出去。」
說到這裡，俞北北有一丟丟小落寞。莊園很大，但肯定比不過浩瀚宇宙。
景琮妄聽出來他的遺憾，想了好幾秒，輕聲嘆息。也不知道這樣下去是好還是不好。
「對了，景先生，我直播的話，會不會暴露我是人魚呀。」
景琮妄：「不會，你的信息我已經安排好了。」
俞北北糾結地問：「那要是哪天，人魚身份不小心泄露了，你會受到懲罰嗎？」
他想起景元帥的嚴厲態度，俞北北心裡明白，隱瞞不報告，肯定會有風險。
「不用擔心。」景琮妄揉他的腦袋，聲音也不自覺放輕：「再說，你要是哪天真的暴露了，可以裝作是成年剛返祖。」
「返祖的時間本來就沒有定性。」
「那我就放心了。」俞北北說，「隻要不會連累你們。」
才學會如何感知到精神力，沒一會，俞北北犯起困，他嘟囔著要去浴缸睡覺。
床柔軟又輕盈，躺上去很舒服，但泡在水裡，魚尾會更加舒服。
這兩天，俞北北都是一會躺床上，一會躺在浴缸裡。
他剛準備從床上蹦起來，卻又被攬月要抱起。
比起身材挺拔的景琮妄，俞北北的身材嬌小，被抱著時，完全縮在男人懷裡。
景琮妄才從戰場趕回來，軍服沾染上淡淡的硝煙味。
俞北北使勁嗅了嗅，又捂著鼻子，表情十分嫌棄。
景琮妄被他的舉動逗笑。
自從精神識海被腐蝕後，他便從激烈的一線退下來。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中級蟲族脆弱得不堪一擊。
機甲由精神力操控，戰鬥中也會增加雜質。
他從來沒想過離開戰場，反正也活不到幾年，不如多殺點蟲族。可景母卻擔心這樣下去，會加速景琮妄的身亡，便嚴厲要求他辭去軍職在家修養。
景琮妄習慣了戰鬥，自然沒有鬆口。
此刻，他看著懷裡已經睡著的俞北北，突然猶豫。
既然收養了小人魚，肯定要負責任，總不能像以前那樣一離開就是大半個月。
俞北北身上的襯衫半乾不濕，潔白的布料在水裡泡久了，變得皺皺巴巴。根本就配不上漂亮的小人魚。
要是換成其他人撿到小人魚，定會獻上最好的待遇。
而俞北北，還想著自己打工賺錢。
景琮妄將他放在浴缸裡，俞北北睡覺時不習慣完全埋進水裡，他覺得浴缸邊緣太硬，便放上枕頭趴著睡。
枕頭也是半乾不濕的狀態，這樣的環境，實在太過簡陋。
景琮妄抿唇，更加自責。
他捧起俞北北的長發，動作溫柔地理順毛毛躁躁的、打結的發尾。
又從母親房間裡拿回一條風格雅致的絲巾，給俞北北綁了個蓬鬆的蝴蝶結。
回到書房，景琮妄繼續工作。寫完軍事報告後，他打開光腦，開始撰寫調崗的申請書。
或許，到第一軍校去教學是不錯的選擇。
他將這件事告訴了父母。
景元帥驚訝，一向是工作狂的兒子竟然主動提出離開戰場？！
景母激動不已：「你能想通就好，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下。」
景琮妄通知阿爾法和唐科，身為他的左右手，兩人自然沒有異議。
「這段時間你倆暫時聽從克勞倫中將的安排吧。」
阿爾法和唐科頷首：「是，上將。」
提交完申請書，景琮妄打開星網商城，購買了許多小人魚的玩具，又安排好明天上門擴建浴缸的施工隊。
回到臥室，他將珍珠擺在床頭。
六顆圓圓的珍珠在月光下泛著瑩瑩光輝。
俞北北睡得無比香甜。
景琮妄和他完全相反。
精神識海雜亂無章，蟲母的腐蝕和精神雜質長存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的精神力已經從3s落至2s，這還是有依江大人給他清理蟲母精神雜質的情況下，崩潰速度才得以放緩。
如今，再也沒有治愈師能夠清理蟲母遺留的精神雜質。
精神識海如同星係浩瀚，絲絲縷縷交織在一起，釋放著幽暗的光芒，識海邊緣被不規則的漆黑覆蓋，周圍也環繞著顏色形狀不一的精神雜質，像小石子。
有輻射造成的，有戰鬥造成的，還有蟲母造成的。
景琮妄躺在床上，壓根睡不好，每到晚上，疼痛便會加劇。自從依江大人仙逝後，他已經失眠很久了。
半夢半醒間，圓溜溜的珍珠似乎被風吹動了下。
珍珠周圍亮起微弱的白光，黑暗中，白光飛向景琮妄的額間。
白光到達精神識海後，毫不猶豫地撲向蟲母留下的精神雜質。
奈何精神雜質太多，這點光芒杯水車薪。
微光散盡，圓溜溜的珍珠變成粉末，風一吹便不見了蹤影。
感覺到一絲安撫，景琮妄眉頭舒展開，漸漸陷入沉睡。
翌日，他睜開眼睛，銀灰色的眼眸深邃又冷冽，眸光落在床頭櫃上，那裡空無一物。
景琮妄注視著桌麵，若有所思。
***
客廳。
俞北北蜷著尾巴，麵前放著廚藝機器人做的早餐。
蝦仁玉米粥冒著白騰騰的熱氣，旁邊還有一碟炸小黃花魚，魚皮裹著麵粉雞蛋液，香氣撲鼻。
變成人魚的俞北北都快饞哭了！
靈活的魚尾翹起，明晃晃地顯示出少年的好心情。
「你又喝營養液嗎？」俞北北嘖嘖兩聲，眼裡帶著憐憫。
景琮妄習慣了喝口味清淡的營養液，他對食物的要求並不高，隻是低低地「嗯」了聲。
仰頭將營養液送入口中，喉結微滾，飲盡後，他拿起紙巾擦拭唇角。
「嗚嗚，好好吃哦，酥酥脆脆。」俞北北鼓了鼓臉頰，看向廚藝機器人的眼神都充滿著感激。
「小黑，你太厲害了！」
名為小黑的智能機器人的屏幕亮起，上麵出現兩團紅暈。
它害羞了。
機器人顯示自己的菜單：「小主人，有什麼想吃的菜都可以輸進我的數據庫裡哦。」
俞北北啃著小黃花魚，含含糊糊地點頭。
他特別認真地回它：「謝謝你。」
很少見到人類如此一本正經地對機器人說謝謝。
景琮妄眼眸透著一絲笑意。
***
吃完飯，景琮妄拿出軟尺：「量一下身體數據。」
小人魚的事情需要保密，定做衣服又需要詳細的尺寸。
俞北北努力踮起魚尾尖尖，讓景先生給他量數據。
少年肩膀瘦削，月要肢纖細，雙臂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