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醒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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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飛機在首都機場落地時,趙因賀已經親自等在外麵。

轉院手續全部辦理妥當,專家也等在醫院,從機場直接就抓黎乘淵去做檢查,連他家也不用回。

趙因賀一見麵就連珠炮似的說:

「差點以為見不到你了,你他媽的還敢更嚇人嗎!」

「幸虧你家小池池厲害,這心肺復蘇的水平堪比專業人士啊!」

「這事沒敢告訴我媽,結果今天早上她自己看見了,非要買機票去找你。我說你馬上就回來,她就要在醫院等著。」

頓了頓,趙因賀總算放慢語速,低聲問:

「是投毒吧?雖然化驗結果沒出,但我看你這症狀像是烏|頭鹼中毒別告訴我媽,她膽子小。」

黎乘淵略一點頭。

柳嫻早就微信轟炸過他了,問他怎麼會突然犯病。他隻含糊說自己一直不太舒服。

結果免不了被一通擔心的數落,讓他下次感覺不好就千萬別拖遝,趕緊去醫院檢查。

他小時候被下毒時把柳嫻給嚇到過,讓她很長一段時間看誰都覺得像要害死這苦命孩子,看到黎乘淵生病就懷疑他又中毒了。

剛一踏進醫院的大門,等了許久的柳嫻果然就焦急迎了上來。

先是上下打量了黎乘淵一番,見他雖然臉色蒼白但精神還好,這才放下心來,然後轉身就喜悅抱住正發呆的夏星池。

「多虧了小池在,」柳嫻激動揉搓著夏星池的腦袋,「是不是嚇到了?眼睛還哭的沒消腫,扌莫扌莫頭不怕了。」

夏星池從沒被長輩像對小孩似的安撫過,瞬間局促起來,向來厚臉皮的人難得臉紅低頭。

卻又幸福的十分願意被揉亂頭發。

柳嫻安撫了一會,轉頭道:「小淵,你可得對小池好一輩子,弄丟了可再找不到第二個這麼好的孩子了!」

黎乘淵淡淡笑了一下,垂眸盯著夏星池片刻後略一點頭。夏星池被他看的更局促了,連忙錯開視線假裝看不到他。

要體檢的項目多的讓人眼花繚亂,眼看著整整一大摞體檢的項目單,夏星池不由得目瞪口呆,心想這還真是體力活。

正想著醫生先前囑咐過,黎乘淵現在不能勞累走動,最好一直臥床靜養,就見趙因賀竟直接讓人推了個輪椅來。

夏星池立即相當贊同,主動接過輪椅示意大反派趕緊坐下,看他站著就讓人擔心。

黎乘淵在看到那些繁復體檢時就已經在忍耐了,卻見居然還有更離譜的陣仗,不由得立即皺眉道:

「又不是真的心髒病——」

話沒說完,他已經被夏星池二話不說的按倒在輪椅上:

「老板,你要是不想坐這個的話,我覺得那個滑輪擔架床也不錯誒?你隻要不嫌尷尬我就願意借一個來推你,躺著也不錯哦!」

黎乘淵:「」

趙因賀在一旁贊同點頭,看到黎乘淵露出無奈又沒辦法的表情時差點沒忍住笑。

不愧是一物降一物,總算有人能治得住某人了。

再者說這的確不是小題大做,雖說黎乘淵不是心髒差到嚴重心律失常的地步,但在鬼門關走一回,說不準真的暫時傷著心髒了。

各項檢查有專門的接待人員全套負責,黎乘淵沒讓夏星池跟著,讓他先回病房把行李收拾一下,一會李姨會把晚飯送來。

夏星池一進病房就被豪華程度給震驚了,不愧是京城最好的私立醫院,病房簡直堪比五星級酒店。

不僅不是毫無生機的白色,而且配套設施齊全、獨立衛浴,甚至還有全景大落地窗。

桌上也早已準備好了簡單的生活用品,夏星池隨手拿起一個瓶瓶罐罐,發覺是黎乘淵常吃的薄荷糖,旁邊還有他喜歡的紅茶。

這就太具體化的周到服務了,更具體的是打開衣櫃一看,裡麵居然掛著他的襯衣,連衛生間裡的沐浴露都是他平時用的牌子。

趙因賀恰好伸頭進來,見夏星池驚訝就解釋道:

