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訓戒(2 / 2)
隻是看在你能臨危不懼,持旗杆將百姓擋開,日後也還有些用處,這筆帳便先給你記下,若敢再犯,逐出門牆…」
說罷,見劉樵聞聽「逐出門牆」,嚇得麵如土色,這才滿意點頭,教誨道:「須知修行中人,口開神氣散,舌動是非生,你雖性格圓滑,卻總愛打趣於人,日後若不謹記,早晚惹下口舌之禍。
咱們自家人,你說便說,倒還罷了,旁門修行之人,大多性情暴戾,到時你難逃苦厄…」
劉樵麵色一整,心下也是暗暗慶幸有此明師,薑尚所言,字字誅心,直指他性格弱點,思慮自己也確實做得不對,以後當以此為戒。
「至於大王身邊那寵妃,乃冀州候蘇護之女,蘇妲己也,殿中雖隔得遠,卻也瞞不過老夫法眼,她早已非陽人,與那婦人一般,是妖精元魂附體而已…」
薑尚言罷,嘆道:「早望見朝歌妖氣隱隱,今日觀之,卻都是此女搞出來的,有此妖妃蠱惑大王,怕咱們這官也做不長久,你我執掌司天監,可要萬事小心,防這妖精暗下黑手…」
劉樵聞言,心下當官的喜氣去了大半,知道妲己和琵琶精關係的他,略一思索,便知妲己求紂王給自家師徒的原因,不外呼通過朝廷,以後好清算自己師徒而已。
想到此,便也沒心情與薑尚現聊,二人埋著頭往回走,不一時即到了宋家莊。
宋異人夫婦,馬老太婆聽劉樵講了事情首尾,聞二人皆當了官,也自是大喜不提。
沒幾日,薑尚當街捉妖,君前除怪之事,便傳遍朝歌,一時可謂名動天下。
可惜師徒二人因在欽天監為官,便自此關了算命鋪子,不然倒是日進鬥金,不在話下。
不過這師徒一個本昆侖名士,一個來自後世,皆對錢財沒什麼執念,倒也不在乎這些名利。
本以為那妲己要來報復,警惕了好幾天,也沒見動靜,宮中也無旨意,師徒倆個,倒也樂得如此。
劉樵也不會觀星相鬥,風水堪輿一竅不通,混在欽天監,純屬濫竽充數,一應事物,皆交給小吏打理。
自己反倒每日習文練武,因學全了文字,薑尚便又給了一摞道書,囑咐劉樵日日頌讀,若有晦澀不懂之處,隨時請教薑尚。
欽天監是官衙,雖不是武庫,但裡麵刀槍劍戟,十八班器械樣樣齊全,劉樵便早上頌讀道經,下午練習武藝。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又是大半年過去。
劉樵通讀道經數十卷,十八班器械樣樣嫻熟,騎射弓馬,戰陣之術,也是堪堪入門。
期間妲己一直沒來找事,師徒二人幾乎都快忘了這回事,直到這一日,薑尚趺坐於司天台上,忽而心血來潮。
修行之人,一心不起,波瀾不驚,若有凶閒險之事,或於自身有關,方才會元神示警,心血來潮。
薑尚皺著眉掐指一算,便立知端的,暗道:「少時便有中官來宣旨,此番進宮,定有不良,吾觀帝辛非聖主,也正好借此脫離殷商,去四海遊盪一番,尋找賢主佐之…」
心下打定主意,便命人去喚來劉樵。
不一晌,劉樵滿頭霧水的來到司天台,下拜道:「弟子正在監中習練武藝,不知師父喚我,何處使用?」
薑尚卻反問道:「劉樵,你拜入吾門下,有多少時日了?」
劉樵聞言一愣,又看薑尚表情,心中隱約猜到些什麼,不由大喜,掐指算了算,答道:「回稟師父,自帝辛九年算起,剛好兩年…」
「為師一直不曾傳你玉虛大法,你心裡可是怨恨為師掃蔽自珍?」
「弟子怎敢,自入玉虛門牆,師父一直諄諄教誨,且把一身兵法,武學傾心傳下,此恩弟子萬死難報,如何會埋怨師父…」
「嗯,自你入吾門牆,虔誠奉師,習文練武,不曾懈怠,又一心好道,可謂根性深厚矣…」
薑尚頓了頓,又道:「經過兩年觀察,一直持守我玉虛戒律,稟性純良,為師也非誤人子弟之人,此番卻是當傳你些真本事了」
雖有些猜測,然聽薑尚親口說出,劉樵喜不自禁,忙跪伏在地上,大禮拜道:「但憑師父秘傳,弟子必不敢忘恩…」