「這間病房就是給黎乘淵留的,除了他之外不讓別人住——他以前身體不好,一年裡大半年時間都在醫院過。」

在黎家的這些年已經把他本來就體弱多病的身體給折騰垮了。

而且奪權成功時,整個黎氏集團早已經風雨飄搖,各種事務幾乎要讓他要不眠不休的處理。

有時候實在抽不出時間,他一邊開會還不得不一邊打吊針,甚至剛剛處理完工作,一站起身就突然栽下去,直接暈倒在地。

更不必提他當時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還要吃那些副作用極大的精神類藥物去穩定情緒。

但也正是這種拚命才終於挽救了黎氏集團傾頹破產的趨勢,重新起死回生。

夏星池越聽越心疼,沒想到黎乘淵以前過得這麼難,恨不得這就沖到他麵前使勁抱抱他。

想了想又忍不住問:「這也太拚命了吧,隻要錢不要命?我看他平時也不像個喜歡錢的人啊?」

趙因賀聞言,立即露出一個怪異復雜的表情。

欲言又止許久,最終還是道:「黎乘淵小時候離開黎家過一次,你聽說過嗎?」

夏星池點頭,先前聽夏喻那個傻逼在鏡頭前抖露黎乘淵的隱私時聽說的,據說是離家出走。

「不是他想走,」趙因賀搖頭,「他當時被刺激的精神恍惚,被那對惡毒母子給扔出去又偽造成離家出走了。」

當時的黎乘淵剛親眼目睹母親自殺,於是日日夜夜都被她掛在天花板上瘋狂扭動掙紮的恐怖景象折磨的發瘋。

再早熟也到底是個孩子,又精神失常,輕易就被剛上位的惡毒小三心理誘導著「離家出走」,希望他能病死在哪個角落裡。

但奇跡之處在於黎乘淵那時候一吹風都咳血的虛弱體質、又經常突發昏厥,卻竟然不但沒死,還撐到了柳嫻派出的無數人找到他——

黎家上下居然連找人都不積極,乃至於不如外人在意黎乘淵。

柳嫻與黎乘淵的母親親如姐妹,麵對過世摯友留下的唯一兒子本就上心。

加上黎乘淵從小沉默隱忍,招人心疼,柳嫻一向是拿他當親兒子對待。

「回來之後黎乘淵的精神突然恢復了很多,不再渾渾噩噩的發瘋,不過從此他就一直心心念念要找人。」

夏星池聞言豎起耳朵,看來黎乘淵竟然是這時候和白月光認識的。

孰料趙因賀接著說:「可這個人八成是他幻想出來的,根本就不存在。」

為了能穩定黎乘淵的精神、緩解他的病情,柳嫻的的確確是非常努力的替他找過人。

當年的趙家就是全國最大的影視集團,有那麼廣的人脈和財力,可掘地三尺也沒找到黎乘淵口中念念不忘的人,「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

說到底黎乘淵那時病的隻剩一口氣、又精神恍惚,一切更像是他在絕望折磨之中大腦為逃避現實而編織的美夢。

夏星池聞言一愣,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替身了個不存在的人,從未設想過或許一切都隻是幻想。

趙因賀:「不過吧,我倒是有一點相信真有這麼個小孩。」

黎盛瑞母子為了能偽造他是自己離家出走,故意給他帶了不少錢,反正他求生欲不大,瘋起來人都不認識更別提花錢買藥治病了。

柳嫻找到黎乘淵的時候,他已經高燒昏迷了,全身上下一分錢也沒有——

倒是真像有人騙走了他全部的錢之後,看他病的活不了了就隨手把他扔在一個廢棄的小倉庫裡。

「哦哦扯遠了!回歸主題得到的結論就是——黎乘淵不喜歡錢,但他在找的那個人非常喜歡,據說就像掉錢眼裡一樣滿腦子錢,他想用這種方式把那個騙子抓回來。」

夏星池徹底震驚了。

姑且假設這個白月光存在,那麼天底下喜歡錢的人千千萬,總不能因為這個共同愛好就認定了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吧?

何況自己可做不出謀財害命的惡毒事黎乘淵癡情了這麼多年的居然是個這樣的人?

仿佛是得知了什麼驚天秘密,卻又讓人心中忍不住酸溜溜的難受,夏星池聞言半晌沒說話。

趙因預研。杜佳賀見他神色變化,立刻感到奇怪,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話,卻又沒有頭緒。

黎乘淵這些年每次提到「小騙子」時都是一種咬牙切齒的偏執態度,宛如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把人抓回來囚禁起來嚴刑拷打。

那夏星池這是吃醋了?

黎乘淵做完各項檢查回病房時,就見夏星池的情緒很奇怪。

這是一隻臉上藏不住事的小刺蝟,雖然看得出他已經有努力在掩飾了,卻依舊還是能看出端倪。

夏星池甩甩腦袋,從醫護人員手中接過輪椅,若無其事道:「怎麼樣?檢查結果都還好嗎?」

黎乘淵略一點頭,隻繼續凝視著他。

夏星池已經被這樣的貓貓凝視給看習慣了,但一想到自己居然替了一個有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卑劣小騙子,又忍不住更酸澀了。

「李姨給你熬了點雞絲粥,」夏星池把輪椅推到床前,「胃難不難受了?剛剛護士把你的胃藥送來了。」

由於腦子裡還在糾結於白月光的事,短路的腦子完全不運轉了,彎月要比劃著怎麼才能把黎乘淵從輪椅上抱到床上。

黎乘淵莫名其妙看著他,片刻後存心逗他似的故意抿唇不出聲,眼看著夏星池拔蘿卜似的使勁想把他抱起來。

黎乘淵雖然看著瘦削,但本就長得高骨架重,加上這些年很自律的把身材保持的很好,身上有肌肉難免格外重。

夏星池換著各種角度努力了幾下,果然均告以失敗。

心緒一飄,忍不住就又走神的想著小時候的黎乘淵肯定很好抱,一定是個精致漂亮的脆弱瓷娃娃。

可惜自己沒遇上也就罷了,還被品性相當惡劣的小騙子給遇上了。

一想到黎乘淵當時那麼年幼,高燒昏迷中在冰冷的廢棄倉庫裡渾身顫抖著等待心心念念的人回來,可那人卻一去不復返,夏星池就心疼的要命。

而且更覺得酸溜溜了,遺憾於為什麼不能是自己遇到那個黎乘淵。

直到黎乘淵差點被心不在焉的夏星池從輪椅上掀翻在地上,終於忍無可忍了,趁夏星池俯身時抬手扌莫了扌莫他毛茸茸的腦袋——

然後自己站起來,坐到了病床上。

夏星池:「」

媽的,好像忘了這人不是腿有問題,隻是心髒脆弱要暫時少走路而已。

反射弧拉長,夏星池許久才想起來生氣:

「黎乘淵你居然敢耍我!信不信我不給你吃飯,直接把你餓死在這裡!」

黎乘淵聞言麵無表情,眸中卻閃出一點笑意,像是扌莫準了夏星池舍不得餓著他,畢竟他一餓就胃疼還低血糖。

夏星池也發覺自己被黑心資本家給拿捏的死死的了,於是直接像一隻小蜜袋鼯似的作勢要飛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